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妄只是捂住胸口,弓着身子,轻轻摇了摇头。很明显,这一脚他被踹得不轻。两人将他小心地扶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苏梨浅,你怎么能纵容一个奴才对你父亲动手呢?”宋芸脸上爬满狰狞的情绪,恶狠狠地看着她。“你们要感谢这一脚,没有这一脚,本王妃会亲自扭送你们去官府。不将王妃放在眼里,还辱骂亲王,不服就去朝廷告,我苏梨浅定会奉陪到底。顾承烬再怎么默默无闻,再
“苏九妄你真是大言不惭,母亲救皇后娘娘失去生育能力不假,但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不是因你宠妾灭妻!”
苏母不能生育后,苏九妄以平妻身份,将宋芸高调娶进尚书府。
宋芸进门后,倒是过了一段消停日子。
可不足半年,宋芸时不时给苏九妄吹吹枕边风,再加以挑拨离间,渐渐地,事事凌驾于苏母之上。
苏九妄这个狗东西,纵容宋芸明着暗着在苏母眼皮子底下乱晃。
苏母承受不住打击,身体每况愈下。
借此,宋芸提出乡下环境好,让苏母去那里调养身体。她还以母女分离不好为由,让苏母带着苏梨浅一起离开。
本以心力交瘁,心如死灰的苏母,无意与他们周旋,带着时年三岁的苏梨浅毅然决然离开了。
见软硬兼施皆无济于事,苏九妄摊牌道,“做了几日王妃,你倒是练就了巧舌如簧。直说,你今日回来做什么?”
“苏大人,敢问你哪里来的底气质问我?回娘家需要理由吗?”苏梨浅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晋王妃别告诉我们今日是你回门,放眼望去可不见一点回门礼!”宋芸眉毛一挑,两手一摊,不怀好意一笑。
“我成婚尚书府出嫁妆了吗?你们舍不得出嫁妆,还好意思跟我提回门礼,脸咋那么大呢?”
“怎么没有嫁妆,我亲手准备了的!”宋芸没好气地说。
“那点破嫁妆你还好意思说!那本王妃给你还回来,日后给二妹妹用如何?”
宋芸心里窝气,跳脚道,“晋王一个银子没花,你就白白把自己送过去了,这是倒贴!现在还要倒贴彩礼是吗?”
提起这些,宋芸就一肚子气。
本来太子顾临风给的聘礼,尚书府留下一部分,结果苏梨浅退婚了,太子府管家又把那些聘礼要了回去。
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好好的人不嫁,非得嫁个命不久矣的瘫子!
说到底,命就是同她娘一样!
“晋王会要我的嫁妆?哈哈哈……”苏梨浅不屑地笑出声来,“放眼望去也就苏大人会靠我母亲的嫁妆接济!”
这话,让宋芸无言以对。
她躲在苏九妄身边嘀嘀咕咕几句。
“如今连一句父亲你都不叫了,你现在是以王妃的口吻讲话吗?”苏九妄双手背后,侧目看过去。
“父亲?先说说你配吗?我现在的确是王妃,不怕告诉你,今日本王妃是来跟你算一笔账,看你不顺眼,顺便再收拾你一顿也不是不可以!”
母亲杳无音讯半年过去了,若不是一份圣旨,她现在恐怕还住在别院。
他对她薄情寡义,还想让她唤他父亲。
没门儿!
苏梨浅说的话让苏九妄在众人面前颜面大失,他的面色更加铁青。
他是不配,可无论如何他也是她的生身父亲,如此和他叫嚣,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正经的王妃了?晋王的身体大晟朝谁人不知,那样的病秧子也值得你炫耀?”
说时迟那时快。
凌西动作迅疾,一个旋身,对着苏九妄当胸就是一脚。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后者已被踢得倒飞出去。
“啊……”
顿时,惨痛的杀猪声响起。
众人这才反应过去,方寸大乱下,纷纷朝苏九妄奔了过去。
宋芸和苏语柔将苏九妄扶起。
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和小厮吓得惊慌失措。
“老爷,你怎么样?”宋芸看着摔得不轻的“铁饭碗”,给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关切地问。
“父亲,你没事吧?”苏语柔拍了拍苏九妄身上的土。
苏九妄只是捂住胸口,弓着身子,轻轻摇了摇头。
很明显,这一脚他被踹得不轻。
两人将他小心地扶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
“苏梨浅,你怎么能纵容一个奴才对你父亲动手呢?”宋芸脸上爬满狰狞的情绪,恶狠狠地看着她。
“你们要感谢这一脚,没有这一脚,本王妃会亲自扭送你们去官府。不将王妃放在眼里,还辱骂亲王,不服就去朝廷告,我苏梨浅定会奉陪到底。”
顾承烬再怎么默默无闻,再怎么落魄,却也轮不到他们来诋毁。
以为跪舔顾临风,自己就真的不可一世了吗?
充其量就是个衣冠禽兽的玩意。
正在这时。
苏老夫人杵着拐杖,在婆子的服侍下缓缓朝这边走了进来。
苏九妄被打后,宋芸给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叫老夫人出来主持公道。
听了府里小厮禀告,苏老夫人才急匆匆赶过来。
“孙女见过祖母!”苏梨浅俯身请安。
她跟苏老夫人没有感情,只是从别院回到尚书府的两个月才接触。
此期间,苏老夫人没给过她难堪,还关心过她几次。
“梨浅,快起来吧!”
苏老夫人朝苏九妄身边的石凳走去,又由婆子服侍安坐。
她瞧了一眼满脸痛苦表情的儿子,眼睛里满是心疼。
可这又能怨谁?唉!
“梨浅,让你受委屈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苏梨浅从衣袖里掏出苏母的嫁妆清单,向前走上几步,交到苏老夫人手里,“祖母,我来取母亲的嫁妆。”
苏老夫人快速过目,眉心紧蹙,转头看向宋芸,不悦道,“之前不是说梨浅母亲留下的嫁妆都给她带上吗?”
“这个,本来大夫人也没留下多少……”宋芸扭捏着身子,欲说还休。
“扭捏什么,有话直说!”
“母亲,儿媳掌管中馈后,府中日子并不宽裕。这么多年过去了,府里开销大,老爷在外也处处需要打点,又不能委屈了母亲和孩子们……”
“你不必胡搅蛮缠,我就问你,大夫人的嫁妆还有没有?”苏老夫人手指瞧着嫁妆清单问,厉声责问。
“母亲,没了。”宋芸低着头说。
“那是我母亲的嫁妆,你们有什么资格动?”苏梨浅眼眸清冷,泛着寒意。
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内。
但还是心里痛惜,这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苏老夫人用拐杖用力敲击地面,脸色也瞬时难看起来。
眼皮子浅的东西,掌权这么久,人家的嫁妆也不放过。
之前怕她动了心思,还特意提醒她,原来竟是阳奉阴违。
“现在日子好了,库里也存了许多东西,那就从库房里挑几样,让她挑,东西是小事,九妄还要在外做官,你总不能落了他的脸面。”
“……”宋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