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苒只回了一个字。穿着练舞花服的人,快速在同学中搜寻着谢寒屿的身影,望了一圈也没看见他在哪。温亦苒随便抓了一个男同学问:“看见谢寒屿没?”“刚才看见他去卫生间了。那人说。温亦苒快速跑向男卫生间的门口,站着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出来,电话也没人接。“谢寒屿!赶紧出来!谢寒屿……”温亦苒忍不住在男厕门口喊,引得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谢寒屿在里面刚排上号,厕所都上不消停,刚尿到一半,又赶
冬天里的分手,有落雪,有低温,有冷风,支离破碎的心脏流着热血同时又结着寒冰。
“苒,今天别去上课了,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你看我绿帽子戴着,人背着我孩子都搞出来了,我不也挺过来了。”
齐书画看着堆在椅子里,垂着头,噼里啪啦向下砸眼泪的人。
她缓缓俯下身抱住温亦苒,“宝,失恋是人生的必修课,稍微伤伤心意思意思就行了,不必对它致以崇高的敬意。”
几分钟后,温亦苒吸吸鼻子,抬起手背用力地抹了几下脸,“没事,我准备准备上课去,快迟到了。”
她像往常一样开始细细化着妆,只是眼泪一直在作怪,涓涓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妆还没化完就已经花了,亏得是防水控油的化妆品,但效果也就仅此而已。
温亦苒呆呆看着镜子里的人,眼睛哭红了,脸也哭红了,一副扶不上墙的丑样子。
她将眼线液笔一扔,“咣当”一声,不化了!
齐书画一直陪温亦苒走到舞蹈教室。
谢寒屿已经换好了舞蹈服,正和一个男生嬉闹着作怪跳男双。
余光看见门口的来人,稍微收敛了些。
他瞟了眼温亦苒,随即又瞪大眼睛,赶忙向门口走去。
谢寒屿在温亦苒身上定睛落目,瓷白的脸变得红红肿肿的,即使强装着如常的样子,也能看出这人刚才一定痛哭过。
他又看向齐书画,挑眉用眼神问她温亦苒怎么了。
齐书画看着谢寒屿,“我宝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身为天天和她吵架的舞伴,我警告你,今天就别气她,不然我撕了你。”
谢寒屿脸一偏,拧着眉心不耐烦的样子,抬手向齐书画做赶人的手势,“别这么污蔑我,我对我舞伴挺好的,你赶紧忙你的去。”
温亦苒去更衣室里利落地换好花服,款款走出来,然后开始拢起长发挽发髻。
谢寒屿站到她跟前,收敛着日常身上的傲气,显得小心翼翼,“不好挽就别挽了,让你抽几下也没那么疼。”
谢寒屿依旧留着半扎发,看起来痞里痞气的,身上散着与生俱来的傲然,此时却看着温亦苒,几次欲言又止。
还记得两个人十岁初,第一次被舞蹈机构的拉丁舞老师叫到一起的场景。
“谢寒屿,温亦苒过来,从今天开始你俩试着搭伴,稍后上课先磨合一下。”
当时,温亦苒望向旁边的谢寒屿,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儿,高傲地不行,能好好跳舞么?
谢寒屿也斜目瞥着温亦苒,灵气是真灵气,整个舞蹈室再找不出一个,但是长得娇娇白白的,完全吃不了练舞的苦的模样。
“老师,我不和他/她搭伴!”
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话毕还互送了对方一个大白眼儿。
最后,在老师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还是搭了伴。
结果却意外地合拍,虽然总吵架,但是冠军奖杯一年一年积攒下来,已经摆满柜子,数不清了。
——
现在,温亦苒知道谢寒屿在担心,挽好头发后,抬起还带着湿意的长睫,“别猜了,就是失恋而已,你知道我的自愈能力有多强,什么事都没有。”
谢寒屿静静看着她,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又恢复了平日的不羁,“分了就分了,我本来就不看好你俩,听说这几年莫译瑾他爸莫桦棠黑白通吃,早晚把他儿子搭进去,儿子完了,儿媳妇还能有好?依我看分了正好。”
谢寒屿在人刚挽好的丸子头上弹了一下,“别再哭了,人家女孩子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的,你一哭眼睛红得像野兔,脸像酗了酒,你非整这么一出鬼样子干嘛?”
温亦苒用红肿的眼睛白了他一眼,“你滚,你才是鬼。”
课堂上,温亦苒的每个舞蹈动作都那么标准,时常被作为标杆,只有谢寒屿知道,她避开众目中低落在他肩上的泪。
齐书画把温亦苒送到舞蹈教室后,打车去了机场,取她遗失的身份证。
京都国际机场不分寒来暑往,永远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和要去向的地方。
熙熙攘攘中,她竟然再次遇见了昨天在机场遇见的人。
莫译瑾身披一袭暗蓝色长款高定大衣,在车边背着冷风点烟,腰身无论何时都立得挺拔,依旧一副清贵高冷的样子,半阴的天空下,辨不清他脸上的喜怒,也猜不透他的内心。
齐书画定定地看着他,这就是那个豪掷数额房产与车马作为分手费的莫译瑾。
“还有多久登机?”他吐了口烟圈在风里,沉嗓问身边的助理。
“莫先生,还有将近两个小时,您来早了,先去贵宾室歇会儿吧。”助理说。
莫译瑾靠在车上,抬起食指弹了弹烟灰,“不必了,吹会儿风挺好。”
他不是一早和温亦苒说马上登机了吗?怎么现在还在机场停泊?
看到和听到这一切的齐书画,惶然地背过身去,赶快掏出手机给温亦苒打电话。
但是,她的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急得齐书画直跺脚。
她用余光瞥着莫译瑾一支接一支的烟吸着,寒风将他的额发乱在高耸的眉骨上,人却依旧昂着下颌,不屈不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齐书画一遍遍拨着温亦苒的电话。
最后,终于等到了她的接听,“怎么了画儿,我刚下课。”
“莫译瑾还没登机,现在在国际机场,还有一个多小时登机,你来不来,问他个清楚 ?”齐书画捂着嘴快速说着。
“去。”温亦苒只回了一个字。
穿着练舞花服的人,快速在同学中搜寻着谢寒屿的身影,望了一圈也没看见他在哪。
温亦苒随便抓了一个男同学问:“看见谢寒屿没?”
“刚才看见他去卫生间了。”那人说。
温亦苒快速跑向男卫生间的门口,站着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出来,电话也没人接。
“谢寒屿!赶紧出来!谢寒屿……”温亦苒忍不住在男厕门口喊,引得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
谢寒屿在里面刚排上号,厕所都上不消停,刚尿到一半,又赶快提好裤子几步窜出来,“怎么了,姑奶奶?”
“把你跑车钥匙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