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他和系花吃了一顿饭之后,也这样闹过。愤怒之后,他霍然记起安鹿有个闺蜜,那女人时常喜欢假扮男声帮安鹿试探他,昨晚那一幕,大概就是老伎俩。想到这一层,他才冷静下来,嘲弄自己想多了。安鹿是个多么放不开的女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像那样的情形,借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黄毛在一旁提醒:“待会儿可得好好教育,女人矫情起来很难哄,这次性子拿
安鹿没想到,陆宴居然找来了公司,为此前的拉黑和头顶的绿帽要个说法。
陆宴是和黄毛一起来的,两人穿着西装,黄毛又戴着墨镜,板着脸站在前台行政边打招呼,派头装得独特。
前台姑娘一双眼睛全程盯在陆宴身上,娇羞询问来由。以至于安鹿出来时,看到气氛有说有笑,陆宴见她来,神色游刃有余一收。
黄毛摘下墨镜,在陆宴耳边低语:“宴哥,嫂子有点不对劲。”
陆宴与前台姑娘挥别,心知肚明的回应黄毛:“怎么了?”
“你第一次这么主动,她理都不理你。”
陆宴呵了声,从内袋里抽出一支烟来,在指尖捏了几下,“不过是闹闹性子。”
从前在他和系花吃了一顿饭之后,也这样闹过。
愤怒之后,他霍然记起安鹿有个闺蜜,那女人时常喜欢假扮男声帮安鹿试探他,昨晚那一幕,大概就是老伎俩。
想到这一层,他才冷静下来,嘲弄自己想多了。
安鹿是个多么放不开的女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像那样的情形,借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
黄毛在一旁提醒:“待会儿可得好好教育,女人矫情起来很难哄,这次性子拿不住,以后还不翻了天。”
陆宴默声,见走在前面的娇倩身影似乎比从前媚了几分,怒意不自觉消散了不少。
走到楼下咖啡厅,安鹿给自己点了一份冰奶茶。见陆宴要坐在自己这边,便转去了对面的位置。
黄毛哂笑:“嫂子,我们专程来找你,不请客不像话吧?”
安鹿在吸了一口奶茶,无视黄毛,朝陆宴道:“有事?”
陆宴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一阵怒意又涌起,又堪堪忍下,耐心道:“不就是为了我让你辞职的事生气吗?这事翻篇了。”
“我今天是辞职了。”安鹿道。
陆宴一听,眉眼松展开,黄毛在一旁笑道:“这就对了嘛,嫂子,宴哥现在最缺后勤人手了,你该多帮帮他,上次你给他的两万算是投资了,要是手头上还有,也拿出来。”
安鹿:“你的意思是我的钱回不来了。”
“你跟宴哥是一体的,还分什么你的他的,以后创业成功了,你也跟着吃香喝辣。”
安鹿点头:“那你以后得多交女朋友了,有利于融资。”
黄毛脸色一变:“嫂子,可不兴这么阴阳怪气的,你知道宴哥多忙吗?他今天本来是要找合作商谈签约的,因为你耽搁了。”
陆宴端着茶杯,叠腿坐着,因为身形后仰,看她时下颔微抬,颇有几分傲冷之态。
安鹿从前喜欢他这样高冷的注视,禁欲难测,比普通男人更有吸引力。
但时间久了,才知晓,这一切不过伪装。又或者,这只是他棱形镜里的一面而已。
“好了,不提这个了。”陆宴抿了一口服务员送来的开水,起身交代,“小鹿,你今晚就搬到我家来。”
说着拉住她的手,紧握了一下,“正好提前适应新生活。”
安鹿默然看着他离开,提交了辞职报告,抱着小箱子离开了公司。
她拿起箱子里的一个相框,照片里是男人走在前面拉住她手的定格一幕,没有转头看她,只留给她空间拍了一个拉手的特写,和一个模糊的背。
那背仿佛永远触及不到。
她毫不犹豫扔去了垃圾桶。
与【来者不拒】仍然约在路登酒店,出发前还被对方取笑。
来者不拒:【这个酒店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酒店有一个梦幻的婚宴场地,曾经无数次,她幻想过在这里与陆宴结婚时的场景,现在幻梦便在这里转折吧。
林深见鹿:【没什么意义,离我近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像是一种惯性的默契。本来对方要求安鹿先上去,她表面答应,实则在猫眼里观望。
走廊里的灯微暗,但要是这个人出现在门外,想要看清楚长相绰绰有余。
房间依然是对方开的,她查验过,自然不是秦淮,是一个叫李怀远的身份证。
有人从走廊尽头走来,安鹿瞪大眼,见一个年轻男人走来,身高身材无可挑剔,安鹿屏住了呼吸,再见那人长相,心中一个咯噔。
此人脸长如马脸,鼻梁塌陷,从灯光折射出的暗影里都能瞧见那凹凸不平的坑洼的皮肤,眼距位置过宽,整张脸的布局如同艺术大师醉酒发疯时的杰作,让人一眼噎住。
那人越走越近,安鹿心跳加剧,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拒绝。
然而那人只是不经意的瞟了门边一眼,脚步并未停下。
安鹿怔怔盯着那身影,连忙又发了一条消息。
林深ʝʂɠ见鹿:【你到哪儿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刚上电梯,你先洗澡。】
同时走廊外的身影并无异动,渐行渐远。
安鹿舒了一口气。
很快尽头又走来一个身影,高大精瘦,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黑色短身外套,黑色长裤,高筒马丁靴。
本就晦色的走廊,在他一身黑的衬托下,显得更晦暗了。
他腿很长,每走一步,便仿佛距安鹿近了一大步。
当他站立在门口刷卡时,安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眼睛从眼前闪过,随即便是开门后走进来的黑色暗影,身形高挺的俯视她。
“傻愣在这里做什么?反悔了?”依旧是熟悉的声调,极为悦耳,轻扬低沉的音色里仿佛飘着香气。
心中这般想,安鹿不自觉深闻,果然真闻到了一股木质香气混合着森林花香的味道,很清爽。
“姐姐像会爽约的人吗?”
话刚落下,男人的高大身躯便俯身下来,温热的手指精准捏住了安鹿的鼻头,“提到这个,姐姐,你是不是该为之前给的钱解释一下?”
他在“钱”上加重了咬音,安鹿不以为意:“给你钱了还要说法,真是得了便宜也卖乖。”
男人一嗤,“究竟是谁得了谁的便宜,这点可要说清楚。”
安鹿只觉有手将她腰部突然一托起,抱着朝一个方向走,一边呼吸靠近,欲吻上来。
室内昏暗,她早就习惯了他的红外线眼睛,也不担心被撞着磕着。
盲猜是浴室,但门欲关时,突然有电话铃声传来。
他呼吸停在她唇边,喷薄着气息,“姐姐还有下家?”
安鹿脸一热,想起自己忘关静音,拍拍他背,“抱我过去。”
男人依言走去,但手机并未交给她,而是扬在半空关机。
“这种时候就不要扫兴了。”
安鹿突然想到,上次接电话的时候,只顾着气陆宴,怎么没用手机光照一照这男人的脸。
罢了,一张脸而已,看了也没什么意义。
一个玩咖,除了身上摸着肌理分明,像个经常健身的型男之外,也就剩下一张脸了。
当初她就是被陆宴好看的皮囊所惑,恋爱谈的卑微又谨慎,甘愿被他拿捏主动权,可结局呢。
温热的指尖在她下颔处轻抚,男人的悦耳之音仿佛热烫,“叫一声哥哥,今晚让你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