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我们楼下那女的还到物业那里举报我,说我在楼道里乱丢东西。昨天下雨,我暂时放了一下……”时意听着许春兰喋喋不休,心说她被举报得可不亏,要是自己碰到这样个邻居,也觉得晦气。自己这才是无妄之灾,课上得好好的,被人莫名其妙指着鼻子骂。“对了,我儿子……你们聊得怎么样?”时意抬腿要进教室,许春兰又追上来,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盒子差点
赵琦实在搞不懂,顾湛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时意。 也怪不得赵琦这样想,时意躲在几个老太太身后,就这个架势跟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们没什么两样,毫无精致和气质可言。
等赵琦走后,时英月挑剔地看了时意好几眼,一副过来人说教的语气道:“年轻人还是洁身自爱的好,以前我教书那会儿,我们学校那些个小年轻啊……”
“行了,又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高美玲拽了她一下,半拖着她进了教室。
倒是许春兰将手里垃圾腾了腾,望着时意说:“哎,现在这社会就什么人都有。就昨天我们楼下那女的还到物业那里举报我,说我在楼道里乱丢东西。昨天下雨,我暂时放了一下……”
时意听着许春兰喋喋不休,心说她被举报得可不亏,要是自己碰到这样个邻居,也觉得晦气。自己这才是无妄之灾,课上得好好的,被人莫名其妙指着鼻子骂。
“对了,我儿子……你们聊得怎么样?”时意抬腿要进教室,许春兰又追上来,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盒子差点蹭到她衣服。
时意怔了一下,扭头看她说:“……不太合适。”
事实上对方压根就没有加她好友,看样子也就许春兰自己在这儿一厢情愿。
-
时意从老年大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两个袋子,准备把顾湛放在她这里的东西都装进去。等她开始收拾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男人竟在她家里留下这么多的东西,甚至连厨房里那个破壁机和铁锅都是他不久前买回来的。
两个袋子根本装不下,到最后她干脆也不归整了,直接捧着锅一股脑都扔在门口。住在时意对面的,是两个还在学校读研的年轻小情侣,租了房刚搬来不久。女生正好出门,看到时意跟扔垃圾似的将一堆东西摔在门口,犹豫不决看了半天才出声问她:“你那个锅和榨汁机都不要了吗?看着还挺新的……要是不要的话能不能送给我?”
时意实在大方得很,指着地上一坨直接跟人家女生说:“这些东西都不要,你自己来选,看什么有用的你就拿走。”
女生过来低头一看却红了脸,有个袋子里装的明显是男人的衣物,连内裤都在里头。她压根不好意思乱翻,最后拿了把剃须刀,还有一早看中的锅和破壁机,跟时意连连道谢。
顾湛今天机构那边有事,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回家,在这之前他给时意打过电话,只不过对方手机一直都处于占线状态,给她发了信息也一直没有回复。
这对时意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顾湛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现在堆时意的忽冷忽热已经见怪不怪。上楼后顾湛见门前堆了好些垃圾,他以为时意忘记扔,心想这天虽然开始变凉,但是放在门口毕竟不好。男人提着垃圾下楼,将东西都扔进垃圾桶才又回来。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阳台那边有月光倾洒进来,顾湛喊了声时意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轻车熟路打开灯,只见卧室的门半掩着,推开门,借着客厅的灯光,他看到梁ʝ穗人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
“今天怎么睡这么早?”顾湛问她,“吃过晚饭了吗?”
床上鼓鼓的,不见任何动静,大概沉寂了几秒后,忽然从床上飞来只枕头,直直往他身上砸来。时意有气无力骂了声:“滚。”
时意脾气实在称不上好,但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顾湛愣住,过了会儿,非但没走,反而开了灯坐到床边去摸她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时意躲开他的手,顾湛低头看去,才发现女人已经睁开眼,正一脸无所谓瞥着他:“你走吧,以后不要到我这儿来,之前我们就有约定,一旦有合适的对象就分手。”
顾湛怎么也想不到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仅仅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天翻地覆,他脸色骤变,瞬间琢磨出她话里的意思,问:“你有合适的对象?是老太太那个儿子?还是你前……”
时意腾得从床上坐起来,她瞪着他,拿他当阶级敌人那样看待。顾湛自知失言,没有再说下去。康玉涵其实早就警告过他,他在面对时意时,实在不够冷静。
时意觉得他恶人先告状。
她实在厌烦这种事情,就像陆宇,要跟辛程程好就好吧,提早告知她分手,她也不会强留,偏偏要玩背地里那一套来恶心人。原来她以为顾湛会不一样,谁知道又蹦出来个女疯子。
她抱着被子平静且一脸冷漠地看他,不太想跟他多费唇舌,只说:“自己烂摊子不收拾干净,自己行为不检点反倒打一耙,你东西我都给你放在门外,回头你自己拿走。”
顾湛想到那两袋子被他亲手扔到垃圾房的东西,然而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个,他皱了下眉头说:“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时意说。
顾湛几乎没怎么多想正准备说自己不清楚,话到嘴边想到赵琦便迟疑,时意认为这就是他心虚的证据,掀开被子,指着门再次让他滚。
“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顾湛不肯离开。
时意想下床,却让他拦住。
她被惹急了说:“我不管你怎样,别打扰到我就行。”
“有人去找过你?”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思考了瞬问她。
时意面色不善僵硬了一秒,点点头。
“女的?”
她直接翻了个白眼。
顾湛轻叹口气,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她,连之前时意闻到他身上奇怪香水味的细节都没有隐瞒。他说:“我已经不适合做她的心理咨询师,不会再跟她接触。”
“你为什么要骗我?”时意问他,时意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但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也很要紧。她自认为在和顾湛相处的过程中,她已经足够坦诚。
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会使她满意,他看向她,看得她微微不自在,说:“患得患失总容易让人做错事,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这话时意听懂了,顾湛实在不是个喜欢将“爱”这类字眼挂在嘴边的男人,可是有时候带给她的冲击却比想象中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