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点了点头:“好问题,待会儿我为大家解答。”婆子被她说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绝不可能!这死丫头摆明了诓她,她怎会知道?!谢承渊冷声道:“不是本世子不公允,野山参是从你荷包搜出来的,难不成你还能怨它自己长了腿跳进你身上?”“老奴真的没有拿!”混乱中,婆子扯过一旁男子的衣摆,“府医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家中无子,要这些许银子有何用?”“回禀世子,陈婆说的不错,沈小姐并不全然无辜,小人昨日撰录了一份她的药方,竟发现此女给长公主开牛吃的草。”
婆子停在原地呆愣半晌,哭天抢地地跪了下来,“不,不是我,一定是她栽赃给我的!”
沈钰眼眸危险地眯起:“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借口?”
怎么可能?
陈婆脸上闪过惊慌,分明是自己亲手放进针包的。
为什么会回到她身上?
到底哪一步做错了?
谢乘渊冷意顺着眉眼攀上,虽未开口,已然吓的众人不敢动弹。
陈婆不甘心地咬牙,不管怎样她都不能承认,只需一口咬死,先把那贱人拉下水才是。
“就是你!我眼睁睁看着你放进针包的!”
“眼睁睁?”沈钰轻笑一声,眼神却冷漠的很。
“针包从外间带到药房时,我从未放下过,是你刚进门才堪堪取下,试问哪家的小偷专挑人前偷东西?”
婆子忽然底气十足,脸张得通红,“回世子,此女在撒谎!”
“她明明一进门就解了下来!”
谢承渊目光带着审视:“你如何证明?”
“奴婢特意留神着,沈小姐进门后先解的针包,后在四周转了转,开始在药架上不住的翻查罐子。”
沈钰唇角轻勾,“那你可看清我翻了哪些药罐?”
婆子情绪激动,话也不过脑,直愣愣地倒了出来,“灵芝,冬虫夏草,天山雪莲,鹿茸,还有海马和燕窝……”
谢乘渊眉头一皱,“去查这些药材是否有少?”
下人很快回来,如数报道:“回世子爷,灵芝八盒,冬虫夏草两盅,天山雪莲两朵,鹿茸八只,海马五个,燕窝六盏。”
在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中,侍女面不改色,“和记案本上一样未差。”
沈钰微微低头,因为姿势的原因,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有几分诡谲,“不仅未少,她说的这些里面根本就没有野山参。”
声音轻飘飘落进婆子耳内,她慌忙撤回后音,“许,许是老奴记错了,沈小姐还去了别的地方……”
沈钰俏脸含霜,眼底冷寂的像是一柄冰刃,“我看的补药在第五药架,而野山参,若是方才没记错,司嬷嬷说的是第一医药架。”
“两个药架天隔地远,莫非你是觉得我长了五只手?”
沈钰捡起那根掉落的山参,眉目宛然,“还是本来就想嫁祸给我,只不过临了看见野山参,便舍不得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婆子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哀嚎着往前匍匐几步,“我要这野山参有何用?世子明鉴,若是老奴要偷早就偷了,何须等到她来才动手?”
沈钰点了点头:“好问题,待会儿我为大家解答。”
婆子被她说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绝不可能!
这死丫头摆明了诓她,她怎会知道?!
谢承渊冷声道:“不是本世子不公允,野山参是从你荷包搜出来的,难不成你还能怨它自己长了腿跳进你身上?”
“老奴真的没有拿!”混乱中,婆子扯过一旁男子的衣摆,“府医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家中无子,要这些许银子有何用?”
“回禀世子,陈婆说的不错,沈小姐并不全然无辜,小人昨日撰录了一份她的药方,竟发现此女给长公主开牛吃的草。”
“如此低贱的药材,定是医女起了贪念,妄图以次充好来抹王府的银子,恰逢今日在药房又见野山参心动歹念。”
谢乘渊淡淡看了他一眼,“既如此,为何山参会在婆子荷包中?”
府医嘲弄一笑,“定是发现陈婆在留意她的动静,担心被抓,这才嫁祸栽赃,想要借世子的手将她除之后快!”
沈钰看着面前两人一唱一和,敛回目光。
有这两张嘴还用什么墨,嘴巴一翻竟比乌炭还黑。
她声音低沉,“回世子爷,府医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婆子的话也不可信。”
陈婆厉声叫骂,再也克制不住,“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沈钰拿起滚在地上的荷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劝你自己先找块遮羞布,好好扯住。”
她似笑非笑,翻出香囊花样,“鸳鸯交颈,仿若戏水,看来婆子虽家中无人,倒是有第二春开的正盛。”
“只是,这奸夫会是何人呢?”
谢承渊勾起嘴角,他本就生的俊俏,乌发墨眸下,眉眼愈发显得精致风流,“有趣,分明是在查偷盗之人,竟连他人秘事都牵出来,沈小姐莫不是大内的密探?”
沈钰望着他,眸色极深,“世子难道不感兴趣?”
这厢还算有礼,实则心底已将他骂过千百遍。
谢乘渊就是故意的。
哪怕现在局面一团污糟,他也纵着把事闹大。
堂堂王府世子莫名其妙参与下人吵嚷,属实不正常。
除非……
沈钰扫了一眼四周,有个模糊的念头在心底蔓开。
无人看见的角落,四目相对间,他递来的视线意味深长。
仿佛等着她继续把戏唱下去。
女子站在药架旁,穿堂风吹起她宽大的袍角,绯红衣袂翩跹而动,哪怕深陷旋涡依旧泰然自若,仿佛她不是风暴中心,而是能够掌握风势的主宰。
“自然——”谢乘渊浓眉一挑,颇有兴致道:“是想听的。”
府医背后瞬间汗如雨下,和方才理直气壮判若两人。
二人惊恐的目光中,沈钰粉唇微启:“府医腰间香囊的针脚,看着倒和我手中的荷包花样如出一致。”
府医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你这是污蔑!我可要报官了!”
“我岂敢冤枉你?”沈钰微微一笑,明眸皓齿间看起来稍显天真,“难为你们俩做局把我搜罗进来,不就是图日后苟且更加方便?”
“陈婆说的不错,我是一进门就解了针包,否则她哪来的时机将野山参塞进包中,又这么恰好地开始捉贼?若不是发现的快,现下怕是已经被你们钉死在铁板上。”
“只不过我方才一直疑惑,究竟是何种深仇大恨,值得你冒险置我于死地。”
沈钰上前几步,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道:“现在算是反应过来,我若把长公主治好,岂不误了那奸夫捞油水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