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坐起身,程颂绫掀开被褥要下床,和开门走进来的秦浩对上了视线。这段时间,程颂绫一直浑浑噩噩的,谁说话也不搭理,眼中无焦点的盯着某一处,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可是这会儿,秦浩可以十分确定她的意识是清醒的,“颂绫,你醒了?”程颂绫哑声道:“我听到宋祁廷的声音了。“是,他在楼下。穿上拖鞋,程颂绫神色淡漠的走了出去。秦浩本想阻
楼下一片对峙之声,宋祁廷一遇到程颂绫的事情就容易发疯,一改往日的温柔儒雅,和卓天戈当面锣对面鼓的算账。
楼上,程颂绫悠悠转醒,她的意识刚刚清楚一些就听到了宋祁廷的说话声,还以为是她在做梦。
稍稍歪了歪头,聚精会神了下,才认清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宋祁廷。
猛地坐起身,程颂绫掀开被褥要下床,和开门走进来的秦浩对上了视线。
这段时间,程颂绫一直浑浑噩噩的,谁说话也不搭理,眼中无焦点的盯着某一处,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可是这会儿,秦浩可以十分确定她的意识是清醒的,“颂绫,你醒了?”
程颂绫哑声道:“我听到宋祁廷的声音了。”
“是,他在楼下。”
穿上拖鞋,程颂绫神色淡漠的走了出去。秦浩本想阻止,可是想想她的身体状况,终究还是忍住了。
程颂绫脚步缥缈,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勉强吃下去也会吐,她的身体很虚弱,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要晕过去。
可她还是咬牙坚持着,她不能让宋祁廷再因为自己而受到哪怕一丝伤害。
她的人生有太多悲怆,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任何亲近人的失去了。
她冲下楼便将宋祁廷护在了身后,虽然柔弱惨淡,却浑身都带着攻击性瞪着卓天戈,“你把祁廷哥弄过来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颂绫,你有没有事?卓天戈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见到她,宋祁廷欢喜不已,握住她的胳膊上下查看,唯恐她受到了什么伤害。
程颂绫摇了摇头,“祁廷哥,我没事。”
见到她醒来,卓天戈本是很开心,眸底跳跃着欢喜。可没想到她冲出来便直接护着宋祁廷,那维护的姿态和模样成功惹怒了卓天戈。
“程颂绫。”卓天戈悠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确定这样站在宋祁廷面前,是真正的维护?”6
程颂绫转身,眸色也跟着转为一片冷漠,“我要和祁廷哥单独聊聊,麻烦你回避。”
双目对峙,周围空气一片焦灼。
卓天戈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她的下颚骨,用了极大的力气,“你若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我保证,顷刻之间就让宋家死无葬身之地。”
下巴被捏的生疼,像要裂开了一样,程颂绫打开他的手,因为太用力忍不住捂住胸口咳了几声,“就像你对待程家一样吗?卓天戈,你还嫌自己的罪孽不够深?”
俩人针锋相对,宋祁廷立刻将程颂绫拉到自己身后,护宝贝一样护着,“卓天戈!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请你放了颂绫,想做什么你尽管冲我来!”
卓天戈唇角满是嘲讽,“冲你去?宋祁廷,你确定你们宋家承担的起吗?”
程颂绫耐心有限,抓起宋祁廷的手腕就要出门,“祁廷哥,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卓天戈愤怒离去,顷刻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程颂绫和宋祁廷两个人。
程颂绫可算是松了口气,她稍稍有些意外,卓天戈居然会这么配合她。
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转身就要把宋祁廷往外推,“祁廷哥,你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宋祁廷刚想和她说几句心里话,就被她一直往外推,一把将她拉进怀中,“颂绫,你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我看到卓天戈一直在找抑郁症的专家,是不是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两个月前她刺杀卓天戈的事情,已经被那个男人全方位封闭消息,除了当事人以及卓天戈身边的几个心腹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程颂绫也并不打算将宋祁廷牵扯进来,所以不会和他说。
“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蛮好的吗?至于那些专家,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
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宋祁廷如梗在喉,心疼的无以复加。
“颂绫,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让人一个人的,我会陪着你!”
“祁廷哥,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马上离开这里,算我求你,可以吗?”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四目相对,宋祁廷满目深情,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你等我颂绫,我会尽快想到办法接你出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不会一直让卓天戈缠着你的,再忍忍,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很快就可以实施。”
“想到办法?你想做什么?祁廷哥,你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激怒卓天戈!”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程颂绫突然想起之前卓天戈给她看的关于宋家集团一系列的机密文件,难道这次宋祁廷会过来和她见面,是卓天戈给她的警告吗?
警告她如果不配合治疗,宋祁廷就会有危险?
她明明已经准备放弃,已经垂死挣扎,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她逼迫她?
这场复仇大战里,程颂绫最不想牵扯到的人就是宋祁廷,可是卓天戈偏偏不如她的愿。
既然他挑衅,那么即便是为了保护宋祁廷,她也不会轻易服输!
“祁廷哥,收起你对我的好,我真的不需要。我一直在说不想拖累你这种话,其实都是开玩笑的。我不过是不想让你拖累我罢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紧握着她的手腕缓慢离开,宋祁廷满眼不可置信,“你觉得,我在拖累你?”
“如果卓天戈用你,用宋家威胁我,你能想象我在他面前有多被动吗?你明知道自己拼尽全力都斗不过他为什么非要跟着趟这趟浑水?这不是拖累是什么?”
“可我只是想保护你!”
“有能力叫保护,你没有这样的能力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毫无意义。”
宋祁廷的心隐隐作痛,不是因为她这些伤人的话,而是他读懂了她的内心。
他心痛她在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躲到他身后,而是张开翅膀保护他。他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