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许南席肯定会答应的,以前他一点都不想呆在这类似坟墓的家。不过今天楼下躺着个生病的小东西,倒令他有点眷恋。他犯懒的躺床上,顺便给张北南回复:“累了,今天就不去了!”陈挽侬是被饿醒的,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小毯子,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她爬起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肚子切合时宜的又叫了起来,于是走进厨房,打算弄点
输完液已经下午四点钟,陈挽侬高烧已经退了,也稍微有了点力气,他们从诊所慢慢地步行回家。
半路上司清华打来电话,陈挽侬接听的时候不小心按下了免提键,紧接着电话里传出爽朗的男音:“胖胖,你干嘛呢?现在放学了吗?”
她赶紧将免提关掉,打起点精神:“爸爸,我刚刚放学回家。”
陈挽侬接电话的时候声音不高,绵绵的,像天上的云朵,带着女孩特有的柔软。
陈挽侬没和司清华透露自己发烧,她爸爸在她身上一向缺少理性,听见自己姑娘发烧了,肯定担心的不行,说不定今晚会连夜赶过来。
陈挽侬决定报喜不报忧,只是讲讲今天学校发生的事,父女俩热热乎乎的聊了一会,挂了电话已经走到家门口。
许南席熟练的打开大门,见陈挽侬没动,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瞬间就起了玩笑的心思,嘴角牵起坏笑,拖着长音怪叫:“胖——胖,进屋了!”
刚才陈挽侬接电话的时候他无意间听见了她的小名,觉得蛮有趣的。
见女孩怔愣的的看着她,又呆又萌的,又坏坏的喊了一句:“胖——胖!”
陈挽侬翻了个大白眼,之前觉得这人挺高冷的,现在怎么这么孩子气。
胖胖是她的小名,已经很多年没人叫了,从这人嘴里吐出来,怎么总感觉那么别扭呢。
她有点儿忍不下去了,向前两步,对着这人胳膊“啪啪”两下。
女孩带余温的手贴上来的时候,许南席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女孩隔靴搔痒般的触碰又让他觉得舒服,还有点痒,许南席忍不住又叫了声:“胖——胖!”
两人一路追打到门口,玩闹了半天,精力都耗尽了,陈挽侬脚步虚浮,走到沙发上小憩。
许南席看陈挽侬喘着粗气,暗自懊恼,恨自己刚才贪玩,全然忘了小姑娘还生着病。
呆愣了一会才想起来将功补过,赶紧去倒水。
到了厨房才发现饮水机里已经没水了,他暗骂一声,但耍嘴上功夫没用,没干过家务的大少爷赶紧烧了一壶,等晾凉了端出来的时候,刚才靠在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经历了发烧,折腾了半下午,陈挽侬明显的憔悴了,脸上苍白,睫毛低垂,两瓣嘴唇干燥,细白的手青色血管明显,一条胶布横陈在手背上,显得很脆弱。
大概是睡姿不太舒服,两片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许南席轻轻的放下水杯,将陈挽侬的身体放平,从旁边拿一个抱枕让她枕着,动作拙手笨脚但却很细致。
女孩子身体又轻又软,气息拂动时,热乎乎的的打在他的脖子上,弄的颈上痒痒的。
许南席做完这些脸已通红,额头上也逼出了细汗。
他拿起茶几上的水一饮而尽,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个小毯子平铺在陈挽侬身上,许是动作有些大,这一瞬间陈挽侬作出反应,嘴里嗫嚅着什么。
许南席像一只好奇的猫,凑到她嘴边去,这回他听清了,陈挽侬说的是“爸爸!”
可能是想家了,许南席想给大病初愈的人一点安慰,随口答应了一句:“哎,爸爸在这呢?”
说完又后知后觉的想,爸爸女儿的,不像是给人送温暖,反而是孟然常说的某种小情趣,许南席瞬间被臊的直打哆嗦。
他又在沙发上坐了十分钟,见陈挽侬睡得香甜,也没有踹被子的迹象,就打算上楼休息,
毕竟孤男寡女的长时间共处一室,被人看见了也不好。
刚躺在床上,手机叮的一声进来一条微信,是张北南发来的,问他去不去打篮球。
以往许南席肯定会答应的,以前他一点都不想呆在这类似坟墓的家。
不过今天楼下躺着个生病的小东西,倒令他有点眷恋。
他犯懒的躺床上,顺便给张北南回复:“累了,今天就不去了!”
陈挽侬是被饿醒的,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小毯子,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她爬起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肚子切合时宜的又叫了起来,于是走进厨房,打算弄点吃的。
打开冰箱,里面的菜塞得慢慢的,阿姨还算有心,人走了,但没让他们弹尽粮绝。
陈挽侬拿了个西红柿,又拿了一把面条,打算随便煮点面对付一顿。
陈挽侬切西红柿切到一半的时候,楼上的房门打开,有人下楼,由远及近。
许南席看见厨房里的人, 不禁一愣:“张阿姨呢?怎么你在做饭。”
陈挽侬一边拿葱一边说:“张阿姨有事,请了一周的假。”
家里没大人,只剩下两个孩子,其中还是一个病号,这假请的真是时候。
许南席听后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顺便打量了陈挽侬一眼,精神不错,好像不烧了,但脸还是有些病态的白!
带病做饭,也够坚强的。
许南席说:“生病了就安生呆着吧,点外卖算了。”
陈挽侬摇摇头:“不喜欢吃外面的饭,我想自己的做。”
又问边上的人:“我要下面条,你要不要吃!”
许南席一顿,片刻后大脑飞速旋转,他有点不相信小姑娘的厨艺,但附近的外卖他也确实是吃够了,再吃可能就要吐了。
于是他在可能不怎么好吃的面条和让人呕吐的外卖之间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我也吃面条吧!”
陈挽侬不知道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得到回答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许南席要吃做的也不能太寒酸。
她先将西红柿切丁,又起锅烧油,煎了俩个黄的蛋。
将锅爆香,加水、下细面、添菜心,最后淋上调料出锅。
此时已经日薄西山,屋里一片火红,陈挽侬站在窗边,承了满身的金光,甚至能看见侧脸上细小的绒毛。
许南席在氤氲的热气中失神,他不得不承认,陈挽侬长得确实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偌大的别墅里远没有之前的冷清。
两晚热腾腾的面上桌,鲜美的香味立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陈挽侬招呼许南席趁热吃,自己又从冰箱里拿出个小罐子。
许南席尝了一口,香味立马盈满口腔。
他们家做饭的阿姨是从家政公司花大价钱请来的,菜做的有色有味,一点都不逊色于酒店的大厨,但远没有这碗面有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