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潮生说的言简意赅,但顾魏还是听明白了,一向自律又忙的脚不沾地的傅二爷竟然主动提出要喝酒,这让正陪着妹子逛街的顾魏,更是喜笑颜开的承若道,“二哥放心,我珍藏多年的好酒管够。傅潮生又补充了一句,“大厅安排个雅座。顾魏看着已经挂了的电话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在大厅?傅二爷什么时候与别人挤堆过?虽不理解,但还是按他的要求做了安排
感受到来自对面人赤裸裸的打量,傅潮生条件反射性的睁开那双如雄鹰般敏锐的眼睛,犀利的看着他。
李医生心中一跳,强作镇定的回道,“傅先生请放松,我们先随意的聊聊。”
傅潮生依言闭上眼睛,彻底放松自己等着他的提问。
李医生,“傅先生曾经上过真正的战场,您第一次杀人后害怕吗?”
傅潮生平静又冷漠,“不怕。”
李医生抽了口冷气,“那您杀人后可有感觉什么不适?”
傅潮生,“没有。”
李医生,“您从战场回国后可有什么不不舒服的地方?包括身体和心理。”
傅潮生,“并无。”
李医生,“那您最近感觉又有什么不舒服?”
傅潮生,“晚上睡不着,静下来一个人闲暇的时候感觉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李医生,“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
傅潮生,“一个半月前,刚开始只是睡的不好,后面就越来越难入睡,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李医生,“一个半月前您是有发生什么事吗?或者有受过什么刺激?”
傅潮生,“并无。”
李医生,“或者再久一点呢?如果没有您习惯或在意的事发生改变,或者刺激到您理论上您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
傅潮生觉得可笑,能有什么事情可以刺激到他?却还是如实的说道,“两个月前我离婚了。”
李医生倒是有些吃惊他的回答,毕竟京城上流圈子里都不知道傅二爷结婚了,也从来没人听过有什么傅夫人的存在。
吃惊归吃惊,专业的李医生还是继续问道,“方便说下为什么离婚吗?”
傅潮生,“她要离就离。”
李医生,“您还爱着您太太?”
傅潮生冷笑一声,“爱?从不曾爱过。所以离婚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李医生想了想还是问道,“您离婚后对您的日常生活都造成了些什么影响?或者有什么感觉?”
傅潮生,“并无。”
李医生紧了紧手,“回到家看到熟悉的环境中少了一个人,您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傅潮生沉默了一会儿回道,“空,静。”
都快怀疑自己专业的李医生终于松了口气,“您喜欢热闹。”
傅潮生,“不喜欢。”
李医生,“傅先生这就像很多人都有一种潜意识的思维一样,您可以尝试去热闹点的地方试试。或者和家里人住一起试试。”
傅潮生疑惑的睁开眼看着他,“这会让提升我的睡眠质量还是能让我快速入睡?”
李医生解释,“从您的体检报告中得知您的身体除了有点胃病,其他方面都很好,那只能是心理上的问题,根据您刚才的描述,建议您可以先试试。”
傅潮生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说道,“好。”
出了诊所,傅潮生立即给顾魏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叫上庭之聚聚,去你的场子。”
傅潮生说的言简意赅,但顾魏还是听明白了,一向自律又忙的脚不沾地的傅二爷竟然主动提出要喝酒,这让正陪着妹子逛街的顾魏,更是喜笑颜开的承若道,“二哥放心,我珍藏多年的好酒管够。”
傅潮生又补充了一句,“大厅安排个雅座。”
顾魏看着已经挂了的电话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在大厅?傅二爷什么时候与别人挤堆过?虽不理解,但还是按他的要求做了安排。
晚上傅潮生还是按照李医生的嘱托回大院与父母一起吃了晚膳。并告知他们晚上他会回来住。
傅老将军与傅妈妈对视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夜生活刚开始的京圈世豪会所的大厅内,傅潮生已经在一偏僻的卡座上坐了至少半个小时了,看着大厅中来来往往的男女,他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中的酒。
会所中过路的男男女女均被他通身的气派与英俊刚硬的长相所吸引。其中有不乏上上前搭讪之人,可还没等他们靠近便被他眼中的冷漠与凶光吓退。
等顾魏与陆庭之到的时候他一个人已经喝了小半瓶了。
陆庭之好心提醒,“你胃不好少喝点。怎么想起坐这喝酒的?”
傅潮生难得主动的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此,希望有用。”
陆庭之轻抿一口,心中已经明了,笑着说道,“希望对你有用。”
顾魏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二哥、三哥你们俩在这打什么哑谜呢?”
陆庭之笑的不怀好意,“二哥最近迷上了你这会所,估计未来几天你都会在这看见他。”
顾魏不疑有他,“二哥这是准备下凡尘了?没想到单身后的二哥还有这一面,敬二哥。”
傅潮生撇了他一眼,冷冷的看着大厅中的红男绿女。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随处都充斥着各种酒味、烟味儿,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看了下腕表,十点半,他在这整整呆了一个半小时,回去后希望能睡个好觉。
可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他已经连续在会所呆了几天,不但没用,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烦躁。
当他再次踏进李医生的诊所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沉,浑身充满了戾气。
李医生,“看傅先生这样想必是效果并不理想。”
李医生见他沉默不语,气氛有些低沉,缓了缓还是问道,“傅先生能说说这些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吗?”
傅潮生,“根据你的意见和建议我去了京城最热闹的会所,但只觉得烦躁,李医生这方法并不管用。”
李医生心道您对这个热闹的定义是不是有点不妥,但还是正色道,“您可有尝试过在人群中散步,或者在人多的地方跑步?”
傅潮生,“散步没时间,我每天早上也会去附近的公园跑步,人也不少。”
李医生想了想还是说道,“您是从与傅夫人离婚后才出现的这种症状对吗?”
傅潮生双眉紧拧,“是。”
李医生,“那能说说你们离婚之前的生活方式吗?”
傅潮生不耐烦的回道,“有关系?”
李医生,“方便吗?或许对您的病情有帮助。”
傅潮生平静又淡漠的叙说着他们的日常生活,“不管我是否回去吃饭,晚上都会给我留饭,如果回去晚了,她会在客厅留一盏小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我。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在处理,包括家居布置、卫生打扫,洗衣做饭。会给我煮醒酒汤。”
说到此处,他才发现,她为他做了许多,“会每天叮嘱我按时吃饭。会准备各种她亲手做的小礼物。”
李医生发现是用的她来代替名字,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他都有点替前傅夫人不值了,却还是继续问道,“您讨厌那种生活方式吗?”
傅潮生想了想,“不讨厌,也没多欢喜。”
李医生,“傅先生结婚多久?”
傅潮生,“三年。”
李医生这才开始有点佩服这位前傅夫人,面对这么一位气场强大又冷漠的丈夫,别说三年,三天他都不想呆。
李医生,“有些习惯养成了很难戒掉,有些根本戒不掉。您或许可以在你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试试。尽量保持以往的生活方式,比如说回家后,有人在家等你,为你亮着一盏小灯。”
他说的很委婉,但傅潮生还是听出来了。若此人不是庭之找来的医生他都在怀疑是不是林墨染那个女人找的托儿。
傅潮生走时,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惹的李医生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但他终究还是将李医生的话听了进去,准备今天晚上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