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脑门紧忙着跟上去,走到半途又想起地上摔碎的玉簪,纠结了片刻后沧影狠狠叹了一口气,又忙着返回去用手帕将摔碎的玉簪收进了怀里。九转连廊,角楼精致。君凝第一次白日来到玄王府,如今才看到玄王府内里的精美繁华。萧墨渊很少上朝,永初帝也极少会提及他,世人都以为玄王已是弃子,不得皇帝喜爱。可这王府内廊腰缦回,白玉铺地,不得皇帝宠爱的皇子如何能有如此华美的府邸。萧云桀的府邸本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沧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巴掌声莫名的熟悉,他记得上一次挨打的是靖王。
“贱婢!我与你家公主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
阿莫被捂着被打的脸,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却又敢怒不敢言。
打狗还需看主人,更何况是人。
这打的哪是阿莫的脸,这一巴掌分明是打在了南荣琼觞的脸上。
“南荣琼裳,曾经你和王爷之间有什么我并不在乎,从今往后萧墨渊是我君凝的人。”
君凝忽然上前,将南荣琼裳逼的退无可退。
“南陌的皇长女也不过如此,竟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王爷从前为你做的东西,你如今拿来我面前卖弄无非就是想要挑衅于我。”
“琼裳公主,你大概不了解我,我平生最厌恶有人觊觎我的东西,若有人不自量力,我倒是不介意亲身教教她如何安,分,守,己。”
最后这四个字君凝咬的极重,南荣琼裳脸色发白,久远的屈辱的记忆因为君凝的一番话再次浮现。
她踉跄着起身,甚至顾不得那碎了一地的簪子,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在阿莫的搀扶下捂着嘴仓皇离开。
君凝淡定转身,“沧影,可否带我进去了?”
“啊?啊,好,二小姐请。”沧影回神,看向君凝的眼神都变了。
王爷刚出事儿那会儿,琼觞公主日日都来探望,可半月后王爷的病情不见好转,甚至眼睛依旧看不见任何东西,琼觞公主来探望的次数便越发的少了,他们都以为琼裳公主有事在身,所以才会不常来。
直到那日……
琼裳公主再次来到王府,却是因为要与王爷决裂才来的。
那日谁也不知道琼裳公主与王爷说了什么,只是公主走后王爷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任凭谁来劝也不吃不喝不见人。
三日后王爷再出来时便下令将府内一切与琼裳公主有关的东西焚毁,自此之后府内再没人敢提及南荣琼裳这四个字。
“不走?”
沧影回过神时,君凝已经进了府门。
他一拍脑门紧忙着跟上去,走到半途又想起地上摔碎的玉簪,纠结了片刻后沧影狠狠叹了一口气,又忙着返回去用手帕将摔碎的玉簪收进了怀里。
九转连廊,角楼精致。
君凝第一次白日来到玄王府,如今才看到玄王府内里的精美繁华。
萧墨渊很少上朝,永初帝也极少会提及他,世人都以为玄王已是弃子,不得皇帝喜爱。
可这王府内廊腰缦回,白玉铺地,不得皇帝宠爱的皇子如何能有如此华美的府邸。
萧云桀的府邸本也算精美,可与玄王府一比,所差不只一点儿半点儿。
穿过长长的回廊,君凝的视线定格在那方六角凉亭内,一身天青色绸缎长袍的男子稳稳坐在亭中,修长好看的手指正执起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亭台轩榭似乎都因着这一抹天青色而变得暗淡,萧墨渊只坐在那里,便莫名让人心神宁静。
踏进凉亭时沧影自觉的站在了远处,并未跟上来。
“出去。”
萧墨渊的声音如同二月的泉水,冰冷得不带半分温情。
君凝脚步一顿,瞬间转身:“告辞。”
“等等,你是……君凝?”萧墨渊诧异起身。
他身体本就虚弱,许是起得急了,迈开步子时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两步。
君凝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皱眉道:“小心些。”
听到了君凝的声音,萧墨渊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抱歉,我没想到来的人是你。”
君凝抿了抿唇,扶着他坐稳,这才转过石桌坐在了他对面。
“方才我见到琼裳公主了。”
“嗯。”萧墨渊点了点头,并没有要问询的意思。
君凝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男子,萧墨渊的反应不像是跟南荣琼裳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萧墨渊垂眸,失笑道:“你似乎很想让我问些什么。”
“……”君凝眨了眨眼睛,见萧墨渊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索性直白道:“她送给我一根簪子,据说是你亲手做的,被我摔碎了。”
“嗯。”萧墨渊还是淡淡的应一声,似乎并不关心那根玉簪的命运。
君凝阅人无数,第一次见到这样淡定甚至有些淡漠的人,如同毫无波澜的水般,就算扔进去石子也不会掀起什么浪花来。
虽没问出什么来,但至少知道了萧墨渊对于这件事的态度,若萧墨渊心中还有南荣琼裳,她便要重新考虑这桩婚事最后的结局了,毕竟萧墨渊没做错什么,甚至对她很好,她并不想伤害他。
那些旧事萧墨渊并不愿提及,君凝便也不再试探。
“那日我哥哥来找王爷,说了许多话,哥哥并不知情,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于他。”
君凝起身,十分诚恳的对萧墨渊表达歉意。
“哥哥性情直率了些,说话时考虑得不周到,但哥哥绝无对王爷不敬的意思,王爷若实在生气,君凝愿意替哥哥给王爷撒气。”
听着君凝的声音,萧墨渊挑了挑眉,虽看不到她的神色,却能从言语中听出她的诚恳。
“你哥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本王与上京许多青年才俊相比确实差了许多。”
“哥哥疼爱妹妹,本王自然是理解的。”
说到这里,萧墨渊顿了顿,才道:“我知你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但这件事并无第三个人知道,所以就算是做戏,也要将这桩婚事做的滴水不漏。”
“你不必忧心,本王的心胸没有那般狭窄。”
君凝抬头看着萧墨渊微微垂下的眸子,在这样的角度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随着萧墨渊每说一句话轻微的抖动着。
君凝看着萧墨渊的面容,不由得想着他面上没有疤痕的样子,至于萧墨渊还说了些什么……君凝没听清。
萧墨渊说完了,半晌未等到答话,倒是觉得自己正被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片刻后,那道目光似乎终于从他脸上移开,萧墨渊摸索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不知王爷喜欢什么,我便挑了两样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