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嘿嘿一笑,明明长得不怎么像,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神韵却像了个十足。葛红英白了他们一眼,又欢喜地接过饭盒,打开一看一股浓郁的肉香味瞬间钻进鼻子。因为扣肉不是所有的猪肉都能做的,所以一份扣肉比以往的红烧肉分量少了三分之一。机械厂大厨子的刀工不是一般的好,一块块约0.3厘米厚,三指宽的金黄透红的肉块躺在饭盒里,摇晃一下便颤颤巍巍的,诱人极了。葛红英有些遗憾,“可惜现在还没到芋头上市的季节,不然切半个芋头做个芋头扣肉,那味道好吃到吞掉舌头。”
“妈,我带了扣肉回来,咱们今晚吃肉!”
葛红英还没说话呢,温洋和温馨便窜到温宁跟前,“姐,真的吗,真的有扣肉吃?”
扣肉可不多见,钢铁厂一年都吃不到两回呢。
两人同时伸手,谁也不让着谁,谁也不服谁。
温宁将饭盒递放到他们手上,“拿去给妈加点配菜煮了大家一起吃。”
一个小小的饭盒愣是让两人做出了“扛”的架势。
葛红英太阳穴突突突发疼,“你们两个给我拿稳喽,若是摔了今晚改吃竹笋炒肉。”
两人嘿嘿一笑,明明长得不怎么像,但是笑起来的时候,神韵却像了个十足。
葛红英白了他们一眼,又欢喜地接过饭盒,打开一看一股浓郁的肉香味瞬间钻进鼻子。
因为扣肉不是所有的猪肉都能做的,所以一份扣肉比以往的红烧肉分量少了三分之一。
机械厂大厨子的刀工不是一般的好,一块块约0.3厘米厚,三指宽的金黄透红的肉块躺在饭盒里,摇晃一下便颤颤巍巍的,诱人极了。
葛红英有些遗憾,“可惜现在还没到芋头上市的季节,不然切半个芋头做个芋头扣肉,那味道好吃到吞掉舌头。”
难得有个好菜,芋头费油她也不计较了。
葛红英没想到机械厂竟然这么大能耐,不时不节的还能供应扣肉,机械厂这么多人,就算只有一半人舍得买肉吃,那也得用掉好几头大肥猪吧?
扣肉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肉联厂猪肉供应多了,大家才舍得做一碗。
她在钢铁厂干了这么多年,平日里都没能见过一块扣肉。
温宁,“妈,咱家不是有酸菜吗,多切点酸菜做个酸菜扣肉呗。”
葛红英,“行,馨馨从缸里拿两把酸菜出来。”
“好嘞。”
葛红英跟温宁外婆学了一手腌酸菜的好手艺,腌制出来的酸菜酸脆爽口而且能放很长时间。
每年外婆家的自留地里总会种很多小芥菜,一到收获的时候外婆总会让人带话给葛红英,葛红英买些礼物回去,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大筐晒好的芥菜。
温红军和温海还笑着开玩笑,“我们这是沾了宁宁的光才有这种口福。”
自从宁宁去了机械厂,他们一家吃肉的机会就比以前多了好几次。
为了大家都能多吃几口,葛红英把扣肉切小块。
酸菜扣肉还没出锅,屋外便围了一圈流着口水的小孩子,多是两岁到五岁左右的孩子。
现在家家户户情况都差不多,谁家都没有多余的粮食,就是受人邀请去别人家吃饭都得自带粮食呢,更何况是珍贵的肉。
她们这栋楼的人都蛮知情识趣的,没有那种爱贪小便宜的滚刀肉,都会叮嘱孩子不要看到别人家煮肉就堵在人家门口流口水讨要。
大些的孩子已经懂事儿了、知道羞耻,即使再馋也不会去堵人家门口。
但是小不伶仃的小娃娃就不行了,他们正处于懵懂的年纪,三观还没形成呢,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羞,什么事不能做。
温宁有些心软,见不得这种情景,于是转身回房间。
温洋就直接多了,啪的一下关上门,开玩笑,自家都不够吃,哪里有多的分给别人。
小孩子们混不到肉吃也不回去,就在门口闻着肉味儿,越闻肚子越饿。
哇哇哇的哭着跑回家闹着要吃肉,大人们有的哄着孩子,有的骂着孩子,有说不听的上手打孩子。
嗯,又是喧嚣热闹的一天。
温宁就着屋外的多重奏,吃着美味的酸菜扣肉。
温洋,“啊,如果天天都有酸菜扣肉吃就好了。”
葛红英,“厂长都不敢说想天天吃肉,天还没黑就开始说梦话。”
温宁:说出来可能你们不信,用不到三十年,估计你们吃肉会吃到腻。
葛红军,“想吃肉就好好读书,以后找份好工作,隔三差五能肉吃。”
温洋撇撇嘴,“读书有什么好的,学校都要乱死了,没有人有心思读书,而且读书出来还不是得下乡?”
温宁正色,“别人怎么样我们管不了,但是你可不能跟着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瘪三胡混。
你现在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厂子招人不要求高中毕业,高中毕业的都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初中毕业的人家现在更是看都不看。
无论如何,你就是装也得给我拿个高中毕业证回来。”
葛红英也道,“听到没,馨馨也是,若是让我听到你们跟刘家小子一样,不,只要敢冒头,腿给你们打断。
我宁愿你们瘫在床上一辈子,我伺候你们一辈子,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
今天抄这个,明天批那个,后天又砸谁家,做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儿,老祖宗在底下都过得不安心。”
温宁点头,开学这两个就初二了,正是叛逆的年纪,天天觉得自己吊炸天、整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欠揍模样。
温洋有些心虚地点头,“知道了,我每天上课一步都不离开教室、放了学就跑回家,什么时候跟他们混了。”
他去年差点被姓刘的小子蛊惑跟着他去干了,幸好他意志坚定。
谁知道这小子越发不着四六,连自家大伯都下得了手,他奶奶被当场气死,死得时候眼睛瞪得老大!
不过这事他可不能告诉爸妈,不然一个男女混合双打是逃不掉的。
葛红英点点头,看向温宁,“宁宁,你最近把画画捡起来了?这样也好。”
老祖宗都说过有一门手艺到哪里都饿不死。
温宁点头,“对,一段时间没画手都生了,等我手感练回来了就给家里画一幅。”
温宁受到上一篇文章的启发,灵感如泉水般涌出,她爸妈和哥哥是钢铁厂的工人啊,他们一家都是工人家庭,她完全可以用“工人家庭”为主题再给龙城工人报社投一篇稿。
温宁,“妈,你给我两张信纸呗,我有个下乡的同学,今天刚给我寄了一封信,我得给她回信。”
“行,明天妈给你带回来。”
嘿嘿嘿,钢铁厂可是龙城第一大厂,报社的人看到了还能不给两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