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他新琢磨出来的手段?!陆修瑾全然不顾额头上的伤,他把那方染血的帕子,贴着心口放好,有些懊恼,看来下一回再见,他得表现的更温和一些才行。今日,是他鲁莽了,可他只是……马车停在顾家门口。夏令与秋辞扶着孟昭棠,她腿还软的厉害,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实在是陆修瑾那厮的后劲太大了,她现在还有些心神不宁。“枝枝你总算回来了。她才下了马车,嫂嫂温氏便带着人迎了
另一辆马车里。
陆修瑾早不复刚才那副温和的模样,他向来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眸色幽深,轻轻抚摸着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眼底溢出一抹柔光。
“本官刚才很可怕吗?”他问一旁的侍卫霍岑。
霍岑有些茫然的摇头,首辅大人有不可怕的时候吗?他好像只有一般可怕,和特别可怕之分吧!
陆修瑾不悦的斜了他一眼,“那是本官刚才表现的不够温和吗?”
他声音小小,唯有自己能听到,呢喃道:“怎么就吓到她了呢?”
霍岑用力点头,“温和!”
首辅大人难道不知道,他越温和越可怕,才吓到了那位夫人。
毕竟谁会一言不合,就让车夫驾着车撞上去,其实他很想问问,这位夫人是哪里得罪大人了,大人才要这样整治她。
虽说受伤的是大人,可差点吓死的却是那位夫人。
难道这是他新琢磨出来的手段?!
陆修瑾全然不顾额头上的伤,他把那方染血的帕子,贴着心口放好,有些懊恼,看来下一回再见,他得表现的更温和一些才行。
今日,是他鲁莽了,可他只是……
马车停在顾家门口。
夏令与秋辞扶着孟昭棠,她腿还软的厉害,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实在是陆修瑾那厮的后劲太大了,她现在还有些心神不宁。
“枝枝你总算回来了。”她才下了马车,嫂嫂温氏便带着人迎了上来,见她一个人回来的,温氏顿时不悦的很,裴家的人也太不知礼数了。
“嫂嫂。”一见温氏,孟昭棠眼圈便泛了红,她上前挽住温氏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肩头,在他们看来中秋才见过,可对孟昭棠来说,他们已经太久没见了。
“枝枝别怕,还有你父兄与我呢!到了家里一切就都好了。”温氏拥着她进了顾家。
家里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不是后来那副破败到让她恐惧的样子。
她很庆幸,重生在这个时候,父兄还有嫂嫂都在,让她有机会阻止后面的惨剧。
“可是裴洛白欺负你了?裴洛白这个混账东西,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阿兄这就去找他算账。”顾南山就站在门里,他沉着脸,一拂衣袖,扭头就叫人去牵马。
“不是,阿兄我只是想你们了。”孟昭棠冲上去抱住他的手臂,红着眼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撒娇。
上一世,裴洛白回来的第二年,爹爹骤然染病暴毙,隔了不到一年,阿兄外出办差,惊了马,滚落山崖,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
嫂嫂带着一双儿女,守着顾家,谁知道秋日天干物燥,顾家起了大火,三个人全都葬身火海,从此顾家只剩她一个人。
如今细细想来,就是从那时开始,老夫人他们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先是一点一点架空她,最后索性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她成了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困在深宅后院中,只能一心扑在谦哥儿身上。
她昨晚想了半夜,这些真是只是意外吗?
裴洛白他们丧心病狂,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事,若是父兄在,他们敢毒杀她吗?
他们不敢。
那么想杀她,是不是得先除了父兄,除了顾家!
“阿兄,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和爹爹的劝阻,执意嫁给裴洛白……”只要想起上一世父兄的悲惨下场,孟昭棠的心肝就绞着痛,她恨不得杀了自己,她抱着顾南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南山冷着眉眼,用眼神询问夏令与秋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令与秋辞面面相觑,最后两人一致认为,孟昭棠肯定是被首辅大人吓到了,于是说出陆修瑾受伤的事来。
温氏替孟昭棠擦干眼泪,顾南山带着她来到顾文鹤的书房。
“爹爹……”孟昭棠又扑进他怀中哭了好一会,顾文鹤是谁?那可是连陛下都敢指着鼻子骂的主,这会恨不得冲到裴家,用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骂他们个狗血淋头,最后让他们羞愧难当,全都挥剑自刎。
听顾南山说,她是被陆修瑾吓到了,他才收起这个心思。
“首辅大人一贯温和,他是不会计较的,大不了父亲下午去一趟他府上,亲自赔礼道歉,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哭成这样,不知道是还以为首辅大人,是个什么奸佞之辈,连个女儿家都不肯放过。”他拍了拍小女儿的肩头,笑着打趣道。
孟昭棠泪眼模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上一辈子,裴洛白就是走了陆修瑾的门路,才成功袭爵,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陆修瑾既可怕又可恨,于是她沉声道:“他就是。”
顾南山问,“是什么?”
孟昭棠吓得一缩脖子,总不能告诉父兄,陆修瑾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奸臣,让他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她抽抽噎噎了好一会,才渐渐平复下来。
“现在说说吧!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来过继一个孩子到膝下,可是裴家为难你了?”等她彻底不哭了,顾文鹤才缓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