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良久,尴尬的握了握,随后收回来。伴随着莫名的酸楚,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假装整理自己的赛车服,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心里直哼哼:老夫少妻的,就是腻歪人。傅云琛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亲昵的说:“好像是胖了些。”苏曼耳尖微粉,他会不会夸人,哪有说人胖了的。只是她没注意,另一边的顾宁菲吓得浑身激灵,手脚都麻了。隔了这么久,再看到这张清贵骄矜的脸,还是觉得震撼。
顾宁菲重重捏着酒杯,强颜欢笑的点点头,转身要走时,身子一歪,杯子里没喝完的红酒尽数洒在了苏曼的裙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曼曼姐我带你去洗手间擦一下,”顾宁菲去扶苏曼。
陆既明起身,长腿一迈,上前就要拨开顾宁菲的手。
然而一只大手,比他的速度更快,握住了苏曼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空气有瞬间的凝结。
高档西餐厅,灯光摇曳,墙角的大叶绿植在暖风的吹拂下微微煽动,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影。
苏曼嗅到熟悉的檀香,抬头看到线条流畅的下颌,她身上的红酒沾到他的西装外套上,点点红渍像绽开的暗色花朵。
苏曼发怔的望着他英俊的脸,说话轻飘飘的:“你怎么来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远,浓长的睫毛,微微弯翘,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有块磁石,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他了,偶尔打电话都是在忙。
后来,她干脆专心养伤,打理别墅后花园的花圃,每天都会给他书房摆置新鲜的插花。
她甚至自主主张的将客房的窗帘换了,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苏曼本来觉得没什么。
现在看到他,忽然生出不安。
她的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湖光一样潋滟,就这么带着几分暗喜的看着傅云琛。
“我在附近办事,看到你进了这家餐厅,就过来看看你,”他温柔,缱绻,声音低沉柔和,茶色的眼瞳,望着女孩清丽的脸:“怎么把石膏拆了?”
苏曼心口酥酥的,竟然带着几丝甜蜜的和傅云琛对视。
“奶奶每天让人送各种补汤,我被这么补着早就好了。”
她说话轻轻柔柔的,让人听着很舒服,很明显的差别对待,俨然就是热恋当中的情侣。
陆既明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良久,尴尬的握了握,随后收回来。
伴随着莫名的酸楚,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假装整理自己的赛车服,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下来。
心里直哼哼:老夫少妻的,就是腻歪人。
傅云琛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亲昵的说:“好像是胖了些。”
苏曼耳尖微粉,他会不会夸人,哪有说人胖了的。
只是她没注意,另一边的顾宁菲吓得浑身激灵,手脚都麻了。
隔了这么久,再看到这张清贵骄矜的脸,还是觉得震撼。
震撼之后,是惊恐。
她瑟瑟发抖,忍不住往后退,拘谨的站在那不敢动。
餐厅经理自然也是认得傅云琛。
一日之内,来了两位贵客,他自觉蓬荜生辉,特意邀请傅云琛和苏曼去雅间用餐。
“不必了,我是来接我的未婚妻,”傅云琛毫不避讳。
苏曼没想到他会这么介绍自己,不由有些恍惚。
她已经糊涂了,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的。
当感情的边缘被模糊,心里的天平,就会一点点的倾斜。
而现在,她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到傅云琛,夜里会睡不踏实,白天画图也会想起他的脸,甚至电视调到财经频道,是他的采访,也会一分不落的全部看完。
经理倒是不住地赞叹:“傅先生和这位小姐,果真是郎才女貌。”
不想再被围观,苏曼说:“要不,你先走吧,我请陆总吃饭,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说。”
他在这里,目光就汇聚在她身上,重重叠叠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陆既明哂笑,说:“不要紧,改天再说也一样,不如这次就记在云琛账上,算是你们夫妻俩请我的。”
傅云琛微微一笑:“好,杜经理,就记在我账上。”
杜经理闻言,立即点头。
“那我可得多点几道,好不容易逮着傅总请客,我可不能亏了,”陆既明语气轻快,又点了几道特色菜,眼神瞥着顾宁菲,勾唇一笑:“顾小姐,正好这儿腾出个位置。”
顾宁菲浑噩的看着他:“既明哥哥,你让我陪你一起用餐?”
“不愿意啊,那我找别人。”说着就要翻通讯录。
顾宁菲连连点头,恨不得挤开苏曼坐过去。
她开始庆幸苏曼是傅云琛的未婚妻,这样就没人和她争陆既明了。
苏曼投过去个充满歉意的眼神。
陆既明就算是个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结交过很多女朋友,也从没想过碰顾宁菲。
可见他对顾家的态度,对顾宁菲是敬而远之。
现在为了给傅云琛面子,扭曲自己的喜好,牺牲挺大。
傅云琛朝他点点头,随后揽着苏曼离开餐厅。
他们前脚刚走,陆既明挂在脸上的笑倏的收敛,凝结成冰。
他径直站起,对着一脸笑意的顾宁菲说:“顾小姐,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你自便。”
走的那叫一个潇洒爽快。
丝毫不在意会将女孩置于多么难堪的境地。
顾宁菲兜头被一盆冷水浇下来,笑容僵在脸上。
在顾家,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何曾被人这么羞辱过。
可是这些男人,一个两个全部围着苏曼转悠,连看都不看她。
她心里烧了场熊熊大火,理智全无,起身就去了自己的餐桌,也没心思吃饭,和好友告别,拿了手包去了停车场。
顾宁菲气不过,照着方向盘使劲捶打,两只手钻心的疼也抵不住心里的委屈。
她给安娜打电话,连哭带哽咽的说了餐厅的事。
安娜听后,沉默很久,让她去会所。
她现在不想回家,回去要面对爸妈和哥哥,还不如去喝几杯,于是开车去了会所。
抵达后,安娜已经在等她。
这个圈子的人谁跟谁玩得好,也都是表面功夫,有权有势就会讨好,但也没真心可言。
像顾宁菲这种大小姐,脾气不好,更是没几个愿意和她来往。
所以安娜和陆既明那段,谁都没有捅到顾宁菲面前。
“我恨苏曼,如果不是她,既明哥哥不会对我视而不见,我爸爸和陆伯父本就是世交,我们是青梅竹马,原本就是要结婚的,”顾宁菲一杯一杯的喝酒,最后趴在吧台,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在咕哝的说话。
安娜也恨,她磨了磨牙,说:“如果你想让她不痛快,你可以告诉傅菁菁,她曾经是你哥哥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