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勤察觉到她的异样,过去扶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江雾栀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没事,你别碰我。他看了眼她的脚踝,试探性地问:“脚扭了?”话音刚落,她身子忽地腾空,被他抱在了怀里。“胆子小,又爱乱跑。温温沉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她面上浮现出几分尴尬。陆砚勤低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开门。江雾栀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打开房间门。两人刚出来,
江雾栀挣扎了几下,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你别……”
下一秒,冰凉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嘴,浅尝辄止后,他温声道:“你再哭,我就再亲。”
江雾栀眨了眨雾蒙蒙的水眸,颇有几分委屈,愤愤地推了他一把,“狗男人,脸皮真厚。”
陆砚勤见她膝盖磕破了,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迈着稳健地大步朝民宿的方向走去。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中一阵刺痛,“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见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不知道所有的事情。
江雾栀垂眸,咬着唇瓣,脸上还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她自知力量悬殊,挣脱不开,就没再乱动,任由他抱着。
见她不回答,陆砚勤也没有再问。
借着昏黄的路灯,看清她通红的眼眶,他心底生出一股自责,温柔地哄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陆砚勤抱着她走进民宿,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
江雾栀起身欲走,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她轻轻蹙眉,语气执拗:“我没事,不要你管。”
陆砚勤蹲在她面前,盯着她膝盖处的伤口,不自觉地拢起眉峰,“我给你擦完药,你再回去。”
江雾栀吸了吸鼻子,尾音拉长,听上去毫无攻击性,“不用了,你就让我走吧,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陆砚勤看着她着急撇清关系的模样,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轻描淡写道:“你倒是懂事。”
江雾栀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幽怨地瞟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陆砚勤拉住她的胳膊,“等一下,你急什么。”
江雾栀身子僵住,触及他的视线,撒气似的说:“你要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陆砚勤眸光微闪,像是被她的话触动了,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明白,从放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应该再和她有交集,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可他不甘心,也无法接受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他原本打算等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再出现在她面前,只是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江雾栀还没走两步,脚腕处传来痛感,疼得她龇牙咧嘴。
陆砚勤察觉到她的异样,过去扶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雾栀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没事,你别碰我。”
他看了眼她的脚踝,试探性地问:“脚扭了?”
话音刚落,她身子忽地腾空,被他抱在了怀里。
“胆子小,又爱乱跑。”
温温沉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她面上浮现出几分尴尬。
陆砚勤低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开门。”
江雾栀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打开房间门。
两人刚出来,就在走廊里遇到了江炎澈。
他脚步顿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姐?你们……怎么从一个房间里出来?”
江雾栀眼中闪过慌乱,拍了拍他的胸口,“快放我下来。”
陆砚勤弯腰将她轻轻放下来,又看向江炎澈,“她脚扭了,你扶着她。”
江炎澈惊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在你房间扭了脚?”
江雾栀朝他伸出手,“炎澈,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扶我。”
等回到房间,江炎澈迫不及待地问:“姐,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江雾栀坐到床上,揉了揉发疼的脚腕,“没有,别瞎猜。”
江炎澈摸着下巴,老气横秋地说:“我感觉,像陆老板那种男人,很难驾驭,不适合你。”
她莫名其妙回想起刚才那个意外的吻,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炎澈坐到她旁边,拉开抽屉,取出碘伏和棉签,“男人最懂男人。”
她了然地点点头,“透彻。”
.
夜深人静。
他的梦里,再次出现那个满是玻璃的房间。
陆砚勤猛地惊醒,坐起身,微微喘着粗气,开了灯,掀开被子下床,来到阳台。
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间,淡色的烟雾摇曳在暗夜里。
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他走进房间,把未燃尽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记录着她的成长过程。
她是他的唯一,亦是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
——
早晨。
江雾栀独自来到那条僻静的巷子里,躺在地上的人早已不见。
地面干净,没有明显的血迹,好像昨晚的事不曾发生过。
她自我安慰似的想,或许那些人真的只是受伤了。
“这下放心了?”
江雾栀闻言微愣,转过身,见到是他,并没有直接离开。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对他的抵触情绪明显消退很多。
这男人,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再怎么惧怕他的行径,也不该对他恶语相向。
“你跟踪我?”
陆砚勤靠在墙角,单手抄在裤兜里,神情散漫,“跟你学的。”
江雾栀仰起脸,湿漉漉的眸子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眩目得令他失神。
“以后还会发生这种事吗?”
陆砚勤似乎没预料到她会这样问,眼神闪烁间,幽深如寒潭的眸底,翻涌着无数细微的情绪。
“有可能。”
她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你得罪谁了?”
陆砚勤发觉她并没有听见那些话,稍稍放心了些,“说了你也不认识。”
“不说算了。”
江雾栀正欲抬腿,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严肃而认真,“你最近尽量少出门。”
她听得云里雾里,忽地莞尔,不以为意道:“他们不是来找你的吗?万一哪天真来找我麻烦,我可以报警。”
他声线发沉,听不出喜怒,“报警,你要怎么说?”
江雾栀故作沉思,过了几秒,“有黑社会来闹事。”
陆砚勤眉峰拢着,眸色很浓,像是心里有气,又无处发泄。
他想解释明白,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雾栀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提醒:“有什么话你就说。”
陆砚勤淡淡地解释:“他们可能不会给你报警的机会。”
江雾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意味不明,“你能把事情说清楚点吗?”
陆砚勤盯着她的脸,许久没有开口,好半晌,像是下定决心般,“之前没告诉你,我父亲其实是……”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恰好阻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接完电话,江雾栀抬眸看向他,“你父亲是谁?”
他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下次再告诉你。”
见他不回答,江雾栀没有再追问,主要觉得这事与她无关。
“我先回去了。”
陆砚勤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笼罩着他。
民宿内,两男两女正在激烈地争吵。
江雾栀走进去时,迎面朝她砸来一只烟灰缸,幸亏她躲避及时,没有被误伤。
“昭昭,什么情况?”
许昭昭靠近她耳边,轻声道:“正房捉小三,我已经报警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四人就直接打起来了,场面混乱不堪。
江雾栀上前劝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倾,眼看就要摔倒。
下一秒,腰间多出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她。
陆砚勤看见她脸上被指甲刮出的一道血痕,顿时冷下脸,松开了她。
江雾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赶紧拦住他,“算了,我没事,你别瞎掺和了。”
很快,警方就赶到了现场,制止了这场闹剧。
等人都散了,许昭昭握着扫把清理地上的玻璃碎渣。
“碰到这种渣男,也是倒霉。”
江雾栀靠在收银台旁,拿镜子照着自己的脸,仔细看了看,觉得不是很严重,就没太在意。
“你把房号给原配了?”
许昭昭停下手中的动作,“没给,那男的带小三下楼,正好撞见了原配。”
江雾栀无语地摇摇头,“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