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巧的,还不是租房。那时候我上班早出晚归,回到出租屋后,大家又是异性,基本都是进屋就关门进自己的房间,所以我们很少能碰面。直到半年前。“那会儿华天不是有个练习生活动嘛,魏远刚好也报了名,因为出门晚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到时间了。选秀总监最讨厌迟到的人了,他太着急,电梯又迟迟不下来,我看他很熟悉,于是问明情况后,就从员工电梯带他上了楼,又帮忙给
“我家里不是赶我出来了嘛!那我就得先找房子住,华天附近太贵,我是租不起,最后想着合租要安全,再者又要交通方便,那么地铁沿线的大学城附近,其实是最方便的。毕竟这边租住的,大都是学生党,没有社会人那么复杂。”
提起租房,周安安还是有些经验在身上的。
“一番对比,我找到了S大附近的一间房子,刚好之前租客到期,三室二厅,我就租了主卧。你肯定想不到,小次卧住的是谁。”
原本温年的确想不到,但周安安这么一说,想猜不出都难。
“不会是魏远吧?”
“没错,就是魏远!你说是不是特别像偶像剧的剧情?”
提到这茬,周安安眉眼都是笑,整个人都冒着粉色的泡泡,“你知道当时我搬进去,看到开门的是个小帅奶狗,那种感觉,简直就跟中了一百万彩票一样!”
温年瞧着她这沉醉的样子,眨眨眼,意有所指,“要这么说,那我还是更想中百万彩票。毕竟男人会骗你,但钱不会。”
“靠,你这话让我想起前几天刷到的热评——'谈恋爱吗?骗我感情可以,但不能骗我钱'哈哈哈!”
周安安是冲浪小能手,接梗能力很强,有她在,基本不会冷场。
但她显然没有听出温年的深意。
“其实最巧的,还不是租房。那时候我上班早出晚归,回到出租屋后,大家又是异性,基本都是进屋就关门进自己的房间,所以我们很少能碰面。直到半年前。”
“那会儿华天不是有个练习生活动嘛,魏远刚好也报了名,因为出门晚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到时间了。选秀总监最讨厌迟到的人了,他太着急,电梯又迟迟不下来,我看他很熟悉,于是问明情况后,就从员工电梯带他上了楼,又帮忙给选秀总监解释了一下。”
“我之前不是做过助理嘛,刚好认识选秀总监。她喜欢我工作勤奋的劲儿,我要转前台的时候,她还留我说,很看好我先做艺人助理,然后转艺人经济人。当时我厚着脸皮,帮忙解释了一下,没想到她真的原谅了魏远的迟到。”
“从那之后,我和魏远才算是正式认识了,那一阵我们时常一起上班,然后有时候我会替同事顶班,等他晚上再一起回。”
“但是你也知道,选秀不仅看脸,还看业务能力,魏远是长得不错,但和其他练习生比起来,其实并不算太出色。再加上他声乐舞蹈都不太行,第一轮就被刷掉了。他失意的那段时间,是我陪着他一起度过的,后来半年前,我生日那天,他给我准备了惊喜,然后就借机跟我告白了……”
说起当初的告白,周安安脸颊红扑扑的。
向来爽朗的她,头一次在温年面前表现出幸福的娇羞。
虽然已经工作三年了,可看上去还跟刚初恋的小女生一样。
青春萌动。
有那么一瞬,温年忍不住想,自己如果真的告诉周安安实情,是不是反而会伤害到她?
“那这半年里……你和魏远之间,相处的怎么样?我是说,作为男朋友,他合格吗?”温年换了个问法。
周安安想了想,将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支颐着下巴。
“其实也不能说合格不合格吧?平心而论,年纪小的男孩子,确实没有成熟一点的懂事,也没有经济基础做支撑。这就是姐弟恋的苦恼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我遇到的是这样。”
“小说中,姐弟恋的弟弟大都有着年轻的肉/体,成熟的灵魂,本事也不小。可现实生活中,却不见得,毕竟男人心理年龄永远比生理年龄小,女人则相反。”
“所以我和魏远相处,往往是我照顾他多一点。我们都是普通人,他家里又在外省,京市花销大,他不好意思问家里要钱,有时候捉襟见肘了,我也会补贴他一点。但不管怎么样,既然选择在一起了,也就不用太分彼此。现在我陪他长大,以后结婚了,他陪我变老,也挺好。”
“而且他考研的话,会考京市的研究生,以后工作也会留在京市,这样我爸妈不用担心我远嫁,孩子上学也有京市户口。年年,我现在觉得,上天已经很眷顾我了。”
周安安说的这些话,直到她走了之后,依旧在温年脑海里回荡。
不知怎得,一种奇怪的直觉,让她感觉魏远的事情,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
按照周安安的说法,魏远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如果这样,他为什么不住学校宿舍,反而额外花钱,在外面租房住?
大学城在四环附近。别的城市,四环已经到郊区,可在京市,通勤的打工人为了降低生活成本,甚至有住在七八环的,相比之下,四环已经算是市区,房租并不便宜。那种房东自己隔开的三室二厅,光房租,一个月一万三四,四室二厅得一万五六。
租其中一间二十几平的最小次卧,一个月都要至少三千四五,加上水电物业,一个月得小四千,这还不算吃喝花销。
之前温年租房的时候,以她的经济条件,也都不敢看四环的次卧。
但魏远敢,还住了这么久。
他的钱怎么来的?
而且,魏远半年前先是去参加选秀,后来和周安安在一起,又说是要考研,现在已经七月初,十二月就是初试,理工科考研本就难,再加上考京市,简直卷生卷死。
别的考生加班加点的时候,他还有时间跑这么远,每天接周安安下班,甚至还有时间给她这个只见过几次的外人送午饭。
至于所谓的最近在实验室给老师帮忙……分明是为了躲避而找的说辞。
按照周安安的说法,魏远这半年里,没少找她接济,这也印证了季知珩先前的话。
魏远这小半年,基本是靠着周安安生活。
就算魏远考上了,考研之后读研三年,只怕也少不了周安安接济。
至于结婚……
周安安是京市本地人,有京市户口,外乡人想获得京市户口,只靠自己,简直难于登天……
温年不敢再想,生怕自己是在以恶意揣测他人,可心底又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呼唤她去求证,去将一切弄清楚。
最终,温年打开电脑,输入“S大 通信工程专业 魏远”几个字,点击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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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珩拎着食盒推门进来的时候,温年正眉头紧蹙,一脸凝重的盯着屏幕看。
太过专心致志,以至于都没意识到季知珩的到来。
直到季知珩将食盒放在旁边的床头柜,出声解释,“下午做了个手术,时间久了点,所以这会儿才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等下再忙。”
然而温年却好像一句都没听进去,在看到季知珩之后,将电脑屏幕转向他。
“季知珩,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