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突然安静下来。黎念欢静静听完,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唐立德就是那个在船上差点摧残她的男人,最恐怖的是幕后指使者很可能秦家。黎念欢很肯定爷爷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其中什么隐情她一定要查清楚。“念欢。”突然一道高冷的女声传来,把黎念欢吓得一震,看向了声音的源头。说话的是大嫂--尹音,她是尹蕊的姐姐,五年前嫁给了秦淮贺的大哥,还育有一子。黎念欢转身往墙壁挪,尴尬地打招呼:“早上好,大嫂。”
黎念欢无语苦笑,沉默着不吭声。
尹蕊挨近黎念欢,窃窃私语地呢喃:“念欢,想征服一个男人其实很简单的,男人都是好色的物种,就连你三哥那么正义凛然的男人,他也……”
黎念欢猛的站起来,再听下去,她真的会疯掉,“尹蕊,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重要的工作要处理,你随便坐坐吧,我先忙。”
她边说边打开旁边桌面的笔记本电脑,坐到电脑前。
尹蕊嘟嘴,缓缓地拉起包包,“你这么忙,那我也不打扰你了,等你有空了我们再讨论讨论。”
黎念欢认真地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打起来,假装忙碌地应了一声:“好”
尹蕊冲她招招手,“拜拜。”
“拜拜!”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黎念欢就像被拔掉电源的电脑,瞬间停机。
她全身无力地靠在椅背,双手从键盘上滑落下来,朦胧的视线没有焦距地看着屏幕。
外面暖阳高照,而房间里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丁点温度。
心里的伤口像被撒上盐巴,痛入骨髓。
感觉到脸凉冰冰的,她伸手抹上脸颊,才发现原来是悄悄滑落的泪珠。
这一天,黎念欢再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次日清晨。
天刚亮,雾还没散开,黎念欢就早早起来,洗漱干净,换上休闲衣裤,准备利用请假这段时间把母亲的案子给查清楚。
偌大的客厅很是安静,黎念欢背着包下楼,突然听到很有节奏的步伐声,沉稳有力。
这种脚步不想平常人,倒像常年训练的军人,她加快脚步下楼,拐角处刚好看到两名军装笔直的背影进入一楼书房。
秦淮贺的下属为什么会过来找他?
黎念欢疑惑,第六感告诉她应该跟她妈妈的事情有关,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放轻脚步来到书房门口。
书房门半掩,里面隐约传来男人报告的声音:“唐立德已经被赎走。”
秦淮贺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查到是谁赎走吗?”
“是用您家族的秦氏集团名义赎走的,他今天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正常上班。”
“谁在帮他撑腰?”
“应该是您的爷爷。”
秦淮贺沉默了。
书房突然安静下来。
黎念欢静静听完,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唐立德就是那个在船上差点摧残她的男人,最恐怖的是幕后指使者很可能秦家。
黎念欢很肯定爷爷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其中什么隐情她一定要查清楚。
“念欢。”
突然一道高冷的女声传来,把黎念欢吓得一震,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说话的是大嫂--尹音,她是尹蕊的姐姐,五年前嫁给了秦淮贺的大哥,还育有一子。
黎念欢转身往墙壁挪,尴尬地打招呼:“早上好,大嫂。”
尹音打扮雍容华贵,举手投足见都是贵妇的气质,她拎着限量版的奢侈包,颇有长辈气势地边出门边教训:“一大早鬼鬼祟祟躲在书房门外偷听什么?你这很不道德。”
黎念欢无言反驳,她的心思不在是否道德,而是想到唐立德是秦氏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总监。
刚好,大嫂就现在管理这家影视公司。
尹音在玄关处换鞋子,黎念欢走向她,急忙说:“大嫂,你是不是有个员工叫唐立德?我能跟你到公司……”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道力量从ɓuᴉx后面冲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拽着她往后倒。
“嗯……”猛的一下颠簸。
等黎念欢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重重甩坐到沙发上,惊愕地抬头瞬间,一道黑影压来,把她禁锢在沙发里。
黎念欢吓得紧贴沙发,双手压在胸口处,眼帘映入秦淮贺冷冰冰的俊脸,眼神锐利,锋芒毕露。
秦淮贺双手撑在她头部两侧的沙发上,居高临下与她四目相对。
尹音换好鞋子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对这一幕并不感兴趣,不屑一顾地转身出去。
“三……三哥……”黎念欢紧张得声音抖了抖,虽然男人的五官赏心悦目,但脸色相当骇人,特别是那道能杀人于无形的眼神,只要一眼便被震慑住。
秦淮贺一字一句冷地从牙缝喷出来:“不准插手唐立德的事,以后见到这个男人,有多远走多远。”
“可是……”
“这是命令。”秦淮贺威严的一句话打断了黎念欢的声音,她一动不动地深呼吸。
黎念欢心里嘀咕: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秦淮贺蹙眉,眸色更沉了几分,依旧没有温度的语调命令道:“你母亲的案子我会处理,你给我安分点。”
黎念欢抿唇,鼻腔里都是男人身上的阳刚气息,紧张得呼吸有点困难,弱弱地点点头回应他。
秦淮贺站直身体后退一步,一边手放到裤带里,另一只手伸向旁边。
站在旁边侯命的下属立刻给他递来两张白纸。
秦淮贺拿着白纸,递到黎念欢面前,语气如零度般冷冽:“两张纸的右下方签名打手印。”
“签名?”黎念欢缓缓接过递来的白纸,一头雾水。
“救你母亲的条件。”
看着白色纸张,黎念欢不由得苦涩一笑,连内容都没有的协议合同,就要她签名画押?
这也太霸道太过分了,是生是死也得让她知道吧。
看着白纸好片刻,黎念欢幽幽地开口:“如果我不签呢?”
秦淮贺轻佻地笑了笑,从鼻腔发出一个极其低沉的音,压低声音道,“你母亲的清白在你手里,你自己选。”
黎念欢苦涩浅笑,缓缓抬头,对上男人冷若冰霜的深邃,泪光闪烁,勉强地挤出笑容:“从一开始你就在调查二婶被杀的案,你并没有不管我妈妈,你这样给我挖个坑掉进去,让我签这种没有任何人道主义可言的协议作为交换条件,实在太过分了。”
秦淮贺脸色愈发的黯淡,盯着她溢满水气的双眸,清晰可见的泪珠晶莹剔透在她眼眶里滚动。
他修长的指节不由得微微颤抖,他沉着气,双手放入裤袋里。
黎念欢低头眨去眼眶的泪花,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哽咽的声音呢喃一句:“你是我见过最可怕,最邪恶的军人。”
她黎念欢也是一诺千金的女人,咬了咬牙,从包包里翻找笔。
站在旁边的星辰立刻递上笔和手膜,“念欢小姐,请用这个。”
黎念欢顿了顿,抬头看了星辰一眼,她记得这个男人,秦淮贺贴身下属。
接过星辰手中的笔,毫不犹豫地签名打指纹印。
十几秒的时间,她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了未知的黑暗。
签完名,她把纸张甩到星辰手里,头也不抬,拎起自己的包包直接转身离开。
25年来,她第一次觉得秦淮贺这么讨厌,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秦淮贺凝望着黎念欢离开的倩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三少,念欢小姐已经签好了。”星辰毕恭毕敬地说。
直到黎念欢的身影消失在家里,秦淮贺才苦涩地笑问:“你们听到她刚刚说什么吗?”
星辰和阿良都不敢作声,因为他们都听到了。
秦淮贺知道下属不敢说出来,他便自问自答:“我是她见过最可怕,最邪恶的军人。”
说完,他连自己都忍不住发笑。
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