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销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赶路。不仅方洛希着急,楚樱潭更是担心到不行,废寝忘食的。若不是大家劝她要考虑腹中胎儿,她更是会不眠不休。“澄澄,快想办法救救你大哥……”楚樱潭话还没说完,又哭了。余销昏迷两日了,楚樱潭的双眼已经快被她哭成桃核了,又红又肿。看着方洛希和楚樱潭的模样,余澄澄也没办
回到客栈,看着他们一个受伤、两个昏迷,全部湿答答的,方洛希少不了一阵唠叨。
安顿好大哥大嫂后,余澄澄洗了个澡,给伤口上药。
她从空间拿出消炎针,打过针后开始清理伤口。
没有人的时候她才敢将疼痛感表达出来,呲牙咧嘴地看着自己肩膀上那血淋淋的刀伤。
她将毛巾折成四方块放入口中,若一会忍不住只能咬毛巾。
虽然空间里有麻药,但麻药劲儿过了会更疼。
早晚都是疼,还不如提前适应疼痛。
“谁在外面?”
透过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她看过一身影站在外面。
“澄澄,我让义母来帮你处理伤口?”
门外,慕天关心地问。
余澄澄迅速缠好绷带,穿上衣服,回复道:“不用,我已经处理好了。”
“你若怕疼,我这里有麻沸散。”
“不疼,我没事的。”
余澄澄说着,胡乱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将房门打开,恍若无事一般看着慕天。
少年知道她在伪装,没有拆穿,却更加心疼了。
“正好你来了,我写个药方,你去买些,一会儿给大哥煎药。”
她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口,目前余销的情况更为严峻。
刚才给他打了退烧针,但似乎还是没有退烧,照这么下去,不病死也得烧傻了。
一连两天,余销的烧虽然退了,但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一天能醒来一两次,接着又马上昏过去,反反复复,余澄澄也找不出原因。
楚樱潭没日没夜地照顾他,给他喂药喂水的,但他昏迷时什么都喂不进去。
余澄澄没办法,不能让大哥饿死,只能趁着晚上大家睡着时给他打葡萄糖。
好不容易赶上他醒了,就紧忙给他喂药。
但余销的气色,依旧形容枯槁,毫无生气。
“澄澄,你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明天就要启程继续上路了,他一直昏迷该如何是好啊?”
方洛希着急地问。
明天便是李虎之前说的留在云虚州最后一日。
他们的行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李虎也只能铤而走险,带大家走有山匪的小路。
但余销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赶路。
不仅方洛希着急,楚樱潭更是担心到不行,废寝忘食的。
若不是大家劝她要考虑腹中胎儿,她更是会不眠不休。
“澄澄,快想办法救救你大哥……”
楚樱潭话还没说完,又哭了。
余销昏迷两日了,楚樱潭的双眼已经快被她哭成桃核了,又红又肿。
看着方洛希和楚樱潭的模样,余澄澄也没办法,她已经把能治的办法都治了,但余销就是不醒。
“娘,大嫂,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
对余销的病情,余澄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怕冒然说出来方洛希和楚樱潭接受不了。
“澄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方洛希不解道。
“是不是关于销郎的病?”
楚樱潭很少看余澄澄这样吞吞吐吐,现在的她,周围又一点不正常的,都能联想到余销身上。
这次真的被她猜对了。
余澄澄无奈点了点头。
“你说吧,我撑着住!”
楚樱潭面如死灰,给余澄澄的感觉,像是她已经随时做好了殉情的准备。
余澄澄抿了抿干裂的唇,下定决心,道:“我怀疑大哥他是得了心病,他身体上的病已然痊愈,但心上的病,我治不好,任何人也治不好。”
“心病?”
楚樱潭对这个词有些疑惑。
“澄澄,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一直不醒过来,是不想醒?”
方洛希心里一沉,眼神里的惊恐不加掩饰地流露。
“再神的医术也没法救回一个决心想死之人!”
慕天站在一旁,小声嘟囔了一句。
楚樱潭和方洛希全部的心思都在余销身上,根本没有在意慕天说了什么,不过余澄澄却看了他一眼,朝他略微点点头。
“那该怎么办呢?”
方洛希担忧地问余澄澄。
未等余澄澄回答,楚樱潭抢话道:“娘没事的,咱们不是买了驴车吗?明天上路,若销郎还不醒,可以拉着他。”
方洛希叹了口气,目光散乱,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最后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
“娘,别担心了,天色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
余澄澄扶上方洛希的手,不想让她在这里干着急。
“那我再去给大哥煎点药。”
慕天说着,也离开了。
几人走后,楚樱潭趴在余销床边,又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力气耗尽,竟趴在床边睡着了。
床上的余销渐渐睁开眼,在确定楚樱潭睡着后,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露出自责的神情。
随后,他下床披上外衣,轻声走了出去。
在慕天端着汤药碗敲响他们房门时,只看到床边趴着的楚樱潭,床上的余销不见了踪迹。
慕天紧忙开门,房间里一眼就能望到头,余销不可能闲着没事躲进柜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意识到这点的慕天将手中药碗放下,转回去找余澄澄。
见方洛希还没睡觉,为了不让她担心,只能将余澄澄喊出,背着方洛希说。
“怎么了慕天?”
余澄澄不解地看着他。
“大哥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余澄澄愣住了,余销无缘无故失踪,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她心中骇然,脑子里已经自动浮现出各种余销在寻死的恐怖画面,双手微微发抖。
“澄澄,澄澄~”
慕天按住她颤抖的手,喊了她几声。
余澄澄这才回过神来,“走,我们去找他。”
慕天应和着,跟在余澄澄身后跑出客栈。
云虚州没有宵禁,夜里一般是一片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人潮依旧。
自从前几天公主行宫失窃被烧,云虚州的夜晚也不再如之前一般热闹,街上只有伶仃几人。
余澄澄和慕天没有目标,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寻找。
白白花费时间,却毫无收获。
“大伯,麻烦问一下,见过这么高,长得跟我差不多的男子吗?”
余澄澄见到路人就打听,比划着自己的模样。
“没有没有。”
那人摆摆手走了。
余澄澄继续问下个路人,同样的话,都不知道重复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