覊秦霜降笑笑,没反驳什么,只若有所思的道:“你是?”他既这么说,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并不是秦天佑的人,应该算是同盟?本就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玄青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沉默了一会,才道:“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秦霜降不语,但见对方也没有再阻拦她的意思,她试探着往后退去,确定他们并不拦
他是防着她的。覊
自从她杀了赵子昱之后,他就几乎不在信任她了,纵使当时她的解释天花烂坠,但也不可否认一点:她这把“刀”有了自我意识。
如今他这个处境,加上他本就疑心病极重,这便促使他不得不对秦霜降生了戒心,但这个节骨眼儿上,又不得不用她这个拥有绝对优势的突破口。
见他不愿意说,秦霜降也识趣的不再问,只眼眸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回去。
看着她逐渐走远的背影,白间收回担忧的目光,看向秦天佑,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可猝不及防对上秦天佑阴冷的目光,他吓得喉咙一哽,要说话话也瞬间咽进了肚子里。
默了半晌,秦天佑没说什么,只看他的眼神间透着些许警告,转头离开的瞬息,像是卸下了在秦霜降在时的伪装,轻咳两声,压制住体内翻涌tຊ的气血。
他淡定出口,声音有些嘶哑:“别忘了你的身份和任务。”
听着秦天佑警告的口吻,白间还是惧怕的,立即打消了替秦霜降说话的念头,连忙拱手应答了一句:“是,义父。”覊
作为杀手,他们自幼耳濡目染规矩就是:少问,多做,无心,无情,一切以圆满完成任务为主。
直到秦天佑走远,四周那熟悉的压迫感消失,白间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回头的瞬息眼底的犹豫已然全部不见,随机快速离开了废街道。
他走到街头,穿过无人的小巷,朝着目标的地方过去,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藏在暗处跟在他身后的秦霜降……
一路跟过去,四周寂静无声,秦霜降才发现白间去的地方,竟然是丞相府,在丞相府附近的小巷子停下。
隐约间,在月光找不到的黑暗中,恍惚出现一记人影,但隔着一定的距离,秦霜降并不能看清完全将身影藏进黑暗中的人具体的模样。
白间站在月光里,神色冷漠:“事情办妥了?”
那人似乎是点了头,没有说话,只单单朝他伸出手,白间会意,抬手将一个熟悉的锦盒扔入黑暗中。覊
秦霜降认识,那是装蚩丹蛊解药的盒子。
白间才又道:“最近风声紧,你就别出来活动了,若是有别的行动,会飞鸽传书与你。”
黑暗中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隐约可见的点了点头,秦霜降站在远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藏在丞相府里的另一个秦天佑的杀手。
她眸光微沉,想尽可能看清楚那人的身形,奈何夜色太浓,除了站在月光下的白间以外,她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她只觉身后一凉,身体本能的闪身躲过,剑气落下,披在身侧的墙上,瞬间裂开一道口子。
听到动静的白间瞬间回头,秦霜降正好被对方从暗中逼出来,看着对准她喉咙的坚刃,秦霜降眼底不见分毫惧色,只缓步往后退去。
持剑的人一身黑衣,看着秦霜降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覊
白间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已经消失不见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上前:“玄青大哥。”
他走的巧妙,正好将那人手上的剑当开,似是故意转移话题:“我都办妥了,马上天亮了,咱们走吧,当心被人发现。”
被唤作玄青的人并未应答他,只等他走进,低沉冰冷的声音说着:“这个,也是将军的人?”
白间看了一眼秦霜降,点了点头:“她叫霜降,是义父养在府中的暗人。”
玄青质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面不改色的秦霜降,才若有所思的收起了手中的剑,打量和戒备的眼神却并不消减。
秦霜降亦用相同的眼神回敬与他,不等秦霜降发问,玄青再次道:“想不到将军的人连自己人的墙角都听?”
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讽刺。覊
秦霜降笑笑,没反驳什么,只若有所思的道:“你是?”
他既这么说,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并不是秦天佑的人,应该算是同盟?
本就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玄青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沉默了一会,才道:“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秦霜降不语,但见对方也没有再阻拦她的意思,她试探着往后退去,确定他们并不拦她,才转头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回去。
见她安然离开,白间隐隐松了口气,玄青瞥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他的心思,他冷哼一声,出声提醒:“这个女人,不是你能驾驭的,她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劝你最好离她远点。”
白间神色一滞,听着他的话,脸色有瞬息煞白,他连忙摇了摇头,解释:“我不是……”可话还未说完,一回头,就见玄青已经转头离开了,显然对他的这点事情也并不感兴趣。
白间顿时松了口气,秦天佑自幼教导他们,感情是杀手的大忌,但凡动情者,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是做他们这行,最不能有的东西。覊
若是被发现,会被秦天佑一律按照叛徒处置,用他的话来讲就是:“有了软肋的杀手,就不再是一把锋利的刃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与此同时。
某处漆黑的阁楼上,燕胥安眸光深沉的注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黑暗中,悠悠传来一道声音:“大人,三月期限将至,是不是也该收网了?”
燕胥安没立刻接话,只看着秦霜降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神冷冽,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良久,他才道:“不着急,我要等的人,就快要出现了。”
闻言,玉寒生表情微滞,转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隐隐有些无奈,却也没再说什么……
眼见着,天边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秦霜降回到房间的时候,索性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她刚迅速换好衣服,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推开,力道很小,似是怕惊扰到屋内的人,索性秦霜降听力不差。覊
竹苓进来的时候,秦霜降正坐在床上看书,她慵懒的倚靠在软枕上,整个人都窝在柔软的床榻上,丝毫看不出离开过的迹象。
她站在屋内,只戒备的眼神上下扫了一圈秦霜降,秦霜降才将视线从书中抬起来,看向她的时候,带了些许笑意。
见竹苓不语,秦霜降便主动开口:“苓大人有什么事吗?”
竹苓看着她,面色有些疑惑,此刻的秦霜降瞧着不像是刚醒的样子,可从她说要睡觉开始,屋内的气息都异常的平和,就像是没有人似得,她怎么可能醒的这么快?
虽然心头疑惑,但人也确实是在的,竹苓面上却依旧是没什么表现,只垂了垂眸,稍作犹豫,应答:“没什么,现在天色还早,夫人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刺客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您不必担心。”
秦霜降看着她依旧晓得温柔,真诚道谢,竹苓并不再多待,拱手见了礼,就转头出去了。
随着房门合上,秦霜降也缓缓地收了脸上的笑意,将手中的书籍轻轻合上放在一旁,整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今晚遇到的那个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的事。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