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之,将人敛了吧。陆父哀道。陆之延闻言默了默,而后慢慢起了身道:“我亲自来。陆之延走进卧房,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上,若不是那件鲜血染就的红衣,像是小憩的姜婉,鼻间倏然涌上股酸意。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从沐浴更衣再到停柩,陆之延具是一己完成。灵堂内。姜婉无声无息的躺在棺木中,陆之延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好像这样她便能活过来一般。他
陆之延看着眼前倒在一片血海中的姜婉,眼前一黑。
陆之延双目赤红的将姜婉抱在怀里,手紧紧的捂着她脖颈处的伤口,可鲜血却透过指缝涌出。
“姜婉……姜婉!”
他一遍一遍的唤着怀中人的名字,可再也没有人应他。
他心中惊慌,高声喊道:“府医,府医!”
陆府一片兵荒马乱,陆之延坐在椅子上,端得一副镇定的模样,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紧闭的卧房门上。
“怎么样?”
门开,府医刚走出来,陆之延便冲上前去忙声问道。
“相爷节哀,郡主……薨了!”
陆之延身子一晃,耳边嘈杂的声音霎时褪去,只有府医最后二字在脑海中盘旋。
她死了。
陆之延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这个他恨毒了的女人终于死了,再也不会伤害瑾毓。
他惶惶然的走回了椅子旁,颓然的瘫坐其中,满目怆然。
他该是高兴的吧?
他杀了诚郡王府一家,如今姜婉也死了,林瑾毓的仇他报了!
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心这么痛?
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痛的他肝肠寸断!
陆之延茫然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鲜艳的红刺痛着他的眼。
“延之,将人敛了吧。”
陆父哀道。
陆之延闻言默了默,而后慢慢起了身道:“我亲自来。”
陆之延走进卧房,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上,若不是那件鲜血染就的红衣,像是小憩的姜婉,鼻间倏然涌上股酸意。
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从沐浴更衣再到停柩,陆之延具是一己完成。
灵堂内。
姜婉无声无息的躺在棺木中,陆之延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好像这样她便能活过来一般。
他的眼前尽是姜婉临死前的音容。
早已洗净的双手,却仍感觉到上面的黏稠。
那是姜婉的血,温热,也冰凉。
“延之,人死不能复生,你……”
陆父看着陆之延如此神情,哀叹了一口气。
“……爹,姜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父身子一震,猛然抬头看向陆之延,却在对上他沉寂的双眼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和大哥瞒了我什么!?”
她为什么要问我七年前是否见过她?
陆之延一句接着一句问着,问的陆父避无可避。
“你哥,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张,让你娶了郡主。实际上,你哥才是郡主想要嫁的人。”
陆父哀然开口,只一句话便将陆之延打入了谷底。
“你哥无意仕途,而你刚刚进士及第,你们又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就谎称郡主遇见的是你……”
陆父说着,陆之延听着,一颗心却像是坠入了冰窖。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陆重熹的替身?!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婉那颗他一直不屑的真心,从来不是给他的!
这五年来,他肆意挥霍的感情原来从不属于他!
婚事,感情,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
他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她要献给陆重熹的!
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小偷!
他抬手捂住眼,眼泪顺着眼角滑入鬓发。
“姜婉啊姜婉,你真狠!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复么?”他低声呢喃着,满是苦涩。
陆父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这些年,我刻意错开你和你哥的见面,哎,本以为这个秘密能藏到我死,谁知道,你竟对林瑾毓那个女人如此情深……”
“她当年不肯接受你另娶他人,偷偷离家出走,路上遇到人贩子,我们都当她死了,原来还是找到了你。”
陆父提起林瑾毓,说不出的厌恶和无奈。
但他的话却让陆之延如遭雷劈。
林瑾毓告诉他的是,她离开家找他,被姜诚绑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