“在他的眼底我已然为家族皇室蒙羞了。”司徒明悦看向我,笑得双眼泛泪,哀伤的声音在车厢回荡,“他想让我死,我又能做什么?”“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她是皇权中生出的花,明白谁是一切荆棘的始作俑者,早已发现自己被遗弃了。可我不是皇权之中的人,我是生长在民间的野草,我偏偏不想畏惧皇权。三天后,行军浩浩荡荡的都城。司徒明悦杀了那图蓝,天子震怒。我便是在这个时间入的宫。“皇上想如何处置公主?”我如是说道。
我看向一旁的司徒明悦。
她静静的站伫立在风中,一身白衣,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白莲。
可偏偏却染了血。
“我违抗了圣旨,回去后我会向父皇复命。”
她平静地说道:“不会连累你们的。”
我心中一沉,看向孟律安。
他回望过来,眼底像是汇集了世间所有清冷月光,淡漠而平静。
只一眼,翻涌的情绪似乎便随着他的眼睛而平静了下来。
司徒明悦若在今日之前杀了那图蓝,那便并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麻烦,可在圣旨之后,是杀了皇帝想要的人,便罪无可赦了。
为什么偏偏等到今天?
我看向一旁风中残卷的墓碑,眼中一热,像是知道了所有。
孟律安叫人将那图蓝就地掩埋了,随后返程。
夜间,我乘着大家熟睡,去找了司徒明悦。
她在马车上,眼底乌青一片,并未入眠,见我进来,任何反应都没有。
我忙扯过她,将肩上的包裹给她。
“这里面有一些盘缠和衣物,你去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足够你开个店半生无忧了。”
她愣愣接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叹了口气,“你要是回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快走吧。”
我去拉她起来,她却用了些力气,坐在原地不肯动一下。
“我不想你死。”我无奈说道。
她只是静静看着我:“为什么?我们只在将军府门口见过一次。”
我苦笑一声:“你只见过我一次,可我却见过你很多次。”
在那三十七次重启中,她每一次都如同天上的皎皎明悦。
可偏偏这一次,被我拉入了泥泞。
我想要救她,却又带着她陷入了另一场悲剧里。
她望向我的眼底,突然笑了一声:“没用了。”
我诧异的看向她,她却只是笑着,满眼的淡漠与苍凉。
“快马加鞭,圣旨其实早该到了,为何偏偏这时才来,你当真不知?”
我喉中一哽,她继续说道:“父皇太了解我了。”
月光如华,落在她的眼底像是蒙了一层雾:“一个被人掳进山寨的公主,南国并不需要。”
“在他的眼底我已然为家族皇室蒙羞了。”司徒明悦看向我,笑得双眼泛泪,哀伤的声音在车厢回荡,“他想让我死,我又能做什么?”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是皇权中生出的花,明白谁是一切荆棘的始作俑者,早已发现自己被遗弃了。
可我不是皇权之中的人,我是生长在民间的野草,我偏偏不想畏惧皇权。
三天后,行军浩浩荡荡的都城。
司徒明悦杀了那图蓝,天子震怒。
我便是在这个时间入的宫。
“皇上想如何处置公主?”我如是说道。
皇帝看了我一眼,隔着幂篱他看不清我的脸,只问道:“你可知这是何罪?”
我说:“死罪?”
他说:“死罪。”
我轻笑了一声:“可我若用想用重金买她一命,是否可行?”
皇帝眸光一顿骤然看向我,像是一柄剑。
“你说什么?”
我俯身下去:“商队所过,臣女愿交两成税填充国库。”
这还是向那图蓝学的啊。
两成税或许不多,可奈何数量庞大,日积月累之下,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并且时间跨度极大。
皇帝明显动容了一瞬,沉吟片刻,说道:“三成。”
我一哽,抬头看着皇帝精明的双眸轻叹一声。
皇帝和劫匪究竟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