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因为不停地搓放银针,很快就起了水泡,挤破,变成一层薄茧。哦对,练习用的针,是她去药店买的一次性针灸针,而不是这套家传银针。想说,等练习地小有成绩后,再用这套银针。一开始是往毛巾上扎,后来是往纸巾上扎,接着是往香皂上扎,最后,她买了款猪肉扎。一有空就扎,有时候方圆见到了都忍不住啧啧称奇。直感叹如果阿离去玩飞镖,一定大杀四方。是的,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方圆已经自然而然地喊陆离“阿离”了。
回到宿舍是晚上7点钟,错过了晚饭时间。
从抽屉里扒拉出一袋面包,去水房接了杯水,晚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贺斯年如果看到,又该心疼了。
不知怎么的,今晚陆离心思浮动,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挣扎半晌还是放下笔,认命般从书包里拿出那个布袋。
这段时间没有手机在身边,她一直都觉得挺好的,这样她就可以专心做她想做的事,不用被网络上或是不必要的社交上分了心神。
但这一刻,她真的好想有个手机,她好查查这银针到底什么来头。
心理作用?
听人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便当真了?
有点可笑,自从见了贺斯年,自己是有些急功近利,昏了头了都。
准备收起银针时指腹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不是吧,被扎了?
陆离用拇指挤压,一滴圆滚滚的血珠从指腹冒了出来,下一刻,陆离眼前一阵变幻,一本透着古朴的书籍出现在她眼前,无风自动,第一页上赫然写着“飞银秘术”四个大字。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古朴的文字似是从书籍上飞身而出,一个接一个地极速没入她的脑海之中,直至书籍消散,她的视线又落回到了指腹上。
刚刚看到的书籍就只是她的错觉。
伤口已然愈合,刚才见到的滚圆的血珠,此时已不见踪影。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陆离过往的认知,她曾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此刻,也不由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没给她太多时间思考,下一刻她便被脑海里突然涌现的知识撑地头脑发涨,一下便晕了过去。
幸亏她此时坐在椅子上,顺势一趴,便趴在了书桌上。
也亏得今晚宿管阿姨家里有事没来查寝。
不然,就陆离这副昏迷不醒的模样,怕是要闹出大阵仗了。
国庆假期的第一天,太阳悠悠闲闲地按照既定轨迹上升,温暖的光芒逐渐变得灼热。
日光从阳台溜进来,先是地面,再是椅子,最后洒在陆离的脸上。
光晕里,她的五官像被涂了一层细粉,自带莹白。
好似被这日光扰了心神,女孩的眉头耸起,弯弯的扇子般卷翘的睫毛轻颤,而后唰的一下睁开。
下一瞬,漂亮的眼睛里便被刺眼的光逼出了泪花。
陆离直起身体,将脑袋退出光亮区,隐入阴凉处。
所以,这真的是传家宝?
她的记忆里,《飞银秘术》一整卷的内容清清楚楚地列在那里。
只要她一想,就能调动出来。
就像是,图书馆的查书系统。
一查,书卷就出来了,一搜索目录,具体的章节便翻到了哪儿。
书籍中记载了人体所有的穴位图,各种针灸之法,最主要的“飞针”。
文字有些晦涩,可不知怎么的陆离却能清楚地理解内里包含的含义。
飞针,特点在于稳、准、快。
飞针者需利用手指的捻力,手腕的爆发力,再结合这套银针的韧力,手指回旋,拇指食指中指搓放银针,令针瞬间入穴。
行云流水般的行针中,病患会在毫无痛感中治愈疾病。
机缘落在自己身上,抛开一开始的欣喜外,陆离开始沉思。
回想起她的重生,难道,这就是她重生的意义?
追寻自己的幸福外,也要尽己所能去帮助更多的人。
陆离自认为不是一个大善人,相反的,她很自私,她这一世唯一想做的就是为自己改写结局,想要跟贺斯年在一起。
这飞针,与她想做的事情并不矛盾,所以,她愿意学习。
如果她有幸能够学成的话,她也愿意帮助更多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陆离一直在学业、飞针秘术以及码小说这三件事情上忙得团团转。
她的记忆力原本就好,不知道是不是这场奇遇的原因,现在记起东西来,更加高效了。
穴位图对她来说不难,难的是各种针法。
这可不是记住就行的,得不断地练习,达到人针合一的地步才行。
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因为不停地搓放银针,很快就起了水泡,挤破,变成一层薄茧。
哦对,练习用的针,是她去药店买的一次性针灸针,而不是这套家传银针。
想说,等练习地小有成绩后,再用这套银针。
一开始是往毛巾上扎,后来是往纸巾上扎,接着是往香皂上扎,最后,她买了款猪肉扎。
一有空就扎,有时候方圆见到了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直感叹如果阿离去玩飞镖,一定大杀四方。
是的,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方圆已经自然而然地喊陆离“阿离”了。
陆离依旧没有去买新手机,电话卡被她妥帖地放在了抽屉的小盒子里。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她得耐住性子。
实在是想他了,就去阳台上站会儿,吹吹晚风,看看月亮。
“阿离,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我有。”
“真的?!是你们班的周衡宇吗?!!”
“不是他。”
“那个人一定很幸福,被你这么优秀的人喜欢着。”
“他也很优秀,特别特别优秀。”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陆离眼神眺望着远方,一中那个方向,轻轻说了句,“还没有。”
风将她声音吹散开来,化于无形。
她知道的,在她思念他时,她的贺斯年,一定也在想她,一定也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贺斯年被他哥找来的几个雇佣兵练得浑身是伤。
一个很大的地下教练场,贺斯年脱力地瘫在台上,胸口急速起伏,嘴里血腥味弄得令他犯呕。
骨节分明的手动了动,放到上衣口袋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大头贴。
大头贴是之前拍的,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这段时间很流行拍大头贴,随处可见大头贴机。
那天女孩心血来潮,拉着他去拍。
大男人对这些花枝招展的东西一点想法都没有,但谁让女孩喜欢呢。
上面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臂,看着镜头,笑得好甜好甜。
宛若儿时最喜欢喝的橘子汽水,甜甜的,冒着气泡直击人心的。
是他的小梨子啊......
眼神不舍地移开,大头贴被小心地放回上衣口袋,他咬着后槽牙支起了身体。
目光坚毅,沉声,“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