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他却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勇气开始往头顶翻涌。然而张铭泽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程今宴打断了他:“张医生,我会有点困扰。随着她的话响起,摆在张铭泽面前的是一张大红色的本子。等看清本子上清晰的‘结婚证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林淮愣了片刻,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你说过自己是珠宝设计师。”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老实讲,我想请让你帮我设计一套珠宝。”
程今宴看着他,像是有点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
“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爸的渊源。”言下之意,她不太想接他这个客户。
在林淮报出名号之前,她确实不认识他,但是她认识林淮这个名字。
林卫平的独生子。
出于对合作伙伴的知己知彼,她在设计开始前大致了解过林卫平的家庭成员,不过与设计本身无关,所以她也只是仅做了解。
至于他们的性格长相,她也是直到最近才一一了解到。
林淮抽出椅子,很自然地坐在程今宴的对面,像是已经预料到程今宴的拒绝一样,他轻笑一声,道:“先不要急着拒绝。”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他把一张卡推过来:“或许,秦小姐愿意赏脸一起吃顿饭?咱们好好聊聊合作的事。”
程今宴看着桌上那张黑卡,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她的理智尚存,她抿着唇,盯着林淮的眼睛:“你想做什么?直说吧。”
林淮勾唇一笑:“我既然是用真名来的,当然没想过瞒着你。”
他转了一圈身子,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今天晚上8点海市大酒店倚竹见。”这是林淮出门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程今宴看着又被关上的门,眉头紧蹙。
林淮找她的原因,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昨晚陈欣禾在宴会上爆出的她和林卫平的事了。虽然当时陈欣禾离得比较远,但是作为儿子的林淮认出自己的父母应该并不难。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应该是再多一个上门来闹事的人吧,而不是……
程今宴的目光转回桌上的黑卡。
而不是来送钱。
大概是林淮已经走远了,何子彦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他低声道:“姐,他……”
他的话说到一半,大概是意识到程今宴的表情不对,他顿了顿,换了话:“你没事吧?”
程今宴的思绪被拉回,她决定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如果是别的地方她可能会担心出事,但是海市大酒店是白氏名下的产业,安保做得很足,想在海市大酒店对她做什么几乎不可能的。
“没什么,这些资料是我整理出来的,你可以看看,之后我们工作室的方向就以此为方向,先进行着。”她不动声色地把卡收回去,又把资料推给何子彦。
就像林淮所说,他光明正大的报出名字,就算有恩怨也算得上是明明白白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她有意调查林家的事,不想再这么被动地被牵着鼻子走。
下午的时候,程今宴依照惯例去了医院。
与昨天一样,穿过长廊的时候,她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张铭泽。
不等他开口,程今宴主动道:“张医生。”
张铭泽没想到她今天会提前到医院,没有做过准备的相见让他有些局促不安,他抓在手里的手机都有点不知该拿着还是放掉了。
好久,他才干咳一声,站起身,“下午好,今天怎么这么早?”
程今宴没有立刻回复这句话,她的视线在张铭泽身上审视一圈,试探着开口:“张医生今天也是来医院转转吗?”
程今宴对感情是比较顿感,但是昨晚陈欣禾亮出的照片里,张铭泽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程今宴不傻,结合最近他的反常,也能猜得出他的想法。
张铭泽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他原本预想好的借口突然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口,诚然他是有想法的,但是他认为自己正经年纪正经追人,也没有越过界,他思索片刻,终于缓缓摇摇头。
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他却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勇气开始往头顶翻涌。
然而张铭泽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程今宴打断了他:“张医生,我会有点困扰。”
随着她的话响起,摆在张铭泽面前的是一张大红色的本子。
等看清本子上清晰的‘结婚证’三个字后,张铭泽只觉大脑‘轰’地一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出自己最大的困惑:“如果你有老公,为什么这么大的手术,他从来不露面?”
也正是因为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到过程今宴的老公或者男朋友,他才先入为主的默认了程今宴是单身的。
“抱歉,这是我的家事。”程今宴收起结婚证,一本正经道:“很抱歉我这么久才发现你的想法,希望为时还不算太晚。这么久以来很感谢张医生的帮助,否则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是个好人,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大学的时候,程今宴不是没遇到过追求自己的人,只是他们大多都是直截了当地表露心意,所以程今宴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张铭泽的想法,只是以为他是好心人,看自己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所以才多搭了把手。
虽然知道这样直接拒绝可能会让张铭泽难受一阵子,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程今宴不想拖延到事态更严重的地步。
良久,张铭泽才突然深吸一口气,僵硬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今晚……”
“不用了。”张铭泽打断道:“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他脸上受伤的表情太明显了,程今宴有点不忍心,她有点想开口安慰两句,但是想到自己的立场,又觉得或许不开口才是最好,最后,她只是低声道了声:“好”。
以前都是张铭泽目送她离开,这还是程今宴第一次目送他走。
等到张铭泽的身影拐进电梯间,她才低声叹了口气,刚刚她其实想说今晚她有点事,大概没办法请他吃饭了。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或许是张铭泽太过正直,程今宴拒绝了不少人,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负罪感。
她搔了搔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舍不得了?”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