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一个三十来岁，面色潮红的男人，步履蹒跚地朝西瓜摊走过来。他抬手指着张淑华的鼻子，说话有些大舌头。“张淑华，家里的钱呢，你都放哪儿去了？是不是把钱拿去养外面的小白脸了，昨天还跟我提离婚，不就是想要我给你们让位子嘛。我他妈告诉你，离婚这事儿，不可能！”在丈夫曾健才酗酒以来，张淑华就想过好几次和他离婚的念头，反正她现在有赚钱的能力，养活自己和女儿完全没有问题。念及夫妻多年的感情，张淑华想给他改过的机会，所以一直没当面提过。
很可惜，冰箱只能存放超市内的物品，外面的东西放不进去。
姜芜打了一盆凉水，把粥碗放进去，冰冰凉凉的tຊ，这样到第二天早上，粥也不会坏，还能再当一顿早饭吃。
翌日，早上八点半，姜芜来到洋房门口。
“同志，吃早饭啦！”
敲了两下门，她朝二楼好奇地问道。
“你一日三餐就只吃卤蛋吗？这样会营养不均衡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带饭过来？
我昨天吃的那家小饭馆味道还不错，你可以试一试！”
两分钟后，一架纸飞机从二楼窗户口飞下来。
这一次，姜芜终于捕捉到了一抹修长的人影，紧接着是拉开窗帘的手，清瘦有力，骨节分明。
这么好看的手，抓什么窗帘，抓床单啊！
然而，光顾着看手，没能清人脸，姜芜莫名有些小失望。
低头打开纸飞机，对方还是惜字如金，只回了她两个字：
「不用。」
刚才那惊鸿一瞥，姜芜已经确定了，二楼住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年龄和易南差不多大，手很好看的男人。
这让她更加疑惑。
一个成年男性，一天就吃那几个卤蛋，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她又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洋楼。
可能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洋楼里的人出来吃过别的东西呢。
姜芜晃了晃脑袋，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想得太多，怎么可能把卤蛋当作一日三餐。
“同志，我先走啦，卤蛋给你放在了楼下，你要记得吃！
中午再见！”
——
走到摆摊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哒哒哒朝姜芜跑过来。
“姜姐姐，你终于来啦！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再不来，就要被我吃完啦！”
再次见到朵朵，姜芜感到意外的同时，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挺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
只要不是爱捣乱，又哭又闹的熊孩子，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姜芜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糖，拆开包装纸，将红色糖果放入嘴里。
“唔，是苹果味的，很甜哦，谢谢朵朵呀，我们朵朵真乖！”
摆好铝锅后，姜芜从里面拿出一个卤蛋。
“礼尚往来，为了感谢朵朵的水果糖，姐姐也给你卤蛋。”
张淑华想要阻拦，买一个卤蛋的钱都够买十几颗水果糖了。
她把姜芜当朋友，绝不能占她的便宜。
不等张淑华开口，姜芜就出声打断了她。
“淑华姐，没关系的，我喜欢朵朵嘛，才会给她东西吃。”
姜芜轻笑一声，“算起来，我喊你淑华姐，朵朵也喊我姐，这辈分好像有点乱啊。”
这话，成功让张淑华转移了注意力。
“这有什么，你本来年纪就小，我都三十了，比你大一轮呢，喊我阿姨都没事儿，也是你嘴甜，第一回就喊我姐。”
“三十也很年轻呀，女人三十一枝花，喊阿姨才把你喊老了。
以后我和朵朵还是各论各的，辈分算个什么东西，不管它！”
张淑华脸上露出开怀的笑，“行，那就各论各的，不改了。”
两人有说有笑，等客人多了起来，才停下话头。
带着小孩子来摆摊，多少是有些不方便的，生意忙起来的时候，张淑华就不太顾得上女儿。
好在朵朵非常乖，拿着一个小本子画画写字，不会到处乱跑，让人很省心。
姜芜空闲的时候，还会和朵朵玩儿翻花绳，算是劳逸结合。
接近中午十二点，张淑华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做午饭。
朵朵望着路口，眼睛瞪得圆溜溜，不知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豆大的眼泪扑簌簌砸在地上。
“妈妈，妈妈！”
她紧紧拽着张淑华的衣角，“爸爸找过来了！”
路口，一个三十来岁，面色潮红的男人，步履蹒跚地朝西瓜摊走过来。
他抬手指着张淑华的鼻子，说话有些大舌头。
“张淑华，家里的钱呢，你都放哪儿去了？
是不是把钱拿去养外面的小白脸了，昨天还跟我提离婚，不就是想要我给你们让位子嘛。
我他妈告诉你，离婚这事儿，不可能！”
在丈夫曾健才酗酒以来，张淑华就想过好几次和他离婚的念头，反正她现在有赚钱的能力，养活自己和女儿完全没有问题。
念及夫妻多年的感情，张淑华想给他改过的机会，所以一直没当面提过。
直到昨天，曾健才醉醺醺地回来，乱发脾气，把家里的东西乱砸一通，差点又伤到朵朵，身为母亲的张淑华彻底受不了了，等男人酒醒后，第一时间提出离婚。
不管曾健才如果跪在地上求她，这次张淑华不会心软。
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女儿，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不行！
朵朵才八岁，应该在快乐、温馨、安全的环境中长大。
听到张淑华说要和他离婚，曾健才恼羞成怒，一口咬定张淑华肯定是在外面有人，才会突然提离婚。
在家里闹还不够，今天上午喝完酒，越想离婚的事越上头，曾健才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愤愤不平地跑来了张淑华的西瓜摊。
全然不顾她的名声，在大街上就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名声烂了的女人，没有哪个婆家愿意接受。
张淑华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管给多少机会，狗也改不了吃屎。
她捂住女儿的耳朵，不想她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曾健才，朵朵还在这儿，你喝醉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聊这些。”
男人身形晃了晃，费劲儿地睁开眼，看到后面穿着粉裙的女儿，脑子倒是比清醒的时候聪明。
张淑华把女儿当成宝，只要他能让女儿站在自己这边，就不信张淑华还会跟他离婚。
“朵朵，我是爸爸啊，我来接你回家了，快来跟我走啊。”
昨天刚被打过，朵朵听到他的声音就害怕得不行，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呜呜呜，妈妈，我怕……”
张淑华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头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朵朵，去姜姐姐那边待着，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的。
等会儿妈妈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能回家吃午饭了。”
朵朵带着哭腔“嗯”了一声，然后听话地离开西瓜摊，跑到了姜芜身边，拉住她的手，模样怯生生的。
见她突然跑开，曾健才心口怒火更盛。
“曾朵朵，你跟老子姓，难不成还想认别人当爸？
老子数三下，你再不过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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