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繁琐的大红嫁衣,阿嫂和兰儿一次又一次的打发丫鬟去前院打探消息。铜镜中的女子,唇红齿白,柳叶眉,含情脉脉的双眼,高挺而小巧的下巴,画着精致的妆容。头戴华贵的凤冠,身穿大红霞帔,嫁衣用的上好的天蚕丝,二十余位手艺高超的绣娘,足足绣了一年,才将这身嫁衣顺利绣成功。金银丝线,南海珍珠,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祥云……这身嫁衣,是前些日子柳怀瑾送来了来的,虽礼物虽未曾见过,却很合我身,如量身定做一般。“阿凝,昨夜阿嫂给你说的,你可记住了?”
九月初九。
今日是我和刘怀瑾的大婚之日,漠城处处洋溢着喜庆。
从刘怀瑾所处的将军府到哥哥家,沿途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家家户户的大门口悬挂着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
路上的行人见到接亲的队伍,不约而同的跟在后面,想一探究竟。
“敢问兄台,今日这是哪家娶亲?如此大手笔,还是头一次见。”
“今日是将军府柳公子的大喜之日,迎娶的校尉江承允的妹妹江晚凝。据说这江晚凝,是天子脚下同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这对新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可不,听说这柳公子日后会接受其父的官职,不愧是开国功臣柳丞相的嫡孙,少年可畏啊。”
.……
我穿着繁琐的大红嫁衣,阿嫂和兰儿一次又一次的打发丫鬟去前院打探消息。
铜镜中的女子,唇红齿白,柳叶眉,含情脉脉的双眼,高挺而小巧的下巴,画着精致的妆容。
头戴华贵的凤冠,身穿大红霞帔,嫁衣用的上好的天蚕丝,二十余位手艺高超的绣娘,足足绣了一年,才将这身嫁衣顺利绣成功。金银丝线,南海珍珠,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祥云……
这身嫁衣,是前些日子柳怀瑾送来了来的,虽礼物虽未曾见过,却很合我身,如量身定做一般。
“阿凝,昨夜阿嫂给你说的,你可记住了?”
“阿嫂……”
“过了今日,你便是有夫之妇了,这些事儿,迟早都要经历的。本应是娘亲嘱咐你,只可惜……”
阿嫂所说的事,无非就是新婚之夜要注意些什么,该注意些什么。
“阿嫂。”
我红着脸,用祈求的目光盯着阿嫂,希望阿嫂可以饶过我。
“夫人,兰儿姑娘,吉时到了。”
“阿凝……”
“姐姐……”
阿嫂和兰儿声音哽咽,一左一右扶着,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沉默,等待着我的离别。
“阿嫂,兰儿,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高兴些,莫让别人看了笑话。”
我笑着安慰她们,可我的笑,比哭还难看。
同柳怀瑾跪拜了高堂之上的爹娘和列祖列宗之后,我顶着脑袋上沉重的凤冠,与家人道别。
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柳怀瑾,他做到了。
轿子外面锣鼓喧天。在一声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伴随着热热闹闹的祝福声,前往将军府。
走人前的柳怀瑾,骑着白色的马儿,穿着与我同款式的婚服。他来江家接我时,隔着红盖头,只能看见他修长的手指,红色的衣摆。
这条街道,很漫长,这一走,便是我的半生年华。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腱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
“礼成。”
即便是九月初的西塞北之地,穿着繁重的嫁衣,戴着沉重的凤冠,依旧有些燥热。
等这些繁文缛节依次完成后,我的后背,渗出一层细汗。若不是嫁衣有很多层,怕是能浸湿衣衫。
刘怀瑾在外面应酬着来客,青竹和绿荷留在房中陪伴我。
“夫人,这是公子差人送来的膳食,请夫人多少吃一些。”
隔着红盖头,虽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听着声音,是青竹。
“放下吧,我不饿。”
从凌晨到下午时分,已经过了十五时辰。在此期间,只在早上简单食用了些米粥。婚服繁琐,不管是用膳还是其他之事,皆多有不便。
“夫人,您已经一整日没有用膳了。”
任凭青竹多次劝说,我端坐床边,一一摇头拒绝。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我的脖颈越来越酸,绿荷轻轻的捏着我的肩膀,时不时替我揉揉胳膊,揉揉腿。
外面吵着嚷着要闹洞房的人,被青竹等人拦在门外。他们虽闹腾腾的想要闯入房中,闹洞房,可一边也惧怕柳怀瑾,只能在外面折腾那些守门的丫鬟小厮们。
雷声大,雨点小。
迷迷糊糊,又饿又困。
“晚晚。”
一股浓浓的酒味呛入我的鼻子之中,眼前突然出现的亮光,眼睛有些不适应,紧闭着。
待我适应后,眼前出现了柳怀瑾刚毅帅气的面孔。
剑锋眉,深邃的眼眸。
他微微的皱着眉头,似乎是醉了酒,有些难受吧。
房中的旁人也退了下去,偌大的房中,只有我和刘怀瑾二人,淹没在满目的红色之中。
“你……喝酒了……”
我不喜酸臭的酒味,可刘怀瑾身上的酒味,却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烦。
“嗯,今日高兴,贪喝了几杯。”刘怀瑾温热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我的眉眼,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抚摸着眉头。“晚晚为何皱着眉头。”
“饿……”
我胡乱寻了个理由,搪塞道。
“饮了合卺酒,晚晚在用膳,好不好。”
刘怀瑾弯着腰,他的眸中,是穿着红色嫁衣,坐在大红色婚床的我。
“嗯。”
“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柳怀瑾醉醺醺的,眯着眼,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龙凤花烛跳跃着火苗,桌子上摆放着大枣,花生,桂圆等。
合卺酒有些烈,喉咙刺痛,眼眸中多了一层薄薄的雾。
“好辣的酒。”
平日里注重行为举止,此时却失了态,不顾在一旁的柳怀瑾,用手扇着风,企图以此来缓解烈酒的辣。
“噗嗤!晚晚不会喝酒呀!我尝尝晚晚的酒。”
“给!”
我将我手中的酒,还没有来的及递给他。某人深邃的眸子在我的眼睛中无限制的放大!
他竟然在亲我!
“登徒子!”
前些日子,阿嫂虽然给了我一些让人脸红的画册子,被压着翻看了一些。可今日轮到自己亲身体验了,却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大脑一热,狠狠地咬了咬牙,推开了在我身上作乱的某人。
唇齿间充斥淡淡的血腥味,清香的酒味。
柳怀瑾的唇破了皮,沾染着红色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