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年不说话了。在一片漫长的沉默里,宋昼远那颗心越来越下沉,就在他要再度开口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你来医院,我等着你。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宋昼远像是溺水之人在濒死的最后一秒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喉间都冷的疼。他快步出了墓园,开着车又去了医院。当他站在沈景年的办公室外时,整个
“怎么会这样?”
宋昼远低声自语,他忙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给我找找顾语主治医生的电话。”
片刻后,宋昼远收到了一条信息,按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几秒后,对面接了。
沈景年的声音传来:“哪位?”
宋昼远抑制不住怒意,寒声道:“你把顾语藏到哪儿去了?为什么她的墓碑后面什么都没有?”
沈景年沉默一瞬,讥讽道:“看来昨天我跟你说的,你半点都不在意,她葬在哪里,跟你有关系吗?宋先生,我很明白的告诉你,她活着你不在意,她死了你也没资格再见她。”
说着沈景年就要挂电话,可下一刻,宋昼远慌张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沈医生,别挂!”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法律上我还是她的丈夫,你也不想吃上官司,我保证只要知道她最后的去向就可以了,我不会找你麻烦……”
他说到最后,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能重复一句。
“沈医生,你让我见见她,行吗?”
宋昼远很久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了,可现在他没办法,只能这样。
沈景年不说话了。
在一片漫长的沉默里,宋昼远那颗心越来越下沉,就在他要再度开口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你来医院,我等着你。”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宋昼远像是溺水之人在濒死的最后一秒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喉间都冷的疼。
他快步出了墓园,开着车又去了医院。
当他站在沈景年的办公室外时,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半,腿软的差点站不住。
他看着眼前的门,犹豫了许久,才抬手敲响了门。
沈景年漠然的声音从里传出:“进。”
宋昼远推开了门。
沈景年坐在办公桌后面,金丝镜框后面,是一双淡漠的眼。
“沈医生,我来了。”
宋昼远不知道怎么说,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让他很不舒服。
沈景年看着他沉默片刻,才开口。
“你说的对,名义上,你还是顾语的丈夫,我确实没有理由不让你见她。”
宋昼远心下稍安,下一刻,沈景年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这时顾语骨灰所在处,你去吧。”
宋昼远整个人怔在那里,心里隐隐的期盼终于落空。
他不得不承认,当看到顾语墓碑后是空的时候,他还在想,是不是她伙同眼前这个医生欺骗了他。
甚至于他想,就算是骗他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活着就好。
可兜兜转转,他得到的,还是一个确定的答案。
宋昼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这张名片走出医院的,他这个状态没办法开车,索性喊了助理一起去。
等宋昼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火葬场的大厅里。
在他面前,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上面贴着一个名字:顾语。
火葬场的员工将盒子递给他,还确认了一遍:“确定是顾语的家属?”
宋昼远喉咙里干涩一片,只能木然顺着他的话说:“是,我是她丈夫。”
“好的,您节哀。”
宋昼远抱着盒子走出火葬场时,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
他下意识将外套脱下来,裹住了那个盒子。
要上车时,他打开车门的瞬间,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助理急道:“宋总!”
宋昼远手背擦破了皮,却只是慌张的看向怀里那个盒子。
当确认没什么事情之后,他松了口气,缓慢的上了后座,按下了隔板。
助理缓缓发动车子,正要开口问宋昼远去哪,整个人突然一僵。
后座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听得人难受至极。
他知道,那是一个人悲伤到极致,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绝望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