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还在襁褓之中的卿沫上山的那一年,那相国寺的老道和他说的话,“此女不是池中物,有她在,能保梵古百年昌盛。这可不是福星吗?“不管沫儿知不知道,这些都是沫儿给朕带来的,你真是朕的福星啊!”陈公公这才又说道,“昨日那只凰鸟给陛下送来了一箱奇珍异宝,
陈公公看了眼皇帝,随即低垂着头颅,恭敬的说道,“陛下,刚刚暗卫来报,京兆府来了很多百姓,纷纷要状告柳大人和其他几家大人,状告他们奸淫少女草菅人命、以权谋私、收受贿赂、抬高赋税,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昨夜,天有异象,一袋袋金银从天而降,落在家家户户的院子里,或者从破落的窗户里扔进家里,这才得以让掀不开锅的百姓重新有了买粮食的钱,好让他们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还有……”陈公公吞了吞口水,看了眼皇帝,眼一闭说道,“昨晚他们都看到同一个画面,陛下就如九天下凡的真龙,带着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而卿沫姑娘如真龙跟前的那小仙童,是梵古国的福星。”
陈公公一口气说完,御书房一片安静。
卿沫眨巴着眼睛懵了一瞬,这是哪个好人干的?
她没干这一出啊?
还真龙天子,仙童的?
搞嘛?
卿沫无辜的摊摊手道,“父皇,我说我不知道,您信吗?”
皇帝‘哈哈’一笑,含笑的眼睛里幽光一闪。
突然想起还在襁褓之中的卿沫上山的那一年,那相国寺的老道和他说的话,“此女不是池中物,有她在,能保梵古百年昌盛。”
这可不是福星吗?
“不管沫儿知不知道,这些都是沫儿给朕带来的,你真是朕的福星啊!”
陈公公这才又说道,“昨日那只凰鸟给陛下送来了一箱奇珍异宝,说是送给陛下的,奴才是这么理解的,那鸟放下箱子就走了,奴才想应该是送给陛下的。”
说着说着陈公公有些说不下去了,在两双大眼睛的注视下,他反应过来了,这陛下的御书房还坐着一位祖宗呢!
那鸟还是这位祖宗召唤来的,那东西自然……
他一拍脑门就想跪下去请罪,皇帝拦住了他,“别跪啊跪的,你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朕,说明你对朕忠心,何错之有?”
“谢陛下。”
“去,去,赶紧把那箱子拿进来。”
“老奴拿不动。”陈公公神情讪讪的道。
“找两人搬进来,懂不懂!”
“哎,奴才这就去。”
卿沫点了点脑袋,哪个好心人在帮她,还不留名的。
此时不留名的好心人,心情正好的观赏着柳府的残羹断壁,心情格外的美好。
这一下,就没人会怀疑到小沫儿了。
幸好卿沫不知道,要是卿沫知道的话,一定怼他一句,我谢谢你哦,败家玩意。
应该再薅一家羊毛,用来送给那些百姓,比如富的流油的苏国公。
卿沫之所以留着苏国公,就是想让他引起那些人的愤怒。
被窃的人家,就是因为和苏国公交好,导致财产都没了,而你还过着舒坦的日子,这些人还能让他安稳吗?
而柳迎春更是在他们的愤怒线上蹦跶。
卿沫带着那一大箱子好东西和皇上赏赐的东西,慢慢悠悠的坐着马车出宫了。
突然,一把锋利的箭矢带着破风声朝着马车射去。
这仿佛就像一个讯号,一瞬间整整齐齐的黑衣人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刀光剑影,箭矢漫天。
贪婪的嗅着空气中肆无忌惮蔓延着的诱人血腥。
四周的惊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一瞬间,大街上一片混乱。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不要乱跑,快躲起来。”
街上六神无主的众人,仿佛找到了支点,一个个赶紧躲了起来。
风声,马蹄的嘶鸣声,呜咽声,在这寂静的大街上如一首杀人夺命曲。
领头黑衣人看着静悄悄的马车,长剑挽出一朵剑花,漆黑的眼底,带着冷厉的杀意,“卿沫姑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黄泉路上一路走好,下一辈子,千万不要再挡着别人的路了。”
他是杀手,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训练、训练,生活中充斥着最多的就是如何在这残酷的社会活下去。
神明,福星,这些字眼像是一个新鲜的玩具般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这还是他在调查这个刺杀对象的时候,听到的最多的话。
或许曾经,他也希望有个神明能拯救他灰暗的生活,有一个福星能给他带来温暖。
但也只是如果,只是曾经。
而现在,他只是他。
但他亦尊重她,所以愿意多说两句。
卿沫慢慢掀开车帘子,探身走了出去,站在车辕上,一身黑色的衣裳在风中冽冽飞扬,冰染的容颜如无霜花盛开,目光幽幽转寒,眸中蕴着寒霜。
只见她纵身一跃,双脚在马背上轻轻一点,顿时身子凌空而起,宛如海燕冲霄。
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柳迎春那老毒物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舍得如此阵仗。”
“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剑指一个个黑衣人,霸气凛然的道,“今天,你们的死,都是他接了杀我的这个任务,包括你们所有的同伴,都要因他的愚蠢而死。”
“哈哈,笑话,我们还怕你这个黄毛丫头不成?说大话谁不会?”
卿沫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扫来,傲气凌人,“那就试试。”
长剑强势崛起,像一道银龙,绕着她上下翻飞,左右盘旋。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兵马司参将楚析带着人到来时,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手拿长剑的卿沫,脸上溅了一滴鲜红的鲜血。
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带着冷冷的肃杀之气,那一眼犹如一汪深潭,直淹的人无处喘息,嘴角淡淡上扬,脸色的冷厉夹杂着鲜血,如开在九幽的彼岸花,妖娆而嗜血。
楚析也是在生死中走过来的,冷不丁对上这么一双毫无情愫的眼眸,心里狠狠一颤。
虽然卿沫没有品阶,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但她是大将军的闺女,陛下亲口承认犹如闺女一般的身份,就凭这些就没人敢看轻她。
更何况还有她本身的能力。
楚析抱拳作揖道,“楚析见过卿沫姑娘。”
卿沫动了动身子避开了这一礼,袖袍轻抚,托起了想要抱拳作揖的楚析,淡淡的道,“卿沫只是一介女儿身,当不得小将军的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