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再次抬手压了压台下的声音:“诸位莫急,还有没有其他竞价者,这是最后一次喊话,没有的话我就准备敲锤了,最后倒计时,三、二、一!既然没有其他竞价者,那么3亿一次,3亿二次,3亿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活动结束支付全款后即可带走您竞拍的物品。”虽然都是珍贵的雄虫,维克托却从头至尾没有把他们当做雄虫,甚至不是一只普通的虫,而是一直以货品相称,讽刺意味十足。闫凯朝他点了点头,退回包厢坐下,瞥了眼桌上的红酒,问雅尔塔:“我可以喝吗?”
古里亚血统高贵又是A级雄虫,想要他的雌虫数不胜数,眨眼功夫竞价就已经被抬到了8000多万。
“1亿。”
闫凯举起号码牌,高声喊号。
左右他不过是个奴隶,老板要求什么他做什么就是了。
“1.1亿。”
对面一只独眼雌虫立马跟上竞价。
闫凯淡淡瞥他一眼,直接加价:“1.2亿。”
“1.3亿。”
对面仍旧紧咬不放。
“1.4亿。”
“1.5亿。”
“1.6亿。”
对方话音刚落,闫凯就继续跟上,反正不是花他的钱,把雌虫搞破产最好!
“1.7亿。”
对面似乎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竞价,片刻后,又咬牙举起牌子:“1.8亿。”
闫凯无所谓,正打算举牌,雅尔塔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直接3亿。”
闫凯不解的回头:“他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你确定要直接加那么多?”
有钱也不是这种用法。
“竞价。”
雅尔塔并不打算解释,懒洋洋的往沙发椅里一靠,完全不在意付出去多少钱,他只要万无一失。
闫凯见问不出什么也懒得浪费口舌,嘴一撇,重新举起手牌:“3亿。”
话一出口又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甚至有不少虫离开位置朝他张望,毕竟这在隆科达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幸好闫凯也早有准备,哈维克之前怕他冷特地准备了帽子,这不就派上了用处。
“你们见过那只虫吗?”
“看不清楚,脸挡住了,不过瞧那一身衣裳,雪银裘可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东西。”
“他后面的暖阁里还坐着人吧?”
“哦!虫神在上!那是首领的位置!”
“当真?”
“那是自然!我来的时候经过那边特地看了一眼!”
“首领居然也参与竞拍........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这古里亚是他王弟.......虫神!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嗐,可快闭上你的嘴!首领是你可以置喙的吗!”
“行吧行吧,首领都出手了,我等自然抢不过,维克托,赶紧下一只,下一只。”
那只雌虫虽然遗憾,但价高者得,他心服口服。
维克托再次抬手压了压台下的声音:“诸位莫急,还有没有其他竞价者,这是最后一次喊话,没有的话我就准备敲锤了,最后倒计时,三、二、一!
既然没有其他竞价者,那么3亿一次,3亿二次,3亿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活动结束支付全款后即可带走您竞拍的物品。”
虽然都是珍贵的雄虫,维克托却从头至尾没有把他们当做雄虫,甚至不是一只普通的虫,而是一直以货品相称,讽刺意味十足。
闫凯朝他点了点头,退回包厢坐下,瞥了眼桌上的红酒,问雅尔塔:“我可以喝吗?”
“赏你了。”
雅尔塔现在心情甚好,亲自替他倒了一满杯。
闫凯也没客气,接过就往嘴里灌。
雅尔塔略一挑眉,极北之地因为气候影响酿的酒大多又凶又烈,饶是他喝惯了这味道偶尔畅快入喉还是觉得烧得慌,这雄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味道怎么样?”
闫凯其实根本没想到这酒会这么辣,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全咽了下去,原因无他,单纯不想被这只雌虫看笑话。
雅尔塔两根手指捏着酒瓶,朝他晃了晃,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口气戏谑:“再来一杯?”
闫凯按了把太阳穴,脑子有片刻昏沉,这酒后劲确实足,但是那股子辛辣倒是意外冲散不少堵在心口的愁绪。
他递出杯子:“倒满。”
喝晕了也好,省得胡思乱想。
雅尔塔这次留了点余地,只倒了一半,闫凯没在意,举起来对着灯光,是非常鲜亮的红。
“这是什么酿的?”
“极北之地唯一能够生长的农作物,叫做红梁。”
闫凯不假思索的脱口出:“红色的米?”
雅尔塔耳朵尖,侧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危险:“米?”
闫凯被盯的一个激灵,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连忙解释:“我之前旅行的时候听说的一种食物。”
雅尔塔听到这里不由嗤笑:“旅行?”
虫族大陆的雄虫珍贵无比,根本不可能独自离开部落。
闫凯心里咯噔了一下,自觉失言:“我记不清了.......”
想到自己的身份注定是个坑,雄虫少,他又是身穿,除了体型跟这些雄虫差不多之外就没一点相似的地方,他都没想明白雅尔塔到底以什么依据判定他是S级雄虫。
雅尔塔眼神冷冽,凉凉的开口:“记不清?”
闫凯心思转的飞快,穿越大法装失忆,还是那句话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虽然不可能完全打消雅尔塔的疑虑,但起码可以为自己的一问三不知找个合理的借口。
思忖之后,按着脑袋半真半假的开始瞎编乱造:“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那天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很多记忆,大多都是零碎的片段,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都很模糊,我的记忆里没有雄父雌父也没有兄弟姐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我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具体我又说不上.......”
闫凯想到自己在地球的生活,倒是真得带了几分真情实意。
他原本是有家的,可惜一场车祸拆散了这个好不容易才组成的三口之家。他父母都是孤儿,两个寂寞的人走到一起,最后却只留下了他。
闫凯辗转过许多不同的孤儿院,也曾经被好心人收养过,不过大多数结局都不太好,老天爷好像见不得他有所谓的家人,兜兜转转到现在他还是一个人。
闫凯攥紧手指,每个人都有过去,而他并不愿意触碰那些伤疤,不是亲身经历过没有人能懂那种深夜的寒冷,是冻彻骨髓的绝望。
雅尔塔一眨不眨的盯着雄虫有些恍惚的表情,竟也感觉到一丝他身上漫开的忧桑,不过精致的脸上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是吗。”
闫凯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一是摸不准雌虫什么态度,二是也没了一开始心情,只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两虫各怀心思,后面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闫凯因为各种情绪纷扰,心情一直比较低落,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轮到竞拍的时候就举举牌,最后5号和8号都以2亿的价格全部拿下。
拍卖会结束时,他已经把桌上两瓶红酒都喝得干干净净,摊在软座上根本爬不起来,雅尔塔只能让索里亚去把雄虫领出来,然后全都直接送进王宫。
埃尔克也如愿拍回自己的雄主——埃利亚,被关押一个多月,整只虫显得惶惶不安,紧紧拽着雌虫的手臂,恨不得直接挂在他身上。
埃尔克也不放心雄虫一只虫待着,便拥着他去跟雅尔塔打招呼,结果入眼便是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闫凯。
他不放心道:“哈维克在楼下候着,需要我叫他上来吗?”
雅尔塔摇头:“不用,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赶紧回去。”
“明白。”埃尔克欲言又止。
雅尔塔知道他的心思,摆手道:“有事等风暴过去再说罢。”
“好。”
埃尔克只得作罢,用斗篷将吓坏的埃利亚罩住准备离开,只是刚走出两步又停下,踌躇之后重新走回去。
雌雄关系是他的心病,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雅尔塔,关于新雄虫保护法的事我有了新的想法,等整理好后给你过目。”
雅尔塔无所谓的摆摆手,他现在根本不想关心雄虫的未来会怎么样:“知道了。”
埃尔克知道他的心思,认真道:“今天闫凯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雅尔塔睥了眼跟烂泥似的某只雄虫,面露讥笑:“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闫凯或许想得tຊ比我们所有虫都要通透,他说‘只要有压迫就会有反抗’,雅尔塔,雄虫稀少而脆弱,我们若是逼得太紧很可能也会适得其反。”
雅尔塔面色微冷:“埃尔克我一直有听你的话手下留情,也从未想过将雄虫赶尽杀绝。”
“我知道,但我认为应该让雄虫活得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更加有尊严。”
雅尔塔掀起眼皮,冷哼一声:“尊严?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想过给雌虫留有余地吗?”
“雅尔塔,正因为我们经受过所以才更不能将痛苦继续延续,否则这将是一场无休无止的对立战争。”
“一群乌合之众,能做什么?”
“他们还有一条路,死。”
当生的希望被扼杀,逼到极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雅尔塔脸上满是嘲讽:“那我还敬他们是条汉子。”
“但最终承担后果的还是雌虫。”
没有雄虫的隆科达,是灭亡。
“等到下个月例会提出你的法案,若是半数以上的雌虫同意,我没有意见,埃尔克,你要说服的虫不是我,而是那些饱受摧残的雌虫。”
埃尔克顿了顿,知道雅尔塔这关已经过了,随即颔首:“是。”
雅尔塔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回去吧。”
“是,您路上注意安全。”
埃尔克紧了紧怀里的雄虫,眼神坚定,雌虫跟雄虫都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雅尔塔走到闫凯身边,踢了踢他的腿:“喂。”
没反应。
继续踢。
还是没反应。
啧。
雅尔塔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弯腰将雄虫直接拦腰夹在咯吱窝底下,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