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都不知道,这次的清扫,是让目标物直接从星域上消失。“如果你知道,你会选择接受这次清扫任务吗?”顾安安抽刀的手一顿,没料到图灵会问出这种直击人性的问题。他们之间,好像没有熟稔到这种地步,甚至严格来说,站立的位置近乎敌对。原因很简单,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对她了如指掌。这本身就让身怀秘密的顾安安恐惧。但顾安安认真地思考片刻,“会。我需要钱。“但杀一个陌生人,不会
顾安安用电子眼扫描刺破皮肤的白骨,回传的信息确认是人骨无误。
“螺虫感染。”图灵的电子音在此时听来颇有些诊断意味,冰冷机械,似乎眼前人跟他毫无关系,是个陌生人。
“这不是你的掌教吗?”顾安安试探,在他面前继续装作门徒毫无意义。
“其中之一。”图灵的话半分情绪都没有,陈述事实般。
顾安安从小黑袋内抽出【分离夹】,棍尖夹对准掌教,夹口卡准他的手臂,翻动寻找。
“啊啊啊啊别动我!给我给我!啊啊啊啊啊啊!”西服掌教上半身艰难上昂,手徒劳地向半空抓。
在西服掌教的痛喊哀求背景音中,顾安安终于翻找到一个在掌教后脖颈处伤口。
螺虫齿舌造成的痕迹很明显,边缘焦黑,中间皮肉腐蚀,脓液不断往肉里浸。
一眼就能认出。
“你说,他到底在跟…你要什么呢?”顾安安刻意加重音调,既然他自称是主教,那……
更何况就算感染,也应该跟断眉一样,一步步被同化成螺虫的样子。
但眼前这人,骨节爆出,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青紫凸起的脉络触目惊心。
这形状?顾安安蓦地想起别嘉月。
别嘉月重生后,脖颈上恢复的伤口处,皮肤表面,弥漫扩散的痕迹跟眼前人的很像。
图灵反常地没回答顾安安的问题,“清理吧,他不是你的目标物吗?”
顾安安心一缩,连【蛇皮袋】专属下放的任务都知道,到底他是谁的人?
圆桌?不可能!要是圆桌知道了,她现在肯定在中心监狱。
星域盗?更不可能!要真是星域盗,那没理由刚刚齐新他们过来,开启信号屏蔽,图灵选择避让。
这么看来,图灵反而跟星域盗是对立关系,就算不是,他也绝对不想让星域盗知道他的存在。
怀疑的对象渐渐缩小......
智生科技?顾安安在心内画下问号。
“是,我都不知道,这次的清扫,是让目标物直接从星域上消失。”
“如果你知道,你会选择接受这次清扫任务吗?”
顾安安抽刀的手一顿,没料到图灵会问出这种直击人性的问题。
他们之间,好像没有熟稔到这种地步,甚至严格来说,站立的位置近乎敌对。
原因很简单,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对她了如指掌。
这本身就让身怀秘密的顾安安恐惧。
但顾安安认真地思考片刻,“会。我需要钱。”
“但杀一个陌生人,不会让你……”图灵似乎在想措辞。
顾安安截断:“愧疚?不会,任务需要,况且,他们本身也不算好人。严格来说,我算除害。”
话音落下。
顾安安抬手,将匕首扎进无力挣扎的掌教脖颈。
温热的血溅在紧贴合手套上,顾安安站起身,西服掌教浑身抽动,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垂败,露出符合年龄的表皮,电子眼回输数据,表皮年龄:45—50。
顾安安在他咽气前,抽出针管,从掌教身体里抽出一管血。
掌教的胸膛慢慢不动。
下瞬,【恭喜您,完成对目标物③号的清扫,3000星币奖励已发送到您账户。】
顾安安点开光脑,还剩两个,显示,距离不过500米。
顾安安抬脚欲离开。
“你不想看看他是谁吗?”耳内,图灵的电子音带着明显诱导意味。
“有必要吗?”顾安安垂眸,掌教脸上那张亲肤面具,皮肤由于失血脱水,此刻异常显眼地耷拉在他面皮上。
只要轻轻一揭,就能知晓他是谁。“再怎样,还不是死在这地方。”说完,顾安安抬脚往出口跑两步,手攀上下水道口楼梯,顺着来路返回购物中心。
一时沉默,只剩下顾安安的呼吸声。
“你好像格外偏爱冷兵器?”图灵换了个话题,似乎这次出现,要将所有好奇的问题问个遍。
顾安安眉头微拧,耳朵发刺,这话让她很不舒服。
图灵到底观察了她多久,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句话,冒犯到你了吗?”见顾安安迟迟没回应,图灵毫无起伏的电子音再次在耳内响起。
莫名有些讽刺。
这是故意的吗?吃准她没办法做什么。
顾安安眉心松开,细算了下,将光脑从腕上拆下,往地上一丢,脚往上踩碾。
“啪-啪-啪—”
眼看它四碎,顾安安弯身,将芯片从碎片中捡起,终于安静了。
顾安安推开洗手间门,进入购物中心。
看眼时间,离她离开已经过了3个小时。
转了一圈,没发现贺然淮身影。
导购机器人从不远处滑来,在顾安安身边停下。
【您好,请问是富婆吗?】
顾安安伸手,指尖在“是”上勾选。
【以下是小白给您的留言,请查收。】
顾安安下意识抬腕,腕上空空如也。
移动购物机器人拖着各种类货物及时来到顾安安跟前,顾安安忍痛选了个光脑,芯片还得等到黑市再转手。
将光脑带上正准备付款。
【感谢您的光临,祝您购物愉快。】移动购物机器人的电子音带着上扬语调。
下瞬,那电子屏上诡异地显示出数码笑脸。
顾安安攥紧手,这么短的时间,图灵就能再次入侵购物中心系统,甚至精准到其中一个机器人。
甚至这个“恰好”到她面前的购物机器人,大概率都是图灵的手笔。
光脑刚连上通译器。
没一会,图灵毫无波动的电子音在耳内响起,“抱歉。以后若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轻易出现。”
顾安安眼眸微沉,这话说的。
表面上是尊重她,实际上不过是实力远超于她的施舍罢了。
真可笑,作为主人,门锁钥匙在外人手里,那人还假惺惺地说:“以后进来我会先敲门哦。”
顾安安沉默,图灵敏锐意识到,最后:“请相信我无恶意。”话音落下,通译内一片安静。他离开了。
顾安安侧身抬腕对准导购机器人的电子屏。
贺然淮留言的声音在耳内响起:“丫头,这星民我先帮你看着,你结束清扫后来找我领人,位置我发给你了。”
曹孟的声音?
顾安安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