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认真看着幕僚道:“既然舅父中意的,是宋六小姐,那孤为何不投其所好,将宋六小姐送去,反而要舍近求远,找什么劳什子扬州瘦马或者替代品呢?”诶?幕僚被问住了:“可是、可宋六小姐不是在大牢里么……”“她又不是作奸犯科,孤身为一国储君,连个女子都救不出来?”“可她不是与国舅大人闹崩了么?”“孤将她与婢女一起捞出来,不就可以了么。”幕僚:……怎么这么对!太子起身,“舅父这个人,对江山社稷,对黎民百姓,甚是
宋思弦并不认识贵妃,但是她不傻,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不是好事。
她笑道:“还望公公提点下,民女不懂为何会惊动贵妃娘娘赏赐……”
太监似乎并不着急,“宋小姐蕙质兰心,得了贵人赏识,是小姐的造化……”
宋思弦瞬间明白了。
她特么哪里是得了贵人的赏识了,她最近光倒霉了。
所谓的贵人,无非就是国舅爷。
想来贵妃娘娘是与国舅爷不对付,拿自己出气了。
宋思弦嘤嘤哭了起来,“民女真得是好惨呐……”
背过身时,将袖子里的药丸塞入了口中。
“别废话,灌——”
太监身后冲出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地将宋思弦拉住,一人捏开她嘴,酒壶里的酒不由分说地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入口,呛得宋思弦连连咳嗽,可手脚都被人拽得死死的。
直到一壶酒见底,他们松开了钳制的手,见宋思弦蜷缩在地,不断地抽搐着。
还大口地往外吐着血。
宋思弦眼睛睁大,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太监冷笑着上前,摸了下她的颈边,这才起身摆摆手:“走吧,回去找娘娘复命。”
牢门再次关闭,静谧的黑夜里,两个牢笼之间,躺着两个女子,皆一动不动。
夜凉如水,橘黄色的宫灯徐徐燃烧,角落里点着熏香。
太子南宫弘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毕,坐在椅子上捏着额间。
“殿下——”来人小声道:“方才传来消息,安王泰王还有贵妃娘娘往国舅府里送了人……”
“哦?”南宫弘手上动作一顿:“何人?”
“是女子……”来人想了想补充道:“是扬州瘦马,还有美貌的宫婢。”
太子没吭声。
“太子,国舅一直是站在您这边,泰王安王素来不服气,想要拉拢国舅爷却屡次都没得手,如今他们齐齐动作了,咱们已经被动了,您看,要不要——”
“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幕僚拍了拍手掌,门外忽然出现两个女子,走路婀娜多姿,我见犹怜。
太子看直了眼,幕僚开口道:“国舅爷是否会中意?”
南宫弘将手中的笔搁置一旁,站起了身,走到了女子面前,抬手看了看。
又挥手道:“下去吧。”
女子被人拉了下去,幕僚十分困惑,心里着急:“殿下,不过是女子而已——”
这个时候,千万要顾全大局,不要小气啊。
别人送了,你慢了一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啊。
“稍安勿躁。”南宫弘又再次落座,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饮起了茶。
“舅舅说过,孤所在的位置不同,一切图稳,切勿急躁。”
太子之位,十分苦逼,一动不如一静,多做多错啊。
“总要知道原由才好送人。”太子面色平静,忽然问:“他们怎么忽然想到往国舅府送人了?”
“听闻国舅爷去了牢里……这个事情他们可能知道的不多,只听到是提审了宋六小姐,国舅大人这么多年来,几乎是不近女色,便是抄家,也从不会多看哪个女子一眼,单独提审呐……多新鲜呢,这背后的缘故、深意……”
宋六小姐?
太子瞬间明了,捂嘴轻声笑了下。
宋六小姐命不太好,摊上了宋重,好好国舅爷不去巴结,居然想把贵人往火坑里推……
当初去宫门求旨,他也参与了呢。
后来宣旨的时候,他被父皇留下谈话,是以没去苏家。
“国舅爷提审了宋六小姐,又送回了牢里……”
“什么原因?”
“小的不知。”
“给孤去查——”
幕僚点头:“稍等……”说着,人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不多会儿回来了:“胡三兄弟说了,本来国舅爷是要带宋六小姐走,但是宋六小姐执意要救丫鬟,俩人谈崩了,宋六小姐索性回牢里了……”
幕僚一脸古怪:“这国舅爷回府就病倒了……但是他单独提审了宋六小姐,还有他动了凡心的消息,估计传开了,所以安王泰王都往国舅府送了人……”
“殿下,宜早不宜迟啊。”幕僚苦口婆心地劝道。
岂料太子老神在在地将茶盏中的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放在一旁。
探身认真看着幕僚道:“既然舅父中意的,是宋六小姐,那孤为何不投其所好,将宋六小姐送去,反而要舍近求远,找什么劳什子扬州瘦马或者替代品呢?”
诶?
幕僚被问住了:“可是、可宋六小姐不是在大牢里么……”
“她又不是作奸犯科,孤身为一国储君,连个女子都救不出来?”
“可她不是与国舅大人闹崩了么?”
“孤将她与婢女一起捞出来,不就可以了么。”
幕僚:……
怎么这么对!
太子起身,“舅父这个人,对江山社稷,对黎民百姓,甚是慷慨。可对自身却极为吝啬。父皇命我们办差,他路上准备的吃食永远是干粮……”
“孤给送的女人不对,他只会嫌弃,浪费粮食。”
“既然如此,为何不送他中意的女子?”
幕僚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眼光竖起了大拇指。
就冲这个,太子不愧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