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的哭声,骤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顾之安骤然松了手,后撤一步:“摄政王殿下,自今日起,你我情分,就此断绝!”萧景渊看着顾之安,他们曾同窗苦读,也曾策马扬鞭,可如今,两人之间,却有了一道再也填不平的沟壑。他慢慢转身:“辞官一事,本王不会答应,你应该替黎雲清看着她拼命守护的大朔。”走到门口,萧景渊停下脚步。“之安,本王是狠,身为皇家人,不狠就只有给别人做踏脚石的份,可本王……从未想过对身边人下手。”
稚童的哭声,骤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顾之安骤然松了手,后撤一步:“摄政王殿下,自今日起,你我情分,就此断绝!”
萧景渊看着顾之安,他们曾同窗苦读,也曾策马扬鞭,可如今,两人之间,却有了一道再也填不平的沟壑。
他慢慢转身:“辞官一事,本王不会答应,你应该替黎雲清看着她拼命守护的大朔。”
走到门口,萧景渊停下脚步。
“之安,本王是狠,身为皇家人,不狠就只有给别人做踏脚石的份,可本王……从未想过对身边人下手。”
顾之安突然一愣,看着萧景渊渐行渐远的身影,眼里满是复杂。
回到摄政王府,萧景渊脚步一转,朝一栋精致的阁楼走去。
这阁楼的图纸,是他亲手为宋南栀所画,就连监工,他也从未假手他人。
推开门,长久无人来临的地方,铺面而来一股粉尘,萧景渊不禁咳嗽起来。
他轻轻捂住胸口,静静等着那股疼痛过去,这才抬头打量四周。
阁楼一层,两面巨大的木架,挂满了东西。
其中,有圣上钦赐,有他亲手做的,也有命人搜罗来的。
这里是他准备迎宋南栀过门之后,送给她的礼物。
萧景渊伸手摘下离的最近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颗拳头大的夜南栀。
他当时跟陛下一同下江南,见到这颗夜南栀时,顿时欢喜,立刻派人去买下。
陛下那时还问:“景渊,你买回去,是要送给栀儿?”
他理所当然的应道:“它配南栀,勉勉强强。”
陛下笑着骂他:“你倒是将她看得重。”
怎么能看的不重呢?从幼时到成年,宋南栀就是他心中最明亮的珠宝。
萧景渊还记得,当他明白婚约二字的意义时,心潮澎湃,直至半夜才入眠。
那时他就想,黎家南栀终将被他拥入怀中。
从那一刻开始,萧景渊就没让宋南栀在自己面前流过一滴泪。
所有人都知道,萧景渊有多喜欢她。
可现在……那个不会让宋南栀流泪的萧景渊不在了。
余下这个,是让她痛苦终生的一具躯壳。
萧景渊将东西挂上去,就这么顺着木架坐在地上。
冰冷的石板传来的寒意让他不禁发冷。
从前,宋南栀怕冷。
她喜欢抓着自己的手取暖,还说:“萧景渊,你的手掌比手炉好用多了。”
从前,宋南栀娇蛮。
她喜欢差使他在大冬天去买糕点,等他买回来,故意皱着鼻子:“萧景渊,你买错啦!”
萧景渊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每一幅画上,宋南栀或是娇憨浅笑,或是天真无邪。
可那时的她,是开心的,也是他想要的。
封王之时,他跪在黄家祠堂里,心念虔诚,默念出一个很没出息的想法。
“求列祖列宗护佑,我的南栀能一世无忧。”
这事,萧景渊没跟任何人说过,因为他听宫中老人说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后来,宋南栀所有的风雨都是他带去的。
空旷的阁楼里,冷青的石砖上,萧景渊捂住胸口,疼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他将黎家所有生的希望都掐灭,逼着他的南栀孤身一人奔赴战场。
满身伤痕的回来,死在他面前。
萧景渊晕死过去的前一刻,仿佛看见了宋南栀的身影。
他艰难伸出手:“南栀,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