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他们是杨菊花的对立面,而福宝的运气保护着杨菊花。现在只是一点口舌上的争执,挑事儿的人还是刘翠芬,她妈只是给了刘翠芬一巴掌,都能破皮流血。而且位置还是手腕动脉附近这种微妙的地方。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警告。那下次呢?等她爹妈开始从福宝嘴里给她争口粮,他们又会遭遇什么?陆微尘翻来倒去想出几个对策,然后动了动手脚,无奈地叹了一声。不管人家要怎么对他们,她现在都使不上力啊。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他们是杨菊花的对立面,而福宝的运气保护着杨菊花。
现在只是一点口舌上的争执,挑事儿的人还是刘翠芬,她妈只是给了刘翠芬一巴掌,都能破皮流血。而且位置还是手腕动脉附近这种微妙的地方。
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警告。
那下次呢?
等她爹妈开始从福宝嘴里给她争口粮,他们又会遭遇什么?
陆微尘翻来倒去想出几个对策,然后动了动手脚,无奈地叹了一声。
不管人家要怎么对他们,她现在都使不上力啊。
又不会说话,她一个奶娃娃能干啥?
林昭笛处理好伤口,只见小孩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皱眉眯眼,一会儿又眉目舒展,瞧着可爱极了。
她趴在旁边笑得不停。
陆微尘:……
刘翠芬回房没多久,她们房间的门就被人踹了几下。
小孩的身体受不得惊动,陆微尘乍然听到门口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林昭笛连忙把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抚:“没事,没事哈乖宝,娘在这里呢……等你爹回来,让他们母子去说……让她踹,踹门就踹门,反正咱娘俩不出门。”
只能说林昭笛确实很了解婆婆,门口站着的确实是杨菊花。
出来找事,她没抱福宝,阴沉着脸,又猛踢了两脚:“林昭笛!你给我滚出来!”
“你当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呢,啊?碗说摔就摔!那是我给娃娃煮的口粮,你咋就那么心狠?!”
“你也是当娘的人了,别人家的孩子你不心疼是吗?”
“我一年到头养个鸡我容易吗?那鸡一天就下两个蛋,那红糖是多么宝贝的东西!你给我赔!”
“今天你不出来赔钱,我就不走了!让街坊邻居都来看看你这恶媳妇……”
“妈,赔啥呢?”
陆建民老远就听到她妈的叫喊声,连忙跑回来。
看到他房门关得紧紧的,这才松了口气,皱着眉问:“啥鸡蛋红糖的?”
“你还问我?”杨菊花冷冷一笑:“你去问你那好媳妇来去!问她是不是摔了我的碗,砸了我的鸡蛋红糖?!”
林昭笛一听声音,便开了门,把陆建民拉到身边交代了事情经过。
陆建民顿时攥紧拳头:“你凭什么叫我女儿来娣?”
“不就是个名字吗?你看你妈像看仇人!”杨菊花恶狠狠地踹了下门板:“来娣怎么了?别人的娃叫得这个名字,你生的娃叫不得?你要怪就怪你媳妇肚子不争气,给我生不出个孙子来!”
陆建民心知他妈有多胡搅蛮缠,他松了拳头,很光棍地说:“赔钱?赔什么钱?我可没有钱!”
“我的钱我的工分我的粮食不都在你那里吗?”
“要不你给我们分家,分了家我立刻赔钱!”
“陆建民!你当你妈我死了!”杨菊花脸色大变,一巴掌扇了过去:“还分家?我和你爸活的好好的,你是要让全村人看我笑话!我告诉你,你要分家,没门!”
这一巴掌扇得陆建民脑子嗡嗡的,脸上瞬间充血。
他无所谓,吊儿郎当地说:“你既然不分家,那我手里一分钱都没有,我吃你们的用你们的,我反正不亏。”
“你……你……”
杨菊花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头脑发昏,眼看就要晕过去。
不过她身体康健得很,又不算太老,倒也没真晕过去,还大声叫了一句:“你真是要气死我才能安生!”
“妈,你讲讲道理。”陆建民说:“找事儿的是大嫂,我娃有名字,你俩非要说什么来娣,她不是该打吗?”
他又道:“乡里乡亲的,你要不要我把大家都喊过来评评理?”
杨菊花喘着粗气,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
村里其实很多人都想要男娃,但是像陆家这样,大房的两个女儿一个叫招娣一个叫盼娣的,还真不多。
大家喜欢男娃,也不代表就要把女娃当牲口使唤,杨菊花在这事儿上就不占理。
这时候林昭笛又说了一句,语气轻轻柔柔的,“妈,这可都是大嫂惹出来的事儿,您怎么就自己出来闹腾,让她躲在屋里看着呢?”
陆微尘暗叫一声绝。
这一句又是给杨菊花一个台阶,又是祸水东引转移矛盾,一箭双雕。
果然杨菊花听完,气也喘匀了,用眼刀子挨个剐了一家三口,迈着大步转头进了大房。
陆建民则拥着老婆孩子回了房,给门上了锁。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票来。
“哪来这么多钱?!”
林昭笛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问:“你干啥去了?你该不会去偷……”
“你想啥呢。”陆建民哭笑不得地戳了下媳妇的脑门。
“我可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陆建民简单交代了一下:“那个奶粉,你不是喝不惯吗?大柱又说他那里也用不上。”
“我就拿着奶粉去了县城,倒换成钱票,然后和供销社的售货员聊了几句,从他那里弄了些针头线脑和十几尺布,再拉到别的村子里换了钱……
“这年头谁家都没有布票,布可是好东西啊,他们出价都高……
“最后到手三十多块,我还了大柱的钱和奶粉钱,剩下这么些。”
倒买倒卖?
这年头干这事可是会被抓起来的!
林昭笛连忙说:“你咋能去干这个……没人发现吧?”
“没有。”陆建民挠了挠头:“我特意去的和咱们这儿南辕北辙的村子,又乔装打扮了,没人发现。”
“这种事以后可不能再干了。”
“那当然了,奶粉可不好弄,今天这是天时地利人和……不说这个了,媳妇你数数这里有多少钱。”
两人仔细过了几遍,最后点出来是十五块八毛两分钱。
出去一天就拿了这么多,难怪人家都说这是资本家做派呢!
……
大房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一直到傍晚陆建党回家,陆微尘才隐约听到杨菊花数落陆建党的声音。
随后又是陆建党训斥刘翠芬,甚至还有打架的响动,一阵兵荒马乱,最后以刘翠芬大声哭诉做了结尾。
第二天刘翠芬再出门时,半张脸肿得老高,一双眼睛也哭肿了,黑眼圈和红肿交叠在一起,看上去怪可怜的。
不过林昭笛可不同情她,顶多骂一句那陆建党可真不是男人。
打媳妇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