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礼冷声:“你看这些如何?”芝芝都看傻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险些就要按捺不住,控制不住眼中放出的金光,着实从未见过这么多宝贝,更只差一点就要结巴,说出声来,心里头暗道:“如...如何?这可是太...太可了!”但面上当然
◎觉得她没有理由离开他◎
她边说边哭, 语声断断续续,随着他不断加重,越哭越甚。
那男人一言未发, 直到结了。芝芝虽双腿颤抖,娇弱无力, 动一动都极为吃力, 但还是自己起了来, 小脸上挂着泪, 转过身子,贝齿轻咬玉指,青丝微乱, 我见犹怜,抽噎着哭泣。
男人未离桌边太远, 不紧不慢地理着衣服,系着腰封。
芝芝委委屈屈,便就那般看着他哭。
心中虽已惧怕到了极点,但脑中很是清醒, 不论是他的态度, 亦或是他适才的行为,芝芝皆分分明明地感觉得到,他是带着点火的。
良久, 直到理完衣衫,恢复了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那男人负过手去,方才再度开口。
“孤记得告诫过你, 孤不喜被欺骗, 更不喜心机太深的女人...”
芝芝顷刻便又可怜兮兮的滚落了两行眼泪, 脸面上更加委屈了几分。
“妾身没有欺骗殿下,因为殿下忙碌,妾身也觉得这不是甚大事,自己可以办好,方才没有告诉殿下;妾身其实也没和殿下耍心思,本意真的只是不想给殿下添麻烦。”
“青楼不是女子能随意进入之地,妾身又曾在那呆过阵子,很怕被人认出,惹不必要的麻烦,想着,若是要去寻东西就一定得好好乔装自己。东西不值银子,廉价的很,妾身自卑,也有些怕给人知道,让人笑话,是以,对谁都未说。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生出去寻东西的想法...东西,妾身不要了便是了...”
她越说声音越娇柔,亦是越说眼泪越多,依然咬着手指,哭泣的双肩慢慢耸动。
她身上小衣未破,未脱,遮挡着身前不住起伏的酥雪,锁骨雪白分明,娇柔孱弱,那副模样可怜又狐媚,加上稚气与眼泪,任谁人瞧着皆很难不动恻隐,不生怜香惜玉之心。
男人居高临下,垂眸瞧着她,再度一言不发。
芝芝也没再说话,便就是委屈地哭。
良久,裴承礼伸出了手臂过去。
小姑娘见好便收,当然有台阶就下,立刻便缓缓迎之过去,亦伸出了细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裴承礼的大手落到她的腰上,单臂揽住人,将她抱起。
小姑娘细腿盘在他腰间,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男人将她送回了榻上。
她落到床间,扯了被子盖住下-体,不再看他,但依旧在轻轻抽噎,不住地抹泪。
这回轮到她一言不发了。
事情到此,刚刚好,再说什么都多余。
男人在床边立了一会儿,唤了宫女过来吩咐事宜。
没一会儿宫女便端了温水过来给她。
芝芝摇头,未饮。
再没一会儿,宫女又端来了热腾腾的莲子羹,欲要喂她食用。
芝芝也未用。
眼下已过午时很久,早该用膳了。
但她滴米未进,甚至滴水未喝。
裴承礼坐在一旁,离着不近,但也不甚远。
床榻上纱幔未落,小姑娘坐在床上,背脊倚靠在玉枕之上,低头委屈地抽泣。
她声音不大,起先用小手擦泪,后续宫女递来了帕子便开始用帕子擦。
裴承礼的目光几近一直在她这边,只是神情颇淡,落在桌上的手指时而有一搭无一搭地于桌上轻点,眸光深邃。
大约坐了小半个时辰,男人缓缓起身,出了卧房,行到门口,朝着浸巾帕回来的宫女锦儿沉声,“哄一哄。”
而后,出了门去。
芝芝一直微低着头,也是一直在抹眼泪,直到那男人走了,小眼神儿方才灵动起来,美目中含着泪,战战兢兢地动了身子,朝外头偷瞄。
没一会儿锦儿进来。
她进来的声音同那男人出去的关门声几近一起,芝芝也便赶紧退了回去。
“昭训。”
锦儿给她递上巾帕。
芝芝接过,擦了擦小脸。宫女出言哄了许久,亦讲个几个笑话给她听,她也没笑,时不时地眼泪疙瘩还是不住地往下掉,最后亦没说什么,过一会儿躺了下,心中暗道:“结束了?”
感觉并未。
转而两个时辰后,外头宫女再度来报。
“昭训,殿下来了。”
芝芝缓缓起身,小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
没一会儿看到了裴承礼的身影。
目光交错的刹那,她便又露出了委屈可怜的神色。
裴承礼看她两眼,终视线落到了桌上的水碗以及扣着盖子的饭菜之上。
他抬手随意打开两盘,见里面半分未动,凉凉地开口。
“不吃不喝,是何意思?”
芝芝糯声答道:“妾身...实在是吃不下...”
锦儿在一旁补充,“殿下,昭训适才说嗓子痛...头也有些痛,吃不下东西,奴婢摸了摸,昭训额际好似略微有些热....”
裴承礼听罢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朝床榻走来,到了她身边,大手伸出,摸了摸她的额头。
触觉是有一丝丝的热,但不甚明显。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裴承礼让宫女进了来。
进来的拢共四人,每人手中皆拖着一个托盘。
四名宫女鱼贯而行,到了床边依次排开,将手中托盘逐一放下,送到芝芝眼前。
只见其内:琳琅满目,珠光宝气,金灿灿的,尽是些随侯之珠,金银、玉石、玛瑙、翡翠...各色玉簪步摇,珠钗耳珰,项链手镯,足链腕链,二十几种,各个足色,一看便皆是些价值不菲之物。
裴承礼冷声:“你看这些如何?”
芝芝都看傻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险些就要按捺不住,控制不住眼中放出的金光,着实从未见过这么多宝贝,更只差一点就要结巴,说出声来,心里头暗道:“如...如何?这可是太...太可了!”
但面上当然控制了住。
她怯生生地抬起了眼眸,望向男人,眼中尚含着泪,水洗过似的,极为纯净,“殿下......?”
她声音甚小,本来平日里说话声就不大,眼下哭了好久,带着些许柔糯的鼻音,害怕似的,声音更小了。
裴承礼略微低身,听她说话。
“不用,妾身不要这些东西,殿下不生气了就好.....”
“殿下,还生气么?”
这般说话间,眼中含着钩子一般,小手小心翼翼地去牵他的大手。
裴承礼站直了身子,依然是一张极为寡情的脸。
芝芝的手顺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一寸寸地攀岩而去,顺势起了身,跪在床榻之上,勾住男人的脖子。
“殿下...”
屋中的沉肃,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一股令人胆寒的暧昧气息。
宫女皆垂首,退了出去。
芝芝接着身子便朝他贴去。
“妾身不是因为嗓子痛吃不下,喝不下,是因为殿下在生气,殿下生气,妾身觉得天都灰了,好似什么都没了意义.....殿下不生气了,就亲芝芝一下,成么?殿下,到底还生不生气?”
她气息香甜,吹花嚼蕊,唇瓣朝他微微凑了过去,但又不敢接近。
裴承礼眸光幽深,冷沉依旧,大手不疾不徐地揽住她的纤腰,把人压到了榻上。
身下美人烧红了脸,当即娇喘不已。
注视她良久,裴承礼开了口,“你说呢?你看着孤,像是还生气?”
她之所言毫无破绽,合情合理,他似乎没有不信的理由。
起先初始,第一感觉,她意欲甩掉他的人,他觉得她像个探子。
然,她怂的又实在不像是个探子。
他安置在她身边的护卫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她若是探子,根本不会做出这种行为,不会天真的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能脱离护卫的视线。
第二猜测,她看起来像是想跑。
然,他又觉得她没有理由离开他,亦未从她身上搜到大量钱财。
她身上所带碎银,怕是确实就够进一次明月楼。
所以,他似乎没理由不信她的话,但是......
小姑娘听言脸上当即见笑,泪光盈盈,要哭了一般。
“殿下...”
裴承礼淡淡开口:“你想去明月楼可以,明日,孤可亲带你去......”
男人目光幽深。
芝芝面上有笑,然心中怯怯,应声点头,不知是福是祸。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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