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杨树平死了。“今天的警车一个劲地往村里开,谁不知道啊。树平还不如我大,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明天我不去拉客了,送他出殡。杨青涛说。“行。那就快洗洗吃饭吧。想等你炒鸡蛋和花生米的,彭秘书说他会做,你看看,他做的比你做的都好。新月说着,去屋里拿来了两瓶白酒放在了石桌上。这天晚上自然喝的不少,彭思远晕晕乎乎地早早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
彭思远刚走了两步,感觉这样过去偷看人家,太不人道了。自从昨天来到羊角村,都是人家姑娘在照顾他,现在又让他来她家里暂住,可是自己却有歪心思,真是对不住她。于是,收了脚步,赶紧重新坐在了院子里那个石凳上。
他点燃一支烟抽着,让眼睛不去看,耳朵也不去听,脑子更不要想。可是,偏偏不行。这些器官根本就不听使唤,眼睛还是落在那个地方,水流滴在身上的声音一个劲地往耳朵里灌,脑子里更是她一丝不挂的身影。
浴室的确简陋,四根木头支起了一个棚子,上面是太阳能和水桶,四周是用树枝和编织袋围起来的墙,只要往跟前一站,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这是郭新月打算嫁给杨青涛后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不管是抢还是偷,必须安装太阳能,保证她每天都能洗一次澡。
别说是买太阳能,只要她答应留在羊角村和杨青涛成亲,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杨青涛家也会想尽办法去给她够下来。不过,毕竟是口袋里钱少,因陋就简地建了这么个浴室。平时就是他们小夫妻两个,只要有个地方就行,遮挡不遮挡的无所谓。
虽然简陋,但在村里能装得起太阳能的仍然是寥寥无几。
郭新月在喊他:“彭米书,彭米书,麻烦你把晒条上晒着的浴巾给我拿过来吧,我忘记拿了!”
彭思远还以为不是喊的他,就抬头往四处看去。刚才他的心思在浴室里,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时有点发懵,见浴巾就在不远处的晒条上,正要起身去拿的时候,郭新月从遮挡着的编织袋上面探出了头:“彭米书,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她湿漉漉的黑发散落在脖颈周围,一张俏脸似乎在蒸发着热气,红润,细腻,娇嫩而又生动无比。她笑靥如花,灿烂妩媚,宛如晨露中绽放的鲜花,芳香四溢。他看呆了,手里的烟蒂烧到了手指,竟然毫无知觉。
“彭米书,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呀?”郭新月又喊了一声。
彭思远这才梦中惊醒一般,同时也感觉到了手指的疼痛,赶紧把烟蒂扔掉后,从晒条上扯下浴巾抱着往浴室跑去。
她双手从编织袋上面伸出来,说:“这样给我就行。”
彭思远站在了她的对面,低着头把浴巾递了过去。他不敢看她,担心刚来村里就犯错误。她看着他的窘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彭思远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石凳上。很快,郭新月用浴巾擦干净身体,穿上一身洗好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她看着彭思远,笑着向他走了过来:“彭米书,刚才至于闭着眼睛给我浴巾吗?只要思想端正,就是看到了什么,不是也无所谓么?”
彭思远点头:“是,你说的对,很对。”
“好了,你去洗吧,我做饭。”她说着,就要去厨房。
彭思远赶紧说:“新月,我会付你家生活费的。一个月五百够吗?”
她一听,立即说:“五百哪够呀,最少也不能低于一千吧。”
彭思远像是突然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心说:我每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都给你们算了!这时,她噗嗤笑出了声:“跟你闹着玩那,不能收你生活费。反正我们也要吃饭,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只要你以后给村里带来脱贫致富的路子,比什么都好!去洗吧,青涛一回来,咱们就吃饭。”
彭思远答应一声,因为要从皮箱里拿衣服,就问:“新月,我应该在哪个屋里休息?把皮箱先拿进去,我要找衣服穿。”
郭新月说:“住左边的房间吧,只是里面乱的很,等我晚上收拾一下你再进去吧。皮箱就先放在正房客厅吧,不耽误你取衣服。”
彭思远没有往正房提皮箱,就在院子里打开,找了要穿的衣服拿着去了浴室。浴室里还留着新月的味道,彭思远深吸一口,感觉是少女那样的气息。他打开蓬蓬头,水流就洒在了身上。
洗完澡,又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洗了,然后搭在了晒条上。郭新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后急忙说:“彭米书,你怎么还把衣服洗了,明天我一块洗就行。”
彭思远说:“哪怎么好意思,我又不是不会洗。”
“以后你不要再洗了,我就是顺手的事。青涛说挣了钱,就给我买洗衣机的,到那时就轻省了。”她又接着说:“天都要黑了,青涛咋还没有回来?排骨已经炖好了,要等他回来做个葱花炒鸡蛋。我做不好,老是糊。”
彭思远一听,说:“我来做吧。炒鸡蛋,我拿手。”说着,一撸袖子进了厨房。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十分麻利地很快就做完了。郭新月端着盘子一个劲地放在鼻子上闻,连声说香,真的好香。
新月伸出大拇指,说:“彭米书,想不到你是县里的大D部,还会做饭啊?”
“在家都是我做饭,厨艺自认为还行。”他说。
“要不你再露一手,炒盘花生米吧?”新月说。
“行,没问题。”一会儿的功夫,一盘香喷喷的花生米就出锅了。
新月先把在树上挂着的电灯弄亮,又把院子里的石桌擦拭干净,把菜全都摆放在了上面。这时,就听到大门外头有摩托车的声音,并且还鸣了一声喇叭。她立即往大门口跑去:“是青涛回来了!”
“突”地一声,摩托车先进来了。一进大门,杨青涛就看到了站在石桌前的彭思远,昨天他就知道载来的是新上任的村G部,他停好摩托车,摘下头盔,很客气地说:“你来了。”
彭思远说:“嗯,你辛苦了,快坐下歇会儿。”
郭新月闩好大门跑了进来:“青涛,我跟你说啊,今天晚上彭米书就住在咱家了。你听说了没,杨树平死了。”
“今天的警车一个劲地往村里开,谁不知道啊。树平还不如我大,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明天我不去拉客了,送他出殡。”杨青涛说。
“行。那就快洗洗吃饭吧。想等你炒鸡蛋和花生米的,彭秘书说他会做,你看看,他做的比你做的都好。”新月说着,去屋里拿来了两瓶白酒放在了石桌上。
这天晚上自然喝的不少,彭思远晕晕乎乎地早早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被尿憋醒,他起来去解手。突然,听到了杨青涛两口子的对话声:“新月,我今晚回村后直接去看杨树平了。他们家老的小的都在哭。我听说了,凶手是奔着姓彭的这个人来的。咱们村平时连个小偷都不来,更不会有杀人犯。他可是一个灾星,在咱们家住这一晚,明天赶紧让他搬走!我可不想看到咱们家有什么不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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