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当兵的眼神都这么好是吧?算她倒霉!她在船底抹了一把泥,眼疾手快地在儿子脸上抹了一把,这才老实被逮回去。岸上,她带着儿子跪在男人的脚下不敢吭声,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有病啊乱抓壮丁?她看起来像是很能吃苦的样子?上辈子被人当驴使,这辈子还要被抓去当牛做马,这什么烂命啊?!君北承居高临下地睨着脚边的一大一小,手握佩剑,凤眸清冷,高大的身形如阴云压城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此时铁甲卫拖着几具尸体在一旁排开,那是几个船工打扮的人,皆口吐黑血死于剧毒。
阿左折回来扯她:“大胆!你敢直视王爷!能得王爷看重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拒绝!”
沈昭宁此时脑瓜子嗡嗡的,完全听不进去半个字。
眼前战王的脸和五年前河滩上那具‘尸体’的脸重叠,她小脸逐渐惨白,扭头就跑。
“小的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沈昭宁仓皇逃跑,脚下踉跄还险些摔个狗吃屎。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单薄背影,君北承疑惑挑眉,刚才不是说不愿意?现在为何又这般积极?
阿左也想不通:“王爷,你今日怎么这么好脾气?换做平时有人敢对你不敬,你早把人丢出去喂狗了!”
君北承淡淡扫过那憨货,语气冷傲:“何时轮到你教本王做事了?”
阿左小腿肚子一哆嗦,吓得魂飞魄散,溜之大吉:“小的知错!小的告退!”
那边,沈昭宁抱着儿子疯跑。
她确实是回去收拾东西,但不是打算给战王打工,而是跑路!
妈妈呀!打死她也没想到,自己那晚上拿来解毒的‘尸体’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战王!
会死的会死的!真的会死!
沈昭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现在得立刻马上跑路!
沈昭宁带着崽子前脚跑出县衙大门,后脚君北承就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马上,他眸光清冷地看了一眼带着崽子疯跑的瘦小身影,随后移开目光,没再看第二眼。
沈天赐好奇地扭头看向身后,看着那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铁甲卫,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惊艳,好帅!
他疑惑的问自家娘亲:“爹,你跑什么呢?那些铁甲卫好帅!特别是前边那个披着墨色披风的!”
沈昭宁立马捂住了小家伙的嘴:“不帅不帅一点也不帅!我现在就带你找爹去!”
当然是假的!
亲爹是不可能认的,现在她恨不得长出八条腿来跑路!
绝对不可能让这父子俩见面!
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见面就全露馅了!
到时候,百分百去母留子,她只想活着,所以只能委屈崽崽了!
沈天赐乖巧地应了一声,漂亮的丹凤眼一直盯着那队骑兵,直到看不见为止。
回到家后,沈昭宁来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连衣服都不要了,只拿了藏在床底下的存款。
她牵着儿子的手就往外走:“快走,爹带你坐船去!”
沈天赐迈着小短腿险些跟不上,撅着小嘴儿奶呼呼地质疑:“爹,你这么着急,不像是要带我去找爹,反倒是像跑路。”
沈昭宁直接给了儿子一个脑瓜崩:“瞎说!我们只是赶时间!”
直到上了船她才松了一口气,连走水路都是特意计划好的。
这里穷乡僻壤,水路错综复杂,他们外地来的未必熟悉,自然是走水路最保险!
等出了河口,就算被人察觉他们也追不上了,到时候天高任鸟飞,她摇身一变美少妇,谁能抓得住她?
只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船刚到河口她就看到了码头上那队威风凛凛的人马。
谁能料到他们抓人会抓到码头来?真是倒了血霉了!
沈昭宁摁着儿子的头趴在了船上:“嘘,别动,别出声……”
只是,此时岸上。
阿左望着河上的小船很是纳闷:“王爷,那边船上的好像是县衙的仵作沈林,还有个孩子。”
君北承抬眸看去,就只看到一大一小两只‘鸵鸟’。
几个意思?跑路?躲着他?
阿右一语中的:“他……这是想跑路吧?”
傻子也能看出来沈昭宁这是要跑路啊!简直不要太明显!
她甚至还在催促船夫快点划,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君北承眸光渐冷:“哼,绑回来!”
若不是心虚为何要跑?
直到船停下,沈昭宁才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看着围上来的铁甲卫和瑟瑟发抖的船夫,她欲哭无泪。
好好好!当兵的眼神都这么好是吧?算她倒霉!
她在船底抹了一把泥,眼疾手快地在儿子脸上抹了一把,这才老实被逮回去。
岸上,她带着儿子跪在男人的脚下不敢吭声,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
有病啊乱抓壮丁?她看起来像是很能吃苦的样子?
上辈子被人当驴使,这辈子还要被抓去当牛做马,这什么烂命啊?!
君北承居高临下地睨着脚边的一大一小,手握佩剑,凤眸清冷,高大的身形如阴云压城一般让人喘不过气。
此时铁甲卫拖着几具尸体在一旁排开,那是几个船工打扮的人,皆口吐黑血死于剧毒。
细看之下,几具尸体的容貌和沈昭宁交上去的罪犯侧写图大差不差。
君北承的目光扫过那几具尸体,又回到了沈昭宁的身上:“沈仵作,你这是要携子逃跑?”
既然不是叛逆一党,他就有些不解沈昭宁逃跑的行为了。
毕竟对常人来说,能得战王府高看一眼那是莫大的荣幸,总不能是因为这个跑路吧?
嘿!还真就是!
沈昭宁一哆嗦,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瞳,那一瞬间,她的灵魂宛若堕入深不见底的漩涡。
那双眸子寂冷压抑,这是她第一次看仔细男人的容貌。
男人的五官极为俊美标致,一头墨发高高束起,长发随风飘荡,身穿霜玄色相间的龙样铠甲,身后的暗红色披风,宛若枯骨的残血所浸。
确实是完美基因,可这人他杀人不眨眼!
沈昭宁惊恐地埋下头,没出息地妥协了:“王爷误会了,小的先前答应过带犬子下河捉鱼,这如今要走了,自然不能食言,呵呵,那啥,真是抓鱼。”
沈天赐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娘亲又让他背锅了!
君北承的目光扫过那个脏兮兮的小东西,一脸泥巴,已经美丑难辨。
他薄唇轻启,语气听不出喜怒:“哦?那林仵作还真是个言而有信的好父亲,本王就再等你一刻钟,去抓吧。”
去抓吧?抓吧?吧……
不是,这人有病吧?随口一说他是真通情达理!
沈昭宁欲哭无泪,在男人强大的气场压制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了河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但凡不是带着小崽子,她就直接水遁了。
在模拟人生系统的金手指升级之下,现在她的潜水时长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说是进化成水陆两栖动物都不为过。
片刻后,沈昭宁抱着一条鱼爬上了岸,苦着脸把鱼丢给了儿子:“喏,鱼。”
小小的沈天赐抱着大大的鱼,随着疯狂挣扎的鱼尾踉踉跄跄。
这真不是他要的!
在一众侍卫的惊叹下,君北承眼里闪过一抹兴味,半真半假地夸赞道:“没想到林仵作不仅在验尸方面天赋异禀,水性也这么好,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说罢他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英姿飒爽。
还不忘吩咐一句:“把尸体都带回去,让林仵作好好查验。”
几个铁甲卫领命,一人一具尸体丢上了马。
沈昭宁脑子里正盘算着等他们走了之后继续跑路,反正船还在呢……
结果下一秒身子突然腾空,一只大手抓着她肩头的衣服将她拎到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