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卧室墙上屏幕里播放的是沈家大哥带子弟兵参加本届武术大赛的回放,沈昱梵本来看着电视,留心着有哪些缺点可以改进,不过,在注意到女友的烦躁后,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投影。“没事!”两人躺在床上,童萱的头枕在沈昱梵腿上,她正看着公司的季报,但心有旁骛的她实在看不进这些支支杂杂的数字,只好胡乱翻阅,弄出'刷刷刷'的纸声。“项目不
甜蜜的气氛,在进入会馆见到沈昱梵的作品时消失不见。
雨足高田白,披蓑半夜耕。
人牛力俱尽,东方殊未明。
沉重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在这幅作品前,童萱定住不动,久不能言语。脑海里只有这首唐朝崔道融的诗句。
太震撼了!那些艺评家的文采真是拙劣,长篇大论的分析一篇又一篇,却道不出他作品十分之一的精采。
“昱梵……”童萱看看作品,又看看沈昱梵,崇敬之心倏然升起。
这幅《庄雨》细腻的表现,和她熟知的那个沉稳男人大相径庭。
而那些艺评家对另一幅《泰山风景》的赞赏远高于这幅。如果说《庄雨》是老百姓在雨中抢救庄稼,细腻的动态。那《泰山风景》五岳之首在他镜头下便刻画成为狂野的静态。一静一动,一狂野一细腻。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你了。”
亲身感受他的才华,她才体会到这个男人不为她所知的那一面。
听童萱这么说,沈昱梵马上握紧她的手。“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没有任何改变。
“是吗?”童萱呢喃道,独自走开欣赏其他的作品。
该死!她的反应代表了什么?
难道,她从他作品里看出他个性中狂野不羁的一面,而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萱”他担心地唤她,脸色凝重。
“没事。”他忧虑的声音将她停留在作品前的眼光收回,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他们说的没错,你是天才。”
有机会,一定要去英国亲眼看看那幅价值数百万欧元的《泰山风景》,才是他的顶尖之作。
现在回想起来,在他们交流过程中,他表现得其实更狂野,她确实是大惊小怪了。
“想不到,我喜欢上一个才华洋溢的男人。”伸手抚平他严肃的眉宇,她闹他:“我也想要你为我拍一幅,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大摄影师拍不拍人物照啊?”
在回去的路上,童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摄影界中,关于沈昱梵的逸事多不胜数,以往童萱没空注意这些艺文界的消息,可是现在不同了,知道了他的专长喜好,她忍不住要关心这个领域的一切。
这一关心,她才知道,大摄影师五年没有新作品展出.而这五年,就是他待在她身边的时间!
据说,有无数人在枯等着他的新作,因为拥有他作品的收藏家,没人肯割爱。
他为了她,一直牺牲采风寻求灵感的时间!想到此,童萱便烦躁不安。
“怎么了?”
卧室墙上屏幕里播放的是沈家大哥带子弟兵参加本届武术大赛的回放,沈昱梵本来看着电视,留心着有哪些缺点可以改进,不过,在注意到女友的烦躁后,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投影。
“没事!”
两人躺在床上,童萱的头枕在沈昱梵腿上,她正看着公司的季报,但心有旁骛的她实在看不进这些支支杂杂的数字,只好胡乱翻阅,弄出'刷刷刷'的纸声。
“项目不理想吗?”她皱眉的模样,让沈昱梵联想到公司的营运。
童萱摇摇头,柔顺的乌丝在沈昱梵腿上散成一片动人的美景。
“那么,为什么烦躁不安?”商场上的事他虽外行,不过如果真有麻烦,他会倾全力帮她。
“来童家前,你原打算去国外采风寻找灵感?”在他面前,她终究藏不住心事,犹豫尝试地劝他一件连她也不舍的事。
“嗯!”沈昱梵老实回答,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你……”话一出口,她也许就要和他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思及此,童萱不禁离情依依。“你应该去!”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你把我照顾得很好,现在的我,足够的坚强了,没有你,我也可以好好过活。你不应该继续被绑在我身边,你应该拥有自己的时间,好好去创作。”
她要他离开她?才听到一半,沈昱梵的脸色就难看得吓人。
“你说什么?”他沉问,久违的冷傲肃凝脸色又回到脸上。
“你不应该浪费自己的才华,屈尊做一名小小的保镖,昱梵,你应该去做你想做的,你应该离开!”虽然心中不舍,童萱仍然苦劝。
“离开?离开你吗?”怒火蕴在低厚的嗓音中,沈昱梵脸色铁青。
“对!”没见识过他发火的童萱不知死活地回答。
“你要分手?你……”低头看着她柔嫩的脖子,他有股掐死她的冲动。
“我没有,我爱你,所以我应该放你去做你热爱的事业,而不是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你放心去寻找灵感,我会乖乖待在家等你回来的。”
童萱撞进一双阴郁的瞳眸,此时,她才知道沈昱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生气了?”她委屈地强忍住泪水。天知道她为了说出这番话下了多大的决心
可恶!他以为她想跟他分开吗?她也很不舍啊!可是,为了他的前途,她能霸着他不放吗?
“呵!”回应童萱的,是一声冰到不行的冷嗤。
“你……”一直都被他捧在手心疼爱,很久没被这么冷淡的态度对待,童萱也有些火大。“我为你好,你懂不懂?”
“离开你叫为我好?”沈昱梵心痛反问。她美丽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该死!”他咒骂一声,欺身吻住她,狂烈的需索。
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她!
沈昱梵像在宣示所有权,唇舌在她口中需索,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他用吻惩罚她的口是心非,他的气息紊乱,可他仍然舍不得放开她。
“我不走!”吻够了,他才稍稍离开她的唇瓣,沉声宣告:“你又怎么知道,在你身边不是我想做的事?”沈昱梵扔下一句话,起身摔门而去,独留下童萱一人在床上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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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为他好!难不成为我自己好吗?”
规劝了几次,沈昱梵仍坚持己见,无法可施的童萱只好跑来跟沈家小妹讨救兵。“他离开,最难过的人难道不是我吗?如果不是为他好,我会愿意跟他分隔两地?”
去国外采风,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的,童萱记得沈珊珊提过,沈昱梵原先的计划至少要去一年的。
这一年的分离,她能好过到哪里去?
他去的地方不比巴黎、纽约、伦敦这些文明城市,可能没有信号,可能几天联系不上,甚至可能会有危险,他在外一天,她便会担心一天,这种情绪要维持一年之久。
她是在忍痛成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