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的笔记。看着粥和字条上的话,他满心复杂。不去打扰,不要离开……许久,谢北霄眼神逐渐清明。护士刚进来准备给他换药水,便见他拔掉了针,不由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谢北霄下了床,径直冲了出去。护士端着药水,忍不住低估:“真是喝酒喝到连命都不要了……”住院楼。病房里,刚做完检查的方雪被徐莉推回病房。徐莉刚想扶她上病床,便听同事在外说:“小徐,43号病床的药你赶紧送过去,他一会儿就要手术了。”
再次醒来时,谢北霄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
大脑昏沉,手背上输着液,喉咙还残留着灼烧感,吞咽都分外疼痛。
环顾着病房,他思绪微乱。
记忆几乎只停留在和方雪不欢而散的晚上后回到家。
面对处处都有她影子的房子,还有她狠决的话,自己只能靠酒精麻痹神经。
可发现即便醉了,也逃脱不了那清晰的痛苦。
谢北霄揉着眉心,缓和着残余的醉意。
转目一看,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下边压着张字条。
——公司的事我会处理,你好好陪着方雪,你可以不去打扰她,但不要离开她。
是父亲的笔记。
看着粥和字条上的话,他满心复杂。
不去打扰,不要离开……
许久,谢北霄眼神逐渐清明。
护士刚进来准备给他换药水,便见他拔掉了针,不由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啊?”
谢北霄下了床,径直冲了出去。
护士端着药水,忍不住低估:“真是喝酒喝到连命都不要了……”
住院楼。
病房里,刚做完检查的方雪被徐莉推回病房。
徐莉刚想扶她上病床,便听同事在外说:“小徐,43号病床的药你赶紧送过去,他一会儿就要手术了。”
徐莉应了声:“知道了。”
方雪善解人意地开口:“你先去吧,我躺久了,坐坐也好。”
闻言,徐莉有些不好意思:“那行,我马上回来。”
方雪点点头,看她离开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护士站,连忙转动轮椅朝护士站去。
正是午休,护士站几个护士难得清闲的聊着天。
“唉……天天看着方雪从这儿经过,我心里可难受了。”
听到这话,方雪忙停住轮椅,靠着拐角疑惑地看着护士站的三个护士。
“我也是,她虽然得了渐冻症,好歹还能靠治疗延缓,可现在却因为车祸,不仅失去了生育能力,甚至还瘫痪了,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我都不敢跟她多说话,就怕说漏嘴……”
“轰——!”
方雪只觉有道响雷在脑子里爆开,震的她脸色发白。
失去生育能力,瘫痪……
巨大的失重感像雨点打在身上,让她险些从轮椅上摔下去。
她知道命运不会放过自己,却从没想过会这么快进入绝望期,成为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拖累!
眼尖的一个护士一瞥,看见拐角处的方雪,表情瞬间僵硬:“方雪?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其他两人错愕回头,尴尬不已。
方雪努力扯出个若无其事的笑:“我手机刚刚忘在这儿了。”
闻言,她们立刻把手机找来,交到她手上。
方雪婉拒了她们推她回去的意思,自己转动着轮椅回了病房。
从护士站到病房,不过一分钟的距离,她却像走了一生。
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病房里,眼泪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脸。
看着近在咫尺的病床,方雪通红的双眼划过抹不甘。
她抓住扶手,竭力撑起身体。
“砰”的一声。
伴着轮椅翻倒,她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瞬间,无数刀子划过心脏的剧痛在方雪骨血里炸开,可这种痛苦,唯独双腿感受不到。
猛然间,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双腿间流出。
“方雪!”
身后突然传来谢北霄担忧的惊呼,方雪看着腿边透明的水渍,撑着身体的双臂颤抖无比。
“别过来,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