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说起来,你和景洲,是仇人关系。看着自己这个在医学界名声大盛的姐姐情绪逐渐崩溃,曹瑞禾只觉得心底越来越痛快。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荣誉都被她曹宛辞占干净!凭什么,她曹宛辞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得到景洲哥哥无微不至的宠爱!凭什么她生来就是天生的明珠,而她就要是地上脏污不堪的烂泥!压着心底剧烈翻
曹宛辞并不想相信。
但眼前这一切,又是如此的荒谬和可笑。
她执着地盯着傅景洲,“傅景洲,你亲自跟我说。”
见状,曹瑞禾有些暗急。
她看了眼傅景洲,见他无动于衷,曹瑞禾上前一步,一派正妻侮辱小三的姿态。
“还要说什么?姐姐,你在国外待了几年,总不能把礼义廉耻都忘干净了吧。”
她快意地看着曹宛辞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烈焰红唇微微张合。
“既然姐姐不死心,妹妹今日索性就跟姐姐讲明。”
说话间,她亲密无间地抱着傅景洲的胳膊,挑衅看向曹宛辞。
“姐姐,景洲哥哥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
“这八年,他关心你,照顾你,陪着你,不过都是假象。”
“毕竟——”
曹瑞禾眼底划过一丝暗光,“谁会真的爱上自己杀父仇人的女儿呢!”
曹宛辞凝眸,“你什么意思?”
冯曼琴这时悠然开口:
“宛辞,你还不知道吗?八年前,因为你父亲贪赃徇私,导致景洲的父亲枉死。所以,真说起来,你和景洲,是仇人关系。”
看着自己这个在医学界名声大盛的姐姐情绪逐渐崩溃,曹瑞禾只觉得心底越来越痛快。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荣誉都被她曹宛辞占干净!
凭什么,她曹宛辞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得到景洲哥哥无微不至的宠爱!
凭什么她生来就是天生的明珠,而她就要是地上脏污不堪的烂泥!
压着心底剧烈翻涌的嫉恨,曹瑞禾继续道:
“姐姐,八年前景洲哥哥带你离开湘城,可不是看你可怜,也不是同情你,他从第一面见你,就只是打着报仇的目的。”
“所谓甜言蜜语,所谓八年相伴,又怎抵得过血海深仇?”
曹宛辞再也听不下去。
她看着面前这几张明明该是最亲近的面孔,现在却反过来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那种恨意,让她差点以为,和她有仇的,不仅是傅景洲。
就连她原本一向敬爱的叔叔婶婶,一向疼爱关怀的堂妹,是不是也和她有着血海深仇。
怕自己情绪崩溃,曹宛辞慌乱转身跑下了楼梯,离开了曹府大厅。
傅景洲看着她纤细娇小的身影一刻不离地快速离开视线,心脏那里不仅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又闷又疼。
几乎是出自本能,在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奔下台阶,在曹府外面的林荫道上拦下了眼底噙满泪水的曹宛辞。
“你放开我!”
她控制不住地失声喊着,用尽全身力气胡乱地想要甩开他的触碰。
傅景洲紧紧束缚着她,在邢航将车开过来后,强行拖着她上了车。
一路上曹宛辞都在不停挣脱他的桎梏。
可哪怕他被她抓得脸上和脖子上多处鲜血淋漓,他也依旧死死地抱着她,片刻都不肯松开。
星海湾,是傅景洲的私人住宅。
下了车后,不顾曹宛辞的抗拒,傅景洲强行将她关在了卧室中。
进了房间后,傅景洲松开了手。
曹宛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动作。
傅景洲反锁了门,怕她再逃走。
他一步步逼近她。
曹宛辞眼中那种排斥和抵触的神色,看得傅景洲心底一窒。
忽略这种感觉,他踩着地毯上前,“你刚才想去哪里?”
他一字一顿问。
曹宛辞这会儿心里很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景洲,本能地想要先离开。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在傅景洲离她还有两步的距离时,她快速从旁边奔向门口。
想要打开门出去。
她接二连三逃离的动作激得傅景洲眼底浮现几分戾气。
几乎没有多加思考,箭步上前,将她用力抵在了门上。
他掐着她的腰,眼底多了几缕猩红。
“小辞,昨天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现在又想去哪?!”
“不离开?”她嘲讽开口。
抬眸对上他阴沉盛怒的眸子。
“傅景洲,你告诉我,你当年来到我身边,目的到底是什么?”
傅景洲眸色闪烁一下。
他没有松开她,迎着她的目光,也没有再隐瞒她。
“就是你刚才听到的那样。”
“曹宛辞,因为你父亲徇私,导致我父亲白白殒命。”
“当年我本打算直接报复你父母,可苍天有眼,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们这种杀人凶手存活于世,在我报仇之前,他们就双双去世了。”
“那么……”
他缓缓俯身,逼近她,“这些仇恨,只能是身为女儿的你,来偿还了。”
“曹宛辞,这是你欠我的,是你们曹家欠我们傅家的!”
他抚摸她的脸,声音忽然变低。
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可他出口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越来越冷。
“八年的陪伴相守,一条鲜活的人命,小辞,你这一辈子都偿还不了,你现在,又想去哪,又能去哪?”
曹宛辞指尖止不住颤抖。
明知答案是什么,但她仍然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他的眼睛,隐忍着情绪问道:
“所以,这八年的所有,全都是伪装是吗?”
他对她,从不曾有过一丝的真心,对吗?
“是。”
她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忽而用力推开了他。
而她自己,也因为惯性,狠狠撞在了冰冷的门框上。
压着眼底的水雾,抑制着颤栗的声音,她不想再让自己在他面前泄露出一分一毫的脆弱。
“傅景洲,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周折……”
为什么要等我爱上你时,你才亲手打破这场虚幻的梦。
傅景洲没再上前,只是站在那里雾霭沉沉地看着她。
看着她痛苦。
看着她绝望。
看着她逐渐崩溃。
将近一分钟后,曹宛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转身去开门锁。
傅景洲快步上前,按住她的手。
“又想走?”
她没回头,“傅景洲,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你松开。”
她声音虽轻,但话中的决绝他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