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僵硬的笑道:“舅舅,我们请的人够了,天暖回青,麦田锄草也是大事,耽搁不得。”吴菊花赶紧接话,“还是慧丫头懂事。”沈清直起腰,看了眼才割一半的荒地,有些心急,“霍林,明儿把范叔他们请来,趁着天晴得抓紧割草,霍林?”刚刚还在她身边的霍林不知钻哪去了。邹荒草长的高,霍林的个头钻进去,瞬间便没了踪影。割草还有意外收获,成窝的野兔,疯跑的野猪,以及藏在枯草刚刚苏醒的蛇。不用上山打猎,就能收获野味。蛇肯定不吃,看着就浑身不舒服了。
范翠翠也吃了三个,范老大只吃了两个,硬说自己饱了。邹
干活两个人,吃饭却三个人,他哪好意思。
所以在听说翠翠答应多送一只老母鸡时,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霍林捧着瓦罐,把泥鳅送到霍老伯手上时,老爷子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是好东西,你们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们吃吧!”
霍林摇头,“清儿姐姐说了,您就是底子太差,这几日吃的好,睡的好,气色也好了,她还说要从范叔家买几只母鸡,以后让您每天吃一个鸡蛋。”
霍老伯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不用,我不用吃鸡蛋,让她们留着鸡蛋换钱,我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就怕等不到你哥回家……”
霍林心情也很沮丧,“大哥都走五年了,一点消息也没稍回来,怕是……”怕是早没了。邹
打仗哪有个准,一眨眼人就没了,或许连个全尸都找不到,所以没消息也不奇怪。
霍老伯怎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这人哪,有盼头,总比没盼头要好。
霍林忽然又高兴起来,“要是我哥还活着,倒是跟慧姐姐年纪相配,要是能让慧姐姐做我嫂子,那可太好了。”
霍老伯浑浊的眼睛慢慢有了亮光,“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哥他……唉!当年是我错了主意,想着都是隔壁邻居住着,知根知底,郭家那丫头也是我瞧着长大的,哪成想你哥刚走,她就……”
霍林生起气来,“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配不上我哥,爷爷,咱不提他!”
“好,不提,等你哥回来,爷爷再给他寻个更好的媳妇。”
第二天,范翠翠拎着三只肥肥的老母鸡下山了,刚盖好的鸡笼,立马有了用处。邹
她献宝似的把母鸡翅膀拽出来给沈家姐妹看,“瞧!这三只都是去年喂养的,现在正是下蛋的时候,等天暖了,叫它在竹林里吃虫子,下蛋就更勤了,还有还有,它们三翅膀都剪短了,飞不了,不过这几天还是用绳子栓着,免得不认家乱跑,夜里最好挪到屋里,别叫黄皮子惦记上,我家老黄刚生了一窝小狗崽子,我挑了一只最凶的带过来,好给你们看家。”
她解下身后背着的竹篓,一只刚满月的小黄狗在篓子里探头探脑。
沈清抱着小黄狗欢喜不已,“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们正缺一只看家狗呢!”
沈慧怜爱的把小黄接过来,“昨晚的泥鳅汤还剩些,我弄点面饼子泡汤给它吃,成吗?”
范翠翠撇嘴道:“它是狗,别给它吃那么好,嘴巴喂叼可不好。”
沈清笑着揪了下狗耳朵,“只要它能好好看家,就是天天啃骨头也应当。”
不晓得为啥,小黄有点怕她,总喜欢粘着沈慧,走哪跟哪。邹
沈慧做饭,它就在边上蹲着,不吵不闹,沈慧去菜地,它也跌跌撞撞的跟着,像个小尾巴似的。
挑了一个大晴天,姐妹俩加上霍林,三人开始割荒草,中途曹大海跟媳妇来看她们,也加入进来。
镰刀是霍林跑去镇上买的,想着请人干活要做饭,便又买了两袋白面,两袋包谷。
霍家有个小石磨,霍老伯一有空便端着凳子,坐在那拉石磨,磨苞谷面,筛下来的粗粒,泡软了喂鸡鸭,细面留着贴饼子。
曹大海听说她们靠着石斛发了第一笔财,真心替她们高兴。
舅母吴菊花却急切的追问道:“那什么石壶,真这么值钱哪?你们咋不多挖些,是不是在那边山上,待会带我去瞧瞧,东山大的很,山里肯定还有。”
“舅妈,石斛生长条件苛刻,我们在附近找遍了,只有水潭边才有那么一小块,今年的已经采完,要等到明年才能采第二遍。”沈清弯腰割草,说话时,手上动作不停。邹
霍林也道:“对,我们往山里寻了,也没寻到,而且这东西采下来之后得马上加工,半点马虎不得,麻烦的很。”
吴菊花不高兴的撇嘴,“说不定是你们没找见,东山那么大……”她觉得沈清就是怕便宜被她占了,所以才不说。
半斤就卖八两银子,要是采个十斤八斤的,那岂不是发了?
曹大海瞪她一眼,凶道:“赶紧把这片草割了,再晒tຊ两天,一把火烧干净,等两天就能翻地,清儿,过几天我再来,你们两个小娃娃,哪会张罗种田的事。”
吴菊花更不高兴了,“咱家麦子也要锄草呢!地里也好些活。”
曹大海又瞪她一眼,“地里的活不是有你吗?大丫二丫也能下地帮一把手。”
吴菊花埋怨道:“大丫光是忙家里的活就没歇的,二丫还小!再说她也干不来。”邹
曹大海骂道:“都是乡下丫头,哪那么精贵,你瞧慧儿跟清儿还不是一样在地里忙活。”
吴菊花小声嘟囔,“那哪能一样……”
当然不一样,她的俩闺女,将来都能寻到好婆家,可沈慧跟沈清,哪家敢要,搞不好就要当一辈子老姑娘。
沈慧僵硬的笑道:“舅舅,我们请的人够了,天暖回青,麦田锄草也是大事,耽搁不得。”
吴菊花赶紧接话,“还是慧丫头懂事。”
沈清直起腰,看了眼才割一半的荒地,有些心急,“霍林,明儿把范叔他们请来,趁着天晴得抓紧割草,霍林?”
刚刚还在她身边的霍林不知钻哪去了。邹
荒草长的高,霍林的个头钻进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割草还有意外收获,成窝的野兔,疯跑的野猪,以及藏在枯草刚刚苏醒的蛇。
不用上山打猎,就能收获野味。
蛇肯定不吃,看着就浑身不舒服了。
野猪搞不定,那玩意冲的很,连老虎豹子都怵它。
但兔子绝对是上等野味。
曹大海是个逮兔子高手,他设了十几个套子,一下午的功夫,就逮了十几只活蹦乱跳的灰兔。邹
夫妻俩当晚没走,晚饭熬的粥,用野菜加猪油渣做馅,炕的白面饼子。
吴菊花唏嘘不已,“想不到你姐俩小日子过的还挺美,不过我听你舅舅说,你们跟沈长贵打了赌,一年之后要给他二百两赎身钱……”
吴菊花把沈长贵从里到外骂了一遍,半句没提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