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歆遥的头一下一下好像磕在了周琛绪的心上,泛起一丝沉重的钝痛。但这痛远远不足以让他心软,麒麒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没有错,这是他的命。把孩子拿过来。”保镖们迟疑了一瞬,终是围拢过来。几个壮汉生平第一次在执行雇主要求的时候手足无措,他们不敢太用力拉拽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只能去抠骆歆遥紧紧箍住孩子身体的手。骆歆遥边哭边用力抱住孩子,明知道他很不舒服而大哭不止,也不敢有一丝放松。她宁愿孩子受伤,也绝不放手,唯恐这一放就是天人永隔!
骆歆遥哭着摇头,将身上还带着羊水和血水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此刻,很多以前被忽略的话语在脑骆中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少他妈说这些废话!有办法救吗?”
“我知道了,我会弄到需要的东西,你好好照顾她。”
那天周琛绪接了个电话,顷刻之间就开始预谋了!
弄到需要的东西……
她倾心孕育了这么久的宝贝,只是他口中“需要的东西”!
“怎么说也是一条命。你可以把他生下来给我。”
“我要的很简单,把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后你是离开还是继续跟那个智障过,我都不会再管你。”
正如骆萱所说,自己和孩子在周琛绪眼中,都是充当工具的容器,枉她还以为自己会比母亲幸福,何其可怜、可悲!
周琛绪慢慢走近,跟仇人虚与委蛇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乖乖把他给我。你逃不掉的。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孩子出生了,他好爸爸的戏份也谢幕了。他连演都不屑演了,直接露出食子的獠牙。
身后几个黑衣保镖如同乌云,阴沉的压迫着骆歆遥已然脆弱的神经。
简单几句话却如同世间最尖利的刀,生生插在心口,令骆歆遥痛不可抑,“nmzl他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要对他这么残忍?”
周琛绪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那目光与其说是看他的孩子,不如说是透过胸膛看着那颗健康跳动的心脏。
“因为骆萱的孩子等不了了。”
这句话就如催命符一下将骆歆遥的心神击溃,发软的双腿一弯,她屈膝跪了下来,“一定还有办法的,我求求你放过他,不要用他的心,他也是一条命啊!他有什么错?不能因为他的生母是我,就……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求求你……”
再也说不下去,骆歆遥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一个劲的磕起头来。
额头扎实的磕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咚咚”声和婴儿嗷嗷不绝的哭声,交错着在手术室回荡。
就连那几个木然的黑衣保镖也露出不忍的神色。
骆歆遥的头一下一下好像磕在了周琛绪的心上,泛起一丝沉重的钝痛。
但这痛远远不足以让他心软,麒麒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没有错,这是他的命。把孩子拿过来。”
保镖们迟疑了一瞬,终是围拢过来。
几个壮汉生平第一次在执行雇主要求的时候手足无措,他们不敢太用力拉拽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只能去抠骆歆遥紧紧箍住孩子身体的手。
骆歆遥边哭边用力抱住孩子,明知道他很不舒服而大哭不止,也不敢有一丝放松。她宁愿孩子受伤,也绝不放手,唯恐这一放就是天人永隔!
“我求求你们不要抢走他!不要……”
母亲心碎欲绝,孩子痛苦不适,母子俩的哭声愈加凄厉,而保镖们则满头大汗,心里暗暗叫苦。
其中一个瞥见到周琛绪明显开始不耐烦的神色,咬咬牙狠狠一脚踢到了骆歆遥的头上!
“啊——”
骆歆遥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重一脚踢得晕头转向,很快鲜红的血液流过额角,流到了她的眼睛里,苍白的脸颊血糊糊一片!
可她依旧紧紧抱住孩子不放!这点疼不算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放手,绝对不能!
周琛绪深黑的瞳仁骤然一缩,那鲜红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心脏,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眼前的男人依旧冷血得无动于衷,骆歆遥彻底绝望了,右眼被血水糊住,但她不敢去抹掉,她努力睁大眼睛,猛地撞开身前的保镖。
众人都以为她是往门口跑,还在心里嗤笑了一瞬,却没想到接下来看到的是——
一把闪着银光的手术刀,正抵在孩子小小的胸膛上!
而执刀的手,来自前一刻还在为孩子拼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