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许言棠沉吟了一会儿,“说起这个,我第二次穿越前,一直以为是徐镭把陆南辰约到案发现场的。但当时陆南辰告诉我是一封信约她去的……”那封信的纸张看起来实在是很有些年头了。信封上面手写的地址某些部分甚至都已经开始模糊,仿佛是许多许多年前就已经写下了。完全不像是最近才寄给陆南辰的。而且信封的内容是10月24日,邮戳居然也是10月24日,就像是有人想让陆南辰立刻去案发现场,还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似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昨天通过时光机穿越到了过去,然后亲眼看见了徐镭要杀陆南辰。所以就反杀了徐镭?但奇怪的是,你回来之后却发现徐镭没有死?”
“对。”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邱子与正襟危坐,一本正经,“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都只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呢?”
许言棠:“……”
他吸了口气,忍住怒火,“我没开玩笑!”
邱子与一手支颐,“那你怎么证明你回去了,就能改变过去了呢?有没有可能和5D电影差不多呢?感觉好像身临其境,其实你做的一切,对电影里的人都没有实质伤害。”
“当然不是!陆南辰第一次死亡时间是10月8日,我穿过去救了她,之后未来发生了改变,她死亡的时间变成了10月24日……”
“等等……”邱子与将手中的文件举高高,“可是陆南辰本来就是10月24日死的啊?”
“那是因为我把它改了!我穿越过去救了陆南辰,把时间给改了。所以你脑子里的记忆才会更新成这样……”
许言棠说的半ᴊsɢ天,发现邱子与仍然一副“我不信,但我可以配合你”的模样,气得从椅子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将椅背上的外套拽下来,挂在手臂上,气冲冲地说,“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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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棠将邱子与带到临安区里江北街。
下车的时候邱子与看到许言棠从车里拿出一串钥匙,还在好奇,“你什么时候在临安区买的房?”
许言棠没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钥匙抛给他。
邱子与手忙脚乱地接过钥匙,一脸莫名。见许言棠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得打量起手中的钥匙,才看了一眼,便立刻认了出来,“诶,温鑫给你的那把?”
“嗯。”
“温鑫的房子?里面有什么?”邱子与兴奋的追问。
许言棠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很快来到了里江北街的110号。
许言棠扬了下头,示意邱子与去开门。邱子与也不气恼,立马屁颠颠地去开了门。
打开门,也不等许言棠带路,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径直朝着房子唯一的小门就去了。
拉开老旧网纱门的瞬间,他却傻了眼,“这什么造型啊?网纱木门配金属门……这什么品味啊!”
他推了推那扇灰色金属质地的铁门,也看到了门把上的密码锁。
“还有密码。”邱子与往旁边侧了侧身,给许言棠让出一个输密码的位置。
许言棠站过去,一边数着密码一边说着,“我第一次输这个密码的时候,这个密码是【20221008】,是陆南辰死亡的那天……后来,我第二次来输这个密码,密码就变成了【20221024】。”
他在电子触摸屏上输入8位数字,密码锁发出“嘀”的一声长响,寂静的夜里,两人都听到了锁舌一道道回缩的声音。
“咯噔——”
因为锁舌收回失去了控制的铁门,自发往房间内弹出了一些,邱子与伸手一推,一个两层高的机器率先映入眼帘。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老房子,里面居然装满了各种前沿科技的精密仪器器材。
“你面前的这台巨型机器,就是可以穿越时空的量子计算机。”许言棠双手插兜,站在邱子与的身边,“简称,时光机。”
邱子与仰视着面前高大冰冷的机器,“你不会为了骗我,搞一个这么大的骗局吧?”
“我吃饱了撑着?”许言棠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就那么难以相信呢?”邱子与绕着机器走了一圈,突发奇想道,“要不这样,你回去一下,然后和过去的我说……就说2032年你会带我去看时光机?你要这样说一下,我铁定信你!”
许言棠随便拉了个椅子面对着椅背坐下,一手支颐,冷漠地与邱子与对视了几秒。
邱子与瘪瘪嘴,移开视线,有些感叹地说,“温鑫他深藏不露啊,这大家伙他一个人弄出来的?”
“不清楚。”许言棠摇摇头,“我看实验手册上,最开始是因为陆南辰发现了Zj元素。”
“Zj?不就是那个第178号元素……”
“嗯。”
两人不由自主地都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当时陆南辰在实验室中发现了第178号新元素Zj。她将这种元素命名为Zhejiang,元素符号为Zj。
这一发现,轰动了整个物理界,她也因此斩获国内物理最高奖项,一跃成为物理界炙手可热的新星人物。那段时间,连微博上的热搜前三都挂着她的名字。
到现在许言棠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热搜标题。
【天才少女陆南辰斩获国内物理最高奖项】
【陆南辰,国内物理学奖最年轻获得者】
【智慧与美貌并存,A科大天才少女陆南辰获奖】
当时人人都说,她是国内最有机会冲击最年轻荣获诺贝奖的人。
那个时候,陆南辰这个名字,是多少人心中的骄傲。
可是……
何几曾时,却明珠蒙尘,再也无人提起。
“陆南辰那个时候不会就开始和温鑫在研究这个东西了吧?”
“那应该没有,看实验手札的话,只能说陆南辰发现的这个元素,给了温鑫一些灵感。”
邱子与听完叹息了一声,“温鑫这么个人才,可惜了……这东西要是面世,妥妥诺贝奖吧?”
“能不能拿诺贝奖我不知道。但我敢断定,这东西要是让人知道,我们俩有没有命活还真不好说。”
邱子与:???
许言棠凉薄地笑了笑,“你想想,这东西,能改变过去诶……往小了说,你回去,只要时间地点正确,你永远都能亲眼看见凶案的凶手是谁。我这种商人回去,什么红海蓝海投资项目,我永远知道正确的选择……往大了说,国家能够回到过去……”
邱子与打了个哆嗦,不必等许言棠讲,他已经能够想象这个机器一旦被外界得知,国家一定会严密封锁信息。因为倘若被其他国家知道,那谁能坐视他国拥有这样的秘密武器呢?谁能保证自己现在所知的经历,没有被其他人修改过呢?
国家战争暂且不提,国家保密局为了保证秘密不被外泄,会怎么处理他们俩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邱子与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不是挖出了一个宝藏,而是挖出了一个地雷。
“是你自己说,想知道的。”不等邱子与炸锅,许言棠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邱子与:“……”
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蜡烛,邱子与打起精神,“所以你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凶手真的是徐镭?”
“是……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杀了他……”许言棠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陷入些许迷茫。
“会不会是因为你是未来的人,所以你是杀不了他的?”
“不清楚……”许言棠有些迟疑,“但你说的,也有可能。”
“反正有时光机,你怕什么,多回去试几次不就清楚了?”
“不行!”
邱子与疑惑地回过头,看见许言棠目光沉沉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巨型机器上,“时光机,并不能让人无限次地回到过去。”
《时光机实验手册》的最后一条:实验体使用时光机的次数不宜超过七次,否则实验体会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
温鑫甚至在最后一条的后面画了一颗五角星,并写上了“重要”两个大字,甚至后面还跟着两个大大的感叹号。
“所以你还不能随意回去?那怎么办?”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邱子与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你改变不了陆南辰,那不如你回去改变一下温鑫的命运?我觉得他对自己发明的这个时光机,肯定比我们有见解不是?”
“好想法!”许言棠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冷笑道,“那如果和陆南辰一样,我救了第一次,第二次他又死了怎么办?”
“诶,你说是不是一个人的死亡只能改变一次啊……”
许言棠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地反驳,“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他不敢往这个上面细想。因为如果真的如此,那也就是说陆南辰的死亡已经无法改变。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还有一种可能。”
许言棠望向他,邱子与神神秘秘地靠近他,“影视剧里的循环不都是这样的吗,我们必须要抓住凶手,然后才能离开循环。”
“凶手就是徐镭啊。”
“呃……”邱子与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把这个忘了,赶紧狼狈地把话圆上,“那……那就是要找到凶手杀人的原因啊,要找到原因才行。你知道徐镭为什么要杀陆南辰了?!”
许言棠摇了摇头。
邱子与顿时挺起腰杆,打了个响指,“所以我说嘛~,就是要找到徐镭要杀陆南辰的原因!”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许言棠沉吟了一会儿,“说起这个,我第二次穿越前,一直以为是徐镭把陆南辰约到案发现场的。但当时陆南辰告诉我是一封信约她去的……”
那封信的纸张看起来实在是很有些年头了。信封上面手写的地址某些部分甚至都已经开始模糊,仿佛是许多许多年前就已经写下了。完全不像是最近才寄给陆南辰的。
而且信封的内容是10月24日,邮戳居然也是10月24日,就像是有人想让陆南辰立刻去案发现场,还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似的。
“信里写了什么内容?”邱子与追问道。
“不知道,我当时根本没来得及打开来看。”
许言棠将陆南辰当时说的话和邱子与又说了一遍,“信上也只写了收信人的姓名、电话与地址。没有寄件人的信息。”
“不可能没有寄件人的信息,十年前都实名制了,可能是没打到信封上,但邮局肯定有底。”邱子与对追踪这些更清楚,“警方当时搜证的时候没有搜到过你说的信,那封信在哪里?是不是被当作遗物收起来了?我们拿信去邮局查。”
陆南辰的东西会在哪里呢?
许言棠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地方:幸福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