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蒋勋的脖子被一只戴着冷硬银色腕表的手掌掐住,下一秒,蒋勋被狠狠撂下高脚凳,被摁在了墙上。一瞬间,全场哗然,这暧昧又温热的大厅喧闹起来,所有人叫着跑得远远的。蒋勋的脸猛地涨红,整个脑袋嗡嗡响,又被丢到地上。贺彧侧头看了眼坐着的沈琢青,单薄的眼皮下,漆黑的眸显得无比阴冷、漠然,死气沉沉。沈琢青对上他这眼神,浑身一怵。
卡斯罗犬的运动量非常大,又不能任它在城市街道狂奔,所以一般养卡斯罗犬的都得是有别墅的人,而且别墅还不能小。
沈琢青虽然空闲时间多,但也没这个体能一直陪卡斯罗犬狂奔和散步,所以在他溜不动卡斯罗犬的时间外,这个任务交给了贺彧的保镖。
原定一周的时间回去,实际上,他们在这待了快两周。
周末晚上,贺彧留了消息说不回来,沈琢青便去找了蒋勋。
蒋勋这人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虚荣做作,沈琢青原本要跟他去喝酒,结果他突然提出要去听音乐厅演奏,仿若他是一个极有品味之人。
沈琢青也没事干,就应了。
见面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本该是带着疲劳和松弛的,但蒋勋却模样艳丽张扬,花色领带一丝不苟,还抹了发胶,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眉,身上散发着三十加男性都爱的古龙香水味,一双眼锃亮。
沈琢青看向他,一贯假笑道:“蒋先生模样真是出众。”
蒋勋抬手在嘴边轻捂,露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以及完美上勾的嘴角,嗓音磁性温和到完美:“琢青喜欢就好。”
沈琢青:“......”
蒋勋微笑:“琢青叫我小蒋就好,这样能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你不要这么客气。”
沈琢青:“好的蒋先生。”
......
一家私人会所,有钱人的聚集地。
包厢里,贺彧仰靠在沙发上,他面前,跪着一个外国人。
周围立着手背在身后的黑衣保镖们。
贺彧抬起手,抽了口指节夹着的烟,白烟升起,衬得他轮廓锋利的五官更加幽暗深邃,又散发一股糜烂和危险。
“Z先生,这次的拍卖不是我们故意反悔,都是意外,我们也没想到他们签过第三方合同,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哪有这个胆子啊。”
贺彧垂下眸,慢悠悠看他,语气低沉轻缓,吐出一句:“我听说,你是左撇子。”
外国人额角冒出汗,不明所以,“我,我是。”
“你平时签合同用哪只手?”
外国人身形一个震颤,哆嗦起来:“我,我......”
他还没回答,贺彧又问了:“走路的时候先迈哪条腿?”
外国人吓得身子几乎趴在地上。
“哪只眼珠视力好点?”
外国人抖得不像样,嘴控制不住地张开,抽搐着。
贺彧慢条斯理地欣赏着烟燃到线的尽头,开口道:“选不出来?那我替你选吧。”
说完,他微笑起来:“别担心,这里离医院很远,我会替你叫救护车的,大概有90%的概率活不了。”
“......呜呜。”
包厢门关上,贺彧站在门外,低着头点烟,走廊上只有三两对暧昧的男女靠着墙,身子贴着。
过了会儿,保镖走了出来,低着头。
“少爷,他说了,是收了钱。”
贺彧点了点头,手一挥,“交给董先生吧。”
走到会所门外,他直身而立,九头身,西装冷傲,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气场强大过头,行人都不敢靠近。
黑色尖头皮鞋刚踩上门槛,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他顿了下,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下巴微仰,扭头看了过去——
听完音乐厅后,蒋勋心血来潮说好不容易休息了要带沈琢青去按摩,在一家会所,他是会员,那会所既能按摩又能喝酒,还能泡温泉。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懂得都懂,这是要带沈琢青去那过夜。
沈琢青没想到这蒋勋这么急,他当然不担心蒋勋有能力对他做什么,反而是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了把人揍得半死不活,到时候就破坏任务了。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沈琢青拒绝了,结果上了车,蒋勋还是把车开到了会所。
看到会所大门牌子上的字的时候,沈琢青脑子里已经出现蒋勋的一百种死法了。
当然,为了任务的进展,他压了下来,他只是任务的执行者,不能带私人情绪。
两人按了摩来到大厅各自点了杯鸡尾酒。
沈琢青穿着浴袍,坐在高脚凳上,他没戴眼镜,一双热水熏过的凤眼透亮又清澈,上扬的眼型在垂眸时显得无辜,在抬眼时又清冷到了极致。
两种气质在他身上,让人欲罢不能。
蒋勋看着面前的美人,只觉得心脏跳的厉害。
“琢青,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我是一类人。”他眼睛放着光,“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有点不一样对吗?是我想的那样吗?”
他伸出手,企图拉住沈琢青的手。
沈琢青躲了开,露出为难的表情,“你误会了,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你在骗自己对吗,我一看你就觉得你一定没什么经验,喜欢一定要大声说,否则就错过了。”
他像是贴心的情感大师在这安慰着,沈琢青听着,白眼已经翻到天上去了。
沈琢青表情更为难,眼神犹豫地看向蒋勋,最后开口问道:“你有恋人吗?”
蒋勋从容且真诚地回答:“没有,我一直单身。”
沈琢青手握紧了杯身,嗓音低了几分:“其实我之前就想约你,但是我听说......”
“听说什么?”蒋勋听到他的话眼神瞬间发亮,语气都急切了,恨不得立马抱得美人归。
“听说有的人不守规矩,勾引别人的心理医生。”一声低沉慵懒的嗓音夹着嗖嗖的冷意毫无预备冒了出来。
皮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蒋勋的脖子被一只戴着冷硬银色腕表的手掌掐住,下一秒,蒋勋被狠狠撂下高脚凳,被摁在了墙上。
一瞬间,全场哗然,这暧昧又温热的大厅喧闹起来,所有人叫着跑得远远的。
蒋勋的脸猛地涨红,整个脑袋嗡嗡响,又被丢到地上。
贺彧侧头看了眼坐着的沈琢青,单薄的眼皮下,漆黑的眸显得无比阴冷、漠然,死气沉沉。
沈琢青对上他这眼神,浑身一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