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却猛地伸手,一把将她推进了房间。“砰!”舒柠摔在地板上,膝盖,手腕都被蹭破,脚腕上更是火辣辣的刺痛,疼的她脸色发白。这时,舒父舒母听到声音走过来,瞧见这一幕,也只是皱了皱眉。“阳阳,走了。舒夫人扔下话转身就走。没人在意舒柠身上显而易见的伤。舒柠忍着痛站起身:“妈,带我去吧,我想送送爷爷……”舒夫人却连头都没回。眼看着家人走远,舒柠强忍着崴脚的疼,撑着扶手一
海城第一医院。
急救室外。
舒夫人一巴掌扇在了舒柠脸上:“你这个祸害!”
舒柠耳朵嗡了一瞬,嘴里一阵血腥。
可更痛的,是父母弟弟看来的厌恶目光,就像是在看仇人!
很早以前,舒柠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他们的冷漠忽视,但此刻还是如蚁噬心,痛不欲生。
“好了,你打她也改变不了什么。”舒父看向舒柠,“现在爷爷被你气病了,满意了吗?”
他不等舒柠回答,命令道:“明天就去顾家给梓辰和苏小姐道歉,他们的事你不准再掺和。”
急救室门上的红灯亮的刺眼。
舒柠垂着眸,满心涩苦。
爷爷这样她是有责任,难道他们就没有吗?
但是爷爷还在抢救,她不想继续吵下去,让老人跟着担心。
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
舒柠越来越心焦,她闭眼向上天祈祷,希望爷爷可以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倏然灭掉。
紧接着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肺癌很久了,一直靠特效药撑着,见老人最后一面吧。”
走廊霎时一片死寂。
反应过来后,舒家人就要进去,却被医生拦下:“病人说了,只见舒柠。”
舒夫人紧皱着眉:“您确定没听错?”
医生点头后,她看向一动不动的舒柠更加厌烦:“磨蹭什么,没听见爷爷要见你吗?!”
舒柠身子颤了下,回过身立刻冲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内,舒柠走进来,就看到手术台上躺着的老人。
灯光下,他头发花白,脸色也一片苍白。
瞧见舒柠,舒爷爷费力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小柠,来……”0
这一声呼唤像是戳在了舒柠的心上,她眼眶一热,颤抖着来到手术台边:“爷爷!”
舒爷爷想抬手给她擦眼泪,却没有力气,缓了很久才勉强开口:“爷爷没、没事……别怕!”
舒柠摇了摇头,满心悔恨和自责:“爷爷我错了,我不该和妈顶嘴,我不去管小叔的婚礼了,以后就在家陪着您,您别丢下我!”
舒爷爷看着哭喊的舒柠,满眼心疼,但也清楚自己没多少时间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了舒柠的手:“别和……他们吵,我给你留了、钱在……在床头柜,要、快乐……”
“我不要,我要您活着!”舒柠抽噎着,心脏一阵一阵紧缩的疼。
她知道自己的心脏病又要发作了,可她不在乎,只想留下这个最爱自己的老人。
或者……跟着爷爷离开!
舒爷爷想回些什么,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最后只能凝望着舒柠,带着不舍和遗憾,永远的闭上了眼……
“滴——”
心脏检测仪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
舒柠身子一震,双眼通红:“爷爷!”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急救室,也传到了走廊里。
舒家人闻声跑进来,就看到舒柠跪在手术台边,而床头的心脏检测仪上,只有一条平直的线。
……
舒爷爷的后事由舒夫人一手操办,定在三日后下葬。
这天,海城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舒家。
舒柠一身黑色衣裤,将药瓶里最后两颗止痛药吞下去。
从爷爷离开之后,她的病就越来越不受控制,只能靠药物止疼。
随着时间过去,心脏里的痛慢慢缓解,舒柠重新整理了着装,出门参加爷爷的葬礼。
可不想刚走出房间,就和弟弟舒阳撞上。
看到舒柠,他眼里满是憎恶:“爷爷就是被你气死的,你怎么还有脸去?!”
舒柠眼睫颤了颤,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舒阳却猛地伸手,一把将她推进了房间。
“砰!”
舒柠摔在地板上,膝盖,手腕都被蹭破,脚腕上更是火辣辣的刺痛,疼的她脸色发白。
这时,舒父舒母听到声音走过来,瞧见这一幕,也只是皱了皱眉。
“阳阳,走了。”舒夫人扔下话转身就走。
没人在意舒柠身上显而易见的伤。
舒柠忍着痛站起身:“妈,带我去吧,我想送送爷爷……”
舒夫人却连头都没回。
眼看着家人走远,舒柠强忍着崴脚的疼,撑着扶手一步步蹦下楼梯。
好不容易到了大门,却发现打不开!
舒柠反复扭着门锁,一下一下拽,可没有半点反应。
她没办法,只能去拉窗户,可没有一扇能打开!
又尝试很久后,舒柠终于后知后觉,他们为了不让自己去送爷爷,把她关起来了!
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她身体一阵阵发冷,泪水模糊了眼。
无力感席卷了满身。
舒柠看着不停走动的时针,脑海里满是那个疼爱,宠溺自己的老人……
最后她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给顾梓辰打去电话,希望他能救自己出去,能赶得及送爷爷最后一程!
机械的连接声响了很久,接通的那刻,舒柠焦急开口:“小叔,你能来我家……”
“舒柠。”
听筒里乍然响起的女声,如绳索一下子勒紧了舒柠的喉咙:“苏小姐,能麻烦你把电话给我小叔吗?”
苏婧熙没拒绝:“梓辰,小柠找你。”
舒柠松了口气,正想着怎么才能快点赶到墓园。
却听电话那头,顾梓辰冷淡的声音遥遥传来:“挂了吧,我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