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到病床前,未语泪先流。苏母见她这幅样子,心里也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看着苏宁平说不出话来。“我就是害怕看到你们母女俩这个样子,才觉得不告诉你们为好,我不想你们伤心。苏宁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微微喘息着。姜迟扶着苏芮的肩膀,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给她无声的支持。苏芮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妈最近睡不好,说
挂了电话,苏宁平对守在病床上的两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的家人要过来了。”
其中一人愣住,下意识说道:“老师,你什么时候有了家人?我怎么不知道?”
苏宁平微微抬了抬眼皮,声音不怒自威:“怎么?身为老师,我需要事事跟你报备?”
那人变了脸色,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外一人嗤笑一声,说道:“那老师你好好休息,等需要我的时候,随时打电话。”
苏宁平应了一声。
两人离开了病房,走廊里响起不忿的声音:“赵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师有家人的事情?故意瞒着我不说,让我今天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赵立撇了撇嘴:“钱淼,你没事吧?老师是人不是神,有家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是说,你觉得老师孤身一人,就会把所有东西给你啦。”
“你!”钱淼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赵立懒得理他,径直离开。
半小时后,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医院门口,苏芮三人从车内下来。
没工夫感叹这医院的私密性,苏芮和苏母很快就找到了苏宁平的病房。
看着躺在床上打着吊瓶的老人,苏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一个多月前才见到的父亲,此刻就形销骨立的躺在床上。
身为医生,苏芮怎么会看不出来,苏宁平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她慢慢走到病床前,未语泪先流。
苏母见她这幅样子,心里也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看着苏宁平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害怕看到你们母女俩这个样子,才觉得不告诉你们为好,我不想你们伤心。”苏宁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微微喘息着。
姜迟扶着苏芮的肩膀,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给她无声的支持。
苏芮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妈最近睡不好,说您生病了,我们还笑她多心,没想到……”
苏宁平看向苏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林芳啊,这些年,辛苦你了,也谢谢你,把女儿带来见我最后一面。”
他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可眼前,有温和的前妻,有女儿女婿,他突然就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这辈子,给了科学太多时间,却对妻女亏欠良多,好在,上天保佑,最后的时刻,他竟然能在爱里离开。
跟苏宁平说了会话,苏芮见他精神不济,便准备退出病房,没想到苏母说:“让你爸给你们安排去处,我留在医院照顾他。”
苏芮刚要开口,姜迟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她只能把拒绝的话吞下去。
轻轻关上病房门,姜迟拉过眼睛哭的有点肿的苏芮,温声道:“老婆,我看你爸妈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差,也许妈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弥补遗憾,我们做小辈的,还是成全他们吧。”
苏芮靠在他肩头,泪水不自觉的流出来。
明明一个多月前,她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却没想到,第二次相见,两人竟会要走到生死相隔的地步。
生老病死,是人逃不过的悲欢,可真的轮到自己,谁又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