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得心应手之后,管家大权总归是要交给她的。崔氏的态度直接决定了侯府中一干下人对待陈妩的态度。门口守着的丫鬟,个个低眉顺眼,心道日后还需多多恭敬少夫人。毕竟谁掌家,他们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就捏在谁的手中。陈妩来到侯府的第一天就接管了部分账本和库房的钥匙,已令她十分满意。离开文渊阁之前,崔氏还留下了一句话。“你跟世子新婚燕尔,夫妻之间当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日后即便怀孕了,也能留住世子的心。”崔氏的话说的隐晦,但是陈妩却听出了其中的暗示之意。
陈妩瞥了一眼那些账本,并没有说话。
崔氏还是握着她的手腕,语重心长的教她:
“好孩子,身为侯府少夫人,必然要学会管家,平日里督促庄园经营还有管理家产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是侯府流水的部分账本,你先拿去看看学学,我把刘妈妈也留在你那儿,若有不懂便问她。”
这部分账本就相当于是部分的管家权,陈妩虚心收下。
听到崔氏说起刘嬷嬷,她又抬头朝着刘嬷嬷乖巧一笑。
初来乍到装乖些,总是没错的。
崔氏也颇为满意。
之前儿子为了林芷晴要死要活,不愿意娶妻,定下亲事后又对她甩脸子,崔氏还担心两家是否能顺顺利利的结秦晋之好。
如今看到陈妩有那个本事让儿子接受她没再闹出幺蛾子,亲眼见到陈妩又觉得这丫头沉稳不轻浮,于是新嫁媳妇过门第一日便放手部分掌家权。
等她得心应手之后,管家大权总归是要交给她的。
崔氏的态度直接决定了侯府中一干下人对待陈妩的态度。
门口守着的丫鬟,个个低眉顺眼,心道日后还需多多恭敬少夫人。
毕竟谁掌家,他们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就捏在谁的手中。
陈妩来到侯府的第一天就接管了部分账本和库房的钥匙,已令她十分满意。
离开文渊阁之前,崔氏还留下了一句话。
“你跟世子新婚燕尔,夫妻之间当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日后即便怀孕了,也能留住世子的心。”
崔氏的话说的隐晦,但是陈妩却听出了其中的暗示之意。
她是在说自己儿子日后肯定会抬姨娘进府,叫她先要个孩子,这话陈妩听得懂。
*
从文渊阁离开,陈妩顺着抄手走廊返回凌云阁。
这侯府花木扶疏,曲径通幽,刚路过一处蔷薇架,拐角处又遇见檀香梅。
山水环绕,布局精巧,置身其中,果然令人心旷神怡。
自陈妩的眼尾流露出丝丝舒心。
嗯,是个金子做的花圃,最适合自己。
跟在后面的婢子露珠,虎眼圆睁,左看看右看看,两颗葡萄般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确认没人才凑到陈妩面前。
“姑娘,昨夜一切果真如姑娘所料。”
露珠卖了个聪明,没说的多仔细,但心里可是热火朝天。
昨天晚上见世子外面的那个女人吃瘪,可别提醒心里有多畅快了。
陈妩看了她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上一世,陈青娇还没进门就向父母哭诉大闹了一场,哭着闹着埋怨谢随远不碰她,后来新婚三日,谢随远没有一日留在新房之中,更是把陈青娇气个半死。
那时陈青娇闹着不愿意,徐氏心疼女儿,派人去给侯府传信,最后连崔氏都惊动了,亲自登门拜访。
最终陈青娇还是妥协。
但显然她这么一通闹,把两家人的面子里子都给丢光了,崔氏因此对她不喜,态度冷淡了不少,等她嫁过来管家权也未放给她。
不得夫君宠爱,又不得婆母欢心,陈青娇过的这般憋屈,难怪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活活气死过去。
陈妩摇了摇头,又笑着点了点露珠的额头。
“该改口了,记得唤少夫人。”
在离开陈府之前,陈妩特地要了她的卖身契,平日里再亲近她些,小姑娘便如同上一世一样鬼头鬼脑的跟她走了。
露珠小小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当即改口:
“只是世子如此看重外面的那个,还让她能够直接接触身边的贴身护卫。”
新婚之夜都敢闯,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她那些小手段又未得逞,我何须过意不去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陈妩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世子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和她并没有什么大仇,但陈妩也不会放任她影响自己主母的地位。
崔氏是个精明之人,今日能够这般爽快的放权,未必没有受到林芷晴的影响。
她要为正室立威,震慑外面那些小三小四。
陈妩让崔氏撞破这件事,也是为了提醒和拿捏这份愧疚。
“可今日世子敬完茶之后都不知陪夫人走走。”可见更加偏爱外面那个狐狸精……
露珠尚且还抱着幻想,替她打抱不平,陈妩却淡淡一笑。
“傻丫头。”
往后,她就会知道谢随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样的男人想要给全天下的女人一个家,林芷晴不过是个开始。
对陈妩来说,作为女人,守望爱情是艰苦而绝望的,不如自己过得潇洒。
至于林芷晴,若是不安分,有的是人收拾她。
*
通往南香坊的街道上马若游龙,人如流水,小摊小贩已经早早开张,吆喝着卖些梅花糕,藕粉糕……唯独有一家酒楼关门大吉,毫无生息。
林芷晴大醉一场,气恼万分,在酒楼里,把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分明一切都是按照剧情走的。
她不过是耍了个心眼儿,提前让人去给谢随远递信。
结果手下的那群笨丫鬟,东西没送到人家手,还被侯夫人发现了。
后来,崔氏派来个脸生的粗使婆子,带着一群官府的人过来解围。
林芷晴到现在还记得那婆子不屑一顾的语气。
“前些日子姑娘抵死不愿意入侯府,今日世子大婚,本是喜事一件,姑娘却要横插一脚,不知是何居心,夫人并非眼盲心瞎,姑娘的那些心眼子,若是要使也该耍的聪明些,莫要如此贻笑大方……”
那粗使婆子将手上的帕子扔在地上,转身就走了,眼角眉梢含着鄙夷之意。
内心深处隐秘的想法被人直截了当地戳破,林芷晴羞愤的几乎抬不起头。
“夫人派我来给姑娘传话,姑娘这般不老实,在进侯府之前也不必出来抛头露面了,这酒楼从今日开始停业,姑娘何时老实了,夫人再考虑地契之事。”
“姑娘好好自个儿多琢磨琢磨考虑考虑,世子无法时时刻刻护着您,您若想待在世子身边,日后免不了要跟夫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姑娘自己,你也该慎重……”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林芷晴恨的握紧了拳头,可她毫无办法。
等人走了,她才面红耳赤的安慰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道德水平太高,跟这样的人是说不来的。
好不容易脸上温度降了,柳絮畏畏缩缩的推开房门。
“姑娘……是奴婢办事不力……”
这样令人难堪的场面,就这么被几个伙计撞破了。
林芷晴太过气恼,顿时忘记了平日里“众人平等”之言,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等了半晌,看到外面夜黑如墨,她心中仍然有羞耻感,又突然回神,抓住柳絮,眼中泛着精光。
“见到世子了吗?世子和那女人圆房了?”
柳絮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胳膊上一阵大力,掐得她龇牙咧嘴。
“姑……姑娘……奴婢未能靠近内院就被拦住了,但……但是听侯府上人说,世子是在新房中留宿的……”
柳絮不敢把话说得明白,她心中惴惴不安。
“姑娘,酒楼也开不下去了,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似乎为了印证柳絮的预感,下一刻林芷晴往日姣好的脸,仿佛扭曲了一般,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砸碎了一切可以砸碎的东西。
“贱人贱人贱人!”
“那个贱人!”
发了好大一通火,林芷晴不经意将柜子撞倒,架子上一个小瓷瓶摔下来,滚落了一地小药丸。
林芷晴捡起其中一粒催情药,眼里凝聚了一团阴霾。
如果这样都达不到目的,那她只能来一招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