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扯到伤口了,但也只是一声,然后倔强得忍着。岑曦利落转身,蹲下一手拎起野猪的左后腿,然后就略显轻松的把野猪拖走了。薛邶在后头看得一愣,随即不敢置信道,“你,你这丫头,力气好大。”岑曦没有回头,就用不费力的那只手抬高挥了挥,对于大气的人,她还是很懂礼貌的。等快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岑曦砍了一棵腰身较粗的树,一棵足够打两个新箱子了。为了省趟,直接把野猪扛到树干上用草藤缠住,淬炼丸已经体现出功效了,这一世的她大部分的功效体现在了体能和五感上,但也还没到能推着顶了一头野猪的大树下山。
左肩有贯穿伤,血流不止,其余多是皮外伤,不碍事。
伸手把了把脉,脉象还算强筋有力,至少晕过去是因为脱力的缘故,不碍事。
岑曦给倒下的男人望闻问切了一番,然后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对方军绿色的衣服上蹭了蹭,没有痕迹后就直接划开了左肩上的布料,露出了对方健壮小麦色的有力肩头……下一寸的伤处。
从空间内拿出一卷银针,把人翻转成右躺的姿势,在左肩伤口外围前后各下了三针,血慢慢止住了。
把之前采摘的草药从空间内拿出来,从中挑选能止血止痛消热的,捣碎了敷在男子的伤处,然后拔下银针,用纱布包裹起来,完事。
人处理好了,该处理猪了。
岑曦看着已经死透了的黑毛大野猪,一双眼珠子泛着绿光,这瞧着怎么也得有二百五十斤吧。
用火烤去外头的毛,用匕首刮干净,一刀切下猪头,然后沿着脊柱分成两扇,再……
解剖的想法到这儿断了,岑曦想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该怎么光明正大拿出来做肉吃。
她仅剩的骄傲,烹饪方面只掌握了野外将就时候的火烤,火烤的肉虽然味道也不差,但干了些,不下饭;而且这么大一头猪,总不能全吃烤的吧。
这个年代没有买卖,这些无主的大山在这里都称之为人民群众的公共财产,只要被旁人看到了,就没有独占一说。
这么大一头猪,就算自己烤了吃,烤火会有烟,总有被人看到的时候,她不能忍受这等子偷偷摸摸的憋屈。
大爱无疆,她岑曦还是靠这一头野猪在兰岗大队留下自己的名字吧。
“吱”,岑曦瞬间转身,脚底用力在地上摩擦出声音。
“哟,醒啦!”岑曦对上了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的凤眸,男人长这么一双眼睛,多显薄凉无情,或是心机深重,但坐在地上的男人却不会,因为他的眼底太干净,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此时男人眼底的郁闷懊恼一览无遗。
“不准跟别人说你救了我。”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忘恩负义。
岑曦闻言却饶有兴致的半蹲下,跟男人视线平齐,拿着匕首的右手背托着自己的下巴,笑得一脸无害,“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笑得这么好看!”薛邶瞪了岑曦一眼,“也不怕遇到坏人。”
薛邶伸手在自己的裤袋里使劲翻找,从大裤兜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和大团结。
“都给你,别说出去。”薛邶可不想自己的这一面被人宣扬得到处都知道,他还要脸呢。
他堂堂特战兵王,在犯错自省下到这小地方小厂子当保卫人员的时候,竟然差点命丧野猪之下,还被一个丫头救了,说出去贻笑大方。
虽然前提是他为了追踪足足三天三夜没有睡,但结果就是结果,他丢不起这个人。
岑曦一把接过,仔仔细细看起了钱票,这个年代的货币她记忆里都见过,但第一次见到足足五张大团结,想她下乡家里也就只给了二十块钱呢。
票据不少,看到有棉花票、粮票……还想多看看,想到还得砍树,就先收起来了。
看着男人明明很疼的伤口,脸上愣是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来,心里稍稍存了些敬畏,因为这样的人她只在兰国那些顶天立地的将军身上见到过,那些保家卫国的可爱人,岑曦看向男人的时候多了一些怜惜。
从口袋,实则是空间内,拿出一个小瓷瓶,“诺,里头是上好的伤药,每日服用一颗,外加外敷,一日一次就好,换药的时候两颗碾碎了敷在伤口处能加快愈合。”
薛邶看着没有接,他才不拿小丫头的东西,万一以后哭哭啼啼缠上自己怎么办。
岑曦一眼看穿男人的想法,翻了个白眼,直接把瓷瓶朝人扔过去,薛邶本能一手接住。
“嘶。”扯到伤口了,但也只是一声,然后倔强得忍着。
岑曦利落转身,蹲下一手拎起野猪的左后腿,然后就略显轻松的把野猪拖走了。
薛邶在后头看得一愣,随即不敢置信道,“你,你这丫头,力气好大。”
岑曦没有回头,就用不费力的那只手抬高挥了挥,对于大气的人,她还是很懂礼貌的。
等快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岑曦砍了一棵腰身较粗的树,一棵足够打两个新箱子了。
为了省趟,直接把野猪扛到树干上用草藤缠住,淬炼丸已经体现出功效了,这一世的她大部分的功效体现在了体能和五感上,但也还没到能推着顶了一头野猪的大树下山。
就地取材做了几根圆木,垫在大树底下,运用小圆木滚动带动大树移动,虽然需要费力挪动圆木,但省力了很多。
“嗬——”
“哇——”
“亲娘嘞——”
……
当趴着一头猪的大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兰岗大队的社员们第一眼看到全部发出了各有特色的惊呼声。
“这,这,这瘦杆子的女娃好大的劲,这得几百斤!”
“这谁家的?”
“好像是今儿刚来的知青。”
“知青?”
“哎呀,这回总算来了个厉害的知青!”
……
“王大队长,王大队长——”
有那眼尖耳灵的早早就去给王志孝通风报信了。
“狗子,什么事?”王志孝换了一身新衣服,军绿色的的确良衬衫,蓝涤卡的裤子,头发梳成三七分,妥妥的高干人士打扮。
“那么大的野猪……”
“野猪下山了?”王志孝眉头拧起,大好的日子野猪来捣什么乱。
“不是,是知青打了一头大野猪下山。”王狗子激动反驳道。
“知青?”王志孝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是为今晚的喜酒随礼出大力了,算他们有眼色。”
王志孝兴匆匆的走出家门,往知青点去。
王狗子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打到野猪的是新知青,还是一位女知青,他也想看看王大队长看到自己见到的场景后会不会也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