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忍了忍鼻间的酸涩,送走了江奶奶。她这才知道,江老太太居然是瞒着家里人,自己过来的。江老太太安抚地拍了拍温梨的手,“放心,奶奶有司机送。家里那些小兔崽子,拖到现在才告诉江奶奶,还不准奶奶今天来看看。这不给担心死我。江奶奶步履蹒跚地上了车,她已经是过了大半百的年纪,脊背早就不像年轻时候一样的挺直。像她这样的年纪,谁知道还能再见身边的亲朋好友几次面。老人叹息
篮球赛因为江让的缺席,场面变得势均力敌。
可惜的是上半场比分已经被拉开。宋翌初在球场上拼了命得得分,才让比分接近。
最后的输赢还是没有悬念。
比赛结束后,二班的学生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毕竟二班多年在一班的之下,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以至于晚上餐桌上聊得都是球场上的事情。
温梨和乔曼曼她们吃完了晚饭,便直接去了医院一趟。
护士站的人和温梨已经算是熟识,热情的打了招呼。
大家都见温梨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每天都往医院跑,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奶奶,心下不禁心疼。
就算没有江母的这层原因在,她们对温梨能关照得都尽力关照着。
而这日,温梨推开病房的门,却看到了一位陌生的老太太坐在自己奶奶的病床前。
接近七八十岁的年纪,老人的头发已经白发苍苍,但是精气神格外的好,杵着拐杖稳稳得坐着。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老太太目光如炬地看了过来,目光细细的在温梨脸上打量了一圈,神情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
“温梨吗?”老太太慈祥的对着温梨招了招手,喊她过来。
温梨有些迷茫,也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奶奶好。”
“欸,真是个好孩子。”老太太拉过了温梨的手牵着,“小姑娘和惜文当年的模样真像。”
惜文是温梨奶奶的名字。
“奶奶认识我奶奶?”
老太太看着床上躺着的温梨奶奶,面上露出了抹惋惜的神情。
“我和你奶奶是多年的玩伴了。”老太太陷入了回忆里,满脸的遗憾。“算来当年和惜文闹别扭后,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
“再听到她的消息,没想到是她进医院的时候。”
温梨思绪停顿了一下,“您是江奶奶?”
温梨奶奶进医院的时候,是江母出手帮了一把,承得就是江家奶奶的情。
温梨陪着江奶奶坐了一会,也从江奶奶口中知道了一些老一辈之间的故事。
两人本来在年轻的时候就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江家迁到了外地发展,两人闹了别扭加上当时交通和通信都很落后,渐渐的就没有了联系。
江奶奶对这个小时候的姐妹其实很是惦念,经常和着小一辈说着当年的趣事。
所以当时温梨没有办法求到江母那里去的时候。江母一听到温奶奶的名字,就连忙安排了下去。
可温奶奶一直昏迷不醒的事情,江家人却是一直不敢说的。
江家老太太前不久刚生了场大病,好不容易才好了些。在这个危急关头,没人敢把这件事情说给老太太听。
还是等着江老太太病好得差不多了,才主动告知。所以今天,老太太就已经等不了,大半夜就找了过来。
温梨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江奶奶跟前 ,“奶奶知道江奶奶来看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江奶奶眨了眨湿红的眼,拍着温梨的手没有说话,却比什么都来得让温梨心里难过。
她真的很想很想,奶奶可以醒过来。
和以前一样做她最喜欢的玉米糕,等她回家。
温梨忍了忍鼻间的酸涩,送走了江奶奶。
她这才知道,江老太太居然是瞒着家里人,自己过来的。
江老太太安抚地拍了拍温梨的手,“放心,奶奶有司机送。家里那些小兔崽子,拖到现在才告诉江奶奶,还不准奶奶今天来看看。这不给担心死我。”
江奶奶步履蹒跚地上了车,她已经是过了大半百的年纪,脊背早就不像年轻时候一样的挺直。
像她这样的年纪,谁知道还能再见身边的亲朋好友几次面。
老人叹息的声音在空中泯灭。“奶奶过来看一眼,才放心啊......”
温梨突然有些难受,喉间哽咽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老人。
看着老人家的背影消失在灯影下
-
半夜,江家老宅。
听到江老太太带着司机大晚上出去后,大厅里几个江家小辈担忧地打转。
守在大厅,就等着江老太太回来。
而到了江家的老太太,不再像是在医院里对着温梨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江老太太没说一句话,就让江家的几个小辈感受到了压力,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原本一肚子担忧老太太大晚上出去的话,全部都憋在了肚子里。
而在家里听到奶奶生气的江让,抬了抬眼,事不关己的笑了。
“我就说这事,瞒着老太太肯定要生气的。”江母摇了摇头,早有了先见之明。看着江让没个正形的坐着,江母忍不住念叨。
“臭小子,温梨那小姑娘那么可怜,你还不好点态度。”
突然被挨批的江让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态度不好了。”
江母原本还想说些什么。
江让往楼上走去的脚步一顿,突然转过了身来。
“住院的温梨的奶奶?”
“是啊。”江母一脸可怜又心疼地说着,“那小姑娘天天往医院跑,又要上课,还要过来给你补习。那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
江母话还没说完,江让就已经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可把江母气得不行,没几分钟,她就又见自己儿子换了件外套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副要出去的模样。
“这大半夜的你去哪里?”
......
等江让把车停到医院路边的时候。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不比其他地方,医院这一圈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江让把车窗降了下来,没有下车也没有开走。
直到温梨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她还穿着白天的那件白色针织外套,独自一人轻车熟路地走到对面的公交车站。
他看着温梨上了公交车,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启动了车子远远地跟了上去。
公交车到站,温梨下了车。
从站台到A大有段又黑又长的路,路上已经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寥寥无几的几辆车偶尔从边上经过。
江让就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思绪没跟上动作,他手下一动就已经打开了远光灯。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温梨根本没有发现,也没有回头。
车厢内安静的过分。
他一直看着温梨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校门口,才低头看了眼时间。
23:45。
当年那个晚上能被他吓哭的小姑娘。
曾几何时都可以独自一人走夜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