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忽地,两声钟响惊得阮碧霄回神。她转身就走,越走越快。仿佛走的快了,一切就未曾发生过。三月后。阮碧霄回京。城门前,数不清的人排成列队迎军队进城。最前方的男子一席绯色仙鹤官袍,身型颀长,面如冠玉。正是代皇帝前来相迎的首辅钟承和。阮碧霄勒缰下马,钟承和俯首行礼。“恭迎将军回京。”“多谢首辅大人。”两人虽是夫妻,却好似陌生人一般疏离。钟承和面无表情的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捂不热的是钟承和的心。
一直冰冷的却是阮碧霄的心。
因为对她来说,此生挚爱是钟承和,比爱情更重的,还有家人和百姓。
……
阳春四月,柳绿花繁。
福州城外大营。
“此战铲除贼寇六千,贼窝已剿灭,将此捷报送回京城。”
“是!将军!”
副将满目崇敬地行了一礼,接过信纸离去。
阮碧霄脱下甲胄,换了便衣来到城中。
此处是她不曾来过的江南,却有着她一直憧憬的天后庙。
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高入云霄,数不尽的红绸倒挂。
来往男女一同将写着愿望的木牌用红绸缠于枝上,求个百年好合、长相厮守。
阮碧霄蓦然想起了远在京城的钟承和。
自皇上赐婚,他们已成婚三年。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总感觉两人之间始终存着一层隔阂。
她来求神,只望神明能赐她一线灵感。
阮碧霄走过姻缘树,却在下一瞬愣在原地。
人影交错中,她见到一颗姻缘树的对面,一对男女正在系红绸。
男子满目柔情得让她无比陌生。
那是她的夫君,钟承和。
阮碧霄如落冰窖。
这一瞬间,世间万物仿佛都模糊了,只有那相视而笑的两人尤为清晰。
“铛——铛——”
忽地,两声钟响惊得阮碧霄回神。
她转身就走,越走越快。
仿佛走的快了,一切就未曾发生过。
三月后。
阮碧霄回京。
城门前,数不清的人排成列队迎军队进城。
最前方的男子一席绯色仙鹤官袍,身型颀长,面如冠玉。
正是代皇帝前来相迎的首辅钟承和。
阮碧霄勒缰下马,钟承和俯首行礼。
“恭迎将军回京。”
“多谢首辅大人。”
两人虽是夫妻,却好似陌生人一般疏离。
钟承和面无表情的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阮碧霄跪下接旨,听着他冰冷平静的声音。
她不禁想,那天在天后庙见到的那个神情温柔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
“将军请接旨。”
钟承和的声音微微加重,阮碧霄回过神来,抬手接旨。
“谢主隆恩!”
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钟承和却猛然缩回了手。
阮碧霄僵了一瞬,心口狠狠刺痛。
她紧紧攥着腰间用两人结发的红绳编织的同心结。
那是她亲手所制,寓意恩爱情深、永结同心。
送给钟承和那日,她因羞涩没敢看他的神情,现在想来,应该与今日是一样的漠然……
接了圣旨,钟承和径直离去。
阮碧霄进宫面圣,将战况一一禀告,受了封赏。
回到府里,已是夜里。
阮碧霄褪去一身戎装,换上素衣。
钟承和回来时,桌上蜡烛快要见底。
阮碧霄迎上来主动为他更衣,又从后方抱住了他的腰。
钟承和诧异地沉声问:“怎么了?”
阮碧霄贴身上去,声音轻哑:“承和,我想要个孩子。”
钟承和缄默不言。
阮碧霄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吻他的耳朵。
钟承和呼吸一重,身体绷紧。
阮碧霄指尖游离,轻轻一咬。
下一瞬,钟承和一把将阮碧霄抱起扔到床上,覆身而上。
一时间,山崩海啸之势,比海浪更汹涌的浪潮席卷了她。
被高高抛起,又骤然落下,反反复复。
直叫了三遍水,两人才歇下。
阮碧霄疲惫地喘息,忽觉身边空荡荡的,很冷。
两人之间总隔着半臂的空缺。
以前她从未觉得那点缝隙多遥远,此刻却觉宛如深壑。
阮碧霄心里不安,伸出手,想要握住钟承和的手,却不过一触,钟承和便猝然避开。
她的心狠狠一颤,一瞬间,心口的隐痛被放大了数倍。
黑暗中,一片冷寂,唯有两道呼吸声交替。
半晌,阮碧霄轻轻揪着钟承和的衣角,尽力压下声音中的颤抖。
“钟承和,你后悔娶我吗?”
钟承和默然片刻,缓缓道。
“圣上赐婚,微臣岂能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