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把年纪了还吃炒饭?这么油,江老师不怕得高血压?”听见祁延越说越不成器,虞映暗暗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递给她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让他住嘴。可这小子压根儿没打算收敛,头一次见江预川就跟几百年的老仇人似的。虞川闻言,压低声音悄悄问道:“祁哥,你今儿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川哥这么大敌意?”“川什么哥,人家江老师毕竟是长辈,还是得放尊重些。”祁延语调不疾不徐,偏偏刻意咬重“长辈”两个字。江预川也不是傻的,自从祁延往这一坐,明里暗里拈酸带刺的说的话都是给他听的。
排队买炒饭的人虽然挺多,但曹叔厨艺娴熟,一份一份炒出来也挺快。
没一会儿江预川就端着两份炒饭过来了,“快尝尝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炒饭的香味儿瞬间勾起了虞映肚子里的馋虫,也顾不上隐隐作痛的小腹,迫不及待送进嘴里一大口。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的椰汁从袋子里拿出来,插好吸管递到虞映手边。
“他们家椰汁挺好喝的,我女儿每次来学校都要缠着我带她来喝,你也试试合不合口味。”
话音刚落,虞映惊得嘴里的炒饭差点没掉出来。
“女儿?”
看到虞映如此惊讶,他倒不意外,似乎听惯了别人如此发问。
“我大学刚毕业就和太太结了婚,现在孩子都已经四岁了。”江预川聊起太太女儿,眉宇间的喜色清晰可见。
“我跟太太是大学认识的,她长我几岁。起初她家人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觉得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没能力给她幸福。我为了能跟她在一起,受了不少波折。”
虞映还真是没看出来江预川竟然这么年轻就有了孩子,听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都透着浓浓的幸福感,想必是很爱他的老婆孩子。
江预川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椰汁,“别光顾着听故事,快尝尝。”
虞映咽下嘴里的炒饭以后,正准备跟他解释自己身体不舒服喝不了凉的。
下一秒,身后就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直接拿走了那杯椰汁。
祁延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口,紧接着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也就一般,算不上好喝。”
“这位同学……”江预川看了看祁延,又看了看虞映。
祁延跟他对视,眸光带刺。
从刚才江预川端着炒饭坐在虞映对面,到给她递勺子插吸管,一幕幕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虞川嬉皮笑脸的调侃道:“姐,你魅力可以啊,入职第一天就有爱慕对象陪吃饭。”
“啧,乱说什么!这是音乐系的江老师,也是我高中的学长。”虞映嗔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
她跟江预川介绍,“不好意思,这位就是我弟,虞川。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
对上祁延灼灼如炬的目光,虞映神色凝滞一瞬,继续道:“还有他同学,祁延。”
“江老师好。”俩人异口同声的打了声招呼。
江预川点头,“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别客气了,快坐。”
话音刚落,祁延便一屁股坐到了虞映身边。手臂随意地张开,松松垮垮的搭在虞映椅背上,莫名有种宣示主权的意思。
“姐姐,这是你让我帮你带的热水。”
说罢,他将自己的水杯放在了虞映面前。
虞映见状,面露疑色。
她什么时候让他带热水了?
还有,头一回听他叫姐姐叫得这么心甘情愿。
祁延好整以暇的盯着江预川,脸上表情耐人寻味,“江老师,你这椰汁儿喝着也不怎么样嘛,一股子酸味儿,是不是变质了?”
“酸了?不会吧。”
虞川毫不犹豫的从他那里拿过椰汁尝了一口,“不酸啊,这不挺好喝的。”
“你嘴坏了?分明就是酸了。”
“一千个人一千种口味,你觉得不好喝的东西,别人未必不喜欢。”江预川笑若春风,没介意祁延刚才不礼貌的行为。
虞映刚要说话,祁延突然神色散懒的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语调似笑非笑,“是吧,一千个人一千种口味,所以江老师的椰汁儿肯定不合你的口味。”
“喝水吧,养生。”
他说着将杯子拧开,递到她面前,扬了下下巴。
虞映眉心不自觉抽动两下,盯着祁延满含占有欲的眼神,有些无奈,又有点儿想笑。
这家伙抽的什么风,莫名其妙上来就对江预川这么大敌意,着急以男朋友的身份来宣示主权?
气氛突然凝滞,只剩水杯里不断升腾的热气在流动。
半晌,虞川开口打破微妙而尴尬的气氛,“江老师,我姐说您叫江预川?还真是巧了,我叫虞川,您叫预川,听起来像一家人。”
这话一出,祁延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一瞬,眸子里带着点点冷意。
虞川没觉出祁延脸色变化,自来熟的朝江预川身边儿坐下,跟他勾肩搭背的套近乎,“姐,你怎么不早说你有个跟我有缘分的学长。”
“虞川!”虞映抬手拍了下他架在江预川肩上的胳膊,语气嗔怪。
“虞川你能不能有点儿规矩,人家是老师,少跟人家嘻嘻哈哈。”
本来她和江预川就没多少交情,多年没见偶然巧遇,不过就是一起吃顿饭的同事关系。
江预川性格沉冷稳重,又为人师表,虞川平时散漫惯了,她怕虞川没规矩的举动冒犯到他。
“不要紧。”江预川倒不介意,“虽然是师生,倒也没差几岁。更何况我跟虞川确实挺有缘分,不用守着板板正正的师生礼仪。”
“就是就是,我川哥都不介意。”虞川这小子惯会顺杆爬,跟谁都能熟起来。
“没差几岁?不像啊。”祁延唇角勾着,话里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刺儿,“江老师为人老成稳重,该有四十岁了吧?”
这话听的虞川都笑了,侧头仔细瞧了瞧身旁的江预川,转而反驳祁延,“我川哥这么帅,皮肤这么好,哪点儿像四十岁的。”
他越说越来劲,“不像四十岁,难不成像五十岁?”
虞映听着祁延这番话简直头疼,他就是个小孩子心性。见着她身边有异性在,就把人家当成假想敌,人江老师好好坐着了没招惹他。
“都一把年纪了还吃炒饭?这么油,江老师不怕得高血压?”
听见祁延越说越不成器,虞映暗暗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递给她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让他住嘴。
可这小子压根儿没打算收敛,头一次见江预川就跟几百年的老仇人似的。
虞川闻言,压低声音悄悄问道:“祁哥,你今儿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川哥这么大敌意?”
“川什么哥,人家江老师毕竟是长辈,还是得放尊重些。”祁延语调不疾不徐,偏偏刻意咬重“长辈”两个字。
江预川也不是傻的,自从祁延往这一坐,明里暗里拈酸带刺的说的话都是给他听的。
桌上就只有虞映一个女的,总不能祁延的酸劲儿是因虞川而起吧。
但他并未放在心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祁延,又看了看虞映,多半是误会了他和虞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