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挂断电话。这个糟心的早晨,净添堵!徐婉宁就是从小到大就是被他们全家惯坏了,连部队上的事情都敢说三道四。不成体统!他深呼几口气,捋顺自己的呼吸,一遍遍自我心理建设,好好上班,好好上班。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连连默念好几遍,徐方怀
“婉宁,是我。”
电话那端的女人听到徐方怀的声音,哽咽了两声,问道:“怎么了?哥。”
徐方怀握紧电话话筒,平时跟徐婉宁吵吵习惯了,突然这么正经地安慰人,还真是有点不太喜欢,不过他还是清清嗓子,尽量压制内心隐隐而生的激动,缓缓讲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要崆峒岛这件事情伤心难过。”
“但是你也没必要哭一宿啊,你放心,我过去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时常给你和爸妈打电话。”
话音落下,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就在徐方怀以为电话掉线时,那端的女人ʝʂɠ终于疑惑开口。
“你要去崆峒岛?什么时候申请的。”
徐方怀:“…………”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
徐方怀有些失望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徐婉宁愣怔几秒,随后问道:“这件事情周祁哥知道吗?”
“如果周祁哥不知道,你走之前我们请周祁哥吃顿饭吧,就当是给你的送别宴。”
她抓住话筒的手一寸寸攥紧,心里的锣鼓点一遍比一遍急。徐方怀这次调走,以后她就没什么正当理由能去他们部队找周祁,她得抓紧最后机会,见周祁一面。
表白自己的心意!
这么想着,她已经开始随手翻旁边的电话本,找酒店电话号码订包厢。
目光刚落在那串电话号码上,徐方怀的声音就顺着电流传过来:“不用了,这次我们两个都去。”
“什么!?”徐婉宁握着纸的手僵住,顿时急了:“他为什么要去啊!”
“他为什么不能去!周连长自己申请的!组织也已经批下来了。”
“不行!我不同意!崆峒岛那个破地方,周祁哥去了,肯定适应不了!”
更别说,他如果去了,以后自己连见到她的机会都没有!
徐婉宁这话,彻底点着徐方怀脑袋上面的炸药包。此时也不管不顾办公室有没有其他人,对着电话那端的徐婉宁严厉批评:“徐婉宁,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话!”
“军令如山!懂不懂!既然申请调过去,就要服从组织安排!”
“部队是你开的吗!你说不让去就不去!你怎么不上天!”
这话说完,徐方怀也懒得搭理电话那端小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啪!
挂断电话。
这个糟心的早晨,净添堵!
徐婉宁就是从小到大就是被他们全家惯坏了,连部队上的事情都敢说三道四。
不成体统!
他深呼几口气,捋顺自己的呼吸,一遍遍自我心理建设,好好上班,好好上班。
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连连默念好几遍,徐方怀才感觉堵在心口处一早晨的气,终于散出去好多。
这才提溜暖壶,出去打水。
至于徐婉宁那边,他也不想管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既然劝不动,还是让她自己去想明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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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这边,徐婉宁被徐方怀挂了电话以后,一时间接受不了刚刚听到的事实,倒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连徐方怀都不帮她了,以后她要是再想看见周祁哥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攥着被角的手一寸寸收紧,越想越伤心,所有人都针对她!
她不服气!
凭什么那个下贱的农村女人就要霸占周哥哥不放!
凭什么!
她徐婉宁家境好,长得好,学历高,工作好!她和周祁哥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为什么就是看不上自己!
一时间,怨气积深,徐婉宁越想越生气,抬手将桌子上的玻璃兔子扫到地上。
啪!
在清脆的响声中,玻璃制成的粉色兔子应声四分五裂。
声音惊醒的不仅有愤怒中的徐婉宁,还有刚进门的沈音卉,昨晚她加班在办公室批改卷子,时间太晚,干脆就睡在学校的宿舍里。
没想到今早刚进门就被尖锐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吓了一跳。
她寻着声音敲开徐婉宁的房门,见人正坐在床上发呆。
地上还躺着四分五裂的玻璃兔子尸块。
她拧眉上前坐在床上,掰正徐婉宁的身子,轻声询问:“婉宁,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婉宁听见声音,顶着两只已经肿成鱼泡的眼睛抬眸看向面前的人,是她妈妈。顿时委屈上头,找到发泄点,弯腰扑进沈音卉的怀里嚎啕大哭。
这个家里最溺爱徐婉宁的就是眼前的沈音卉,从小到大,徐婉宁想要什么,沈音卉都会不择手段想办法帮她弄到手,就连徐婉宁当初说想考医校,沈音卉都毫不犹豫应下。
但是她的分数到底是不够,于是沈音卉在徐父的严厉呵斥声中依旧我行我素,利用公立医院副院长夫人的权势,强行走后门。
最终徐婉宁如愿以偿进了当地最好的医学院。
毕业后顺理成章分配到徐父所在的公立医院做了一名外科医生,后来又在沈音卉的暗箱操作下,顺利拿到医院仅一名的外出研学资格。
现在回来,身价倍增的她,背后少不了沈音卉的暗中推波助澜。
一向溺爱徐婉宁的沈音卉,刚刚回来就看见怀了的宝贝疙瘩哭得泣不成声,一时之间爱子心切的她顿时急得不行,连骗带哄半天,才堪堪止住徐婉宁的哭声。
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徐婉宁手中,轻声哄着:“乖宝宝,你跟妈妈说,谁惹你了。”
“妈!妈。是,是,是我哥,我哥他。”
哭的时间太长,徐婉宁现在说话都是一哽一哽,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得比棉裤腰还松。
话还没说完,沈音卉已经自认为听到了重点
罪魁祸首就是徐方怀!
又是那个混小子!
也不管徐婉宁还在床上哭,熬了半宿的她,现在很烦躁,只想打电话给徐方怀将这股火统统发出来。
到客厅里找到电话,很熟练地把电话拨过去,没几秒钟,徐方怀的声音就在电话那端响起。
“喂?哪位。”
“喂你个头,你还好意思喂!”
“妈?”徐方怀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这个声音就是他妈。
“妈,你没去上班吗?”
“还上个屁班!你一天天的竟给我惹事!我还有什么心思上班!”
刚刚在徐婉宁面前温柔似水的好妈妈现在彻底成了点着的炮仗,对着徐方怀一顿疯狂输出,直接把徐方怀怼得发懵。
他憋屈啊!
但这又是他妈,跟谁生气又不能跟自己的妈生气,他只能强行压制自己的所有怨气,站在那里默默听沈音卉发飙。
直到声音慢慢淡下去,他估摸着沈音卉消气了,他才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