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愿说便算了,辛苦你陪我这一晚了,王爷!”那王爷两字从她口中说出,带了丝讥诮嘲讽。赵秉文默了默,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没事!”滕玉鸢听不见似的,没再答话。回到别院后,滕玉鸢兀自去了为她准备的院子。然而看着赵秉文都到了门口还没有走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蹙眉道:“王爷还不回王府?”赵秉文极自然的接话:“谁告诉公主,我住的王府?”滕玉鸢就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庭院。他站在门口时,还笑道:“公主千金之躯,万不能有闪失,我住在这里才方便保护公主!”
远离人群后,两人站在桥边树下。
滕玉鸢看了眼面色苍白,满头薄汗的赵秉文,奇怪道:“我说,永安王身体这么差,真的不考虑让我小叔顺便帮你看看?”
赵秉文只感觉背后被黏腻濡湿浸透。
他眸色一暗,嘴角却带上一丝笑意:“公主在关心我?”
滕玉鸢磨了下牙,皮笑肉不笑道:“少自作多情!”
说到底,滕玉鸢是不恨赵秉文的,当初那样,都是她一意孤行。
大梦一场清醒过后,她再看他也与陌生人无异,最多是一个有点讨厌的人。
尽管现在的赵秉文变了很多。
他变得沉稳,变得冷戾,不再那么光华外放。
不再如以前那般总是身着白衣,一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模样。
赵秉文又问:“你就不想问问刚才遇见那人是谁?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滕玉鸢看着远方繁华灯火,双手抱臂:“大约又是那骁晚侯的故人吧,与我何干?”
她现在不是滕玉鸢,只是南越国的南词公主。
想了想,她又似笑非笑道:“不过待我回南越我是得好好问一问我父王,是不是有个流落民间的姐姐。”
说完这句,滕玉鸢打个哈欠:“盛京城也不过如此!无趣!”
夜深风起。
赵秉文下意识地挡住风吹来的方向。
滕玉鸢却是面色一沉,抬眸看向赵秉文:“你受伤了?”
赵秉文诧异地看向她,她怎么会知道?
滕玉鸢又嗅了嗅,面容难看起来:“好重的血腥味,何时受的伤?”
刚才烟火气太重,她未察觉,现在这清冷夜风中,这味道格外明显。
赵秉文心中疑虑陡生,她一个从小被娇养在王宫中的公主,如何会有这般敏锐的感知力?
见赵秉文怔住,滕玉鸢再看他淡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唇,漂亮的眉头蹙起。
他刚回别院时明明不是这样,唯独有变故的只能是别院中他们分开后的这段时间。
到底是谁能伤了他?他又为何不治伤而是陪着她在盛京城里游荡了大半个时辰?
滕玉鸢本想上手去检查,却在手抬到一半时骤然反应过来。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愿说便算了,辛苦你陪我这一晚了,王爷!”
那王爷两字从她口中说出,带了丝讥诮嘲讽。
赵秉文默了默,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没事!”
滕玉鸢听不见似的,没再答话。
回到别院后,滕玉鸢兀自去了为她准备的院子。
然而看着赵秉文都到了门口还没有走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蹙眉道:“王爷还不回王府?”
赵秉文极自然的接话:“谁告诉公主,我住的王府?”
滕玉鸢就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庭院。
他站在门口时,还笑道:“公主千金之躯,万不能有闪失,我住在这里才方便保护公主!”
待那人不见踪影后,滕玉鸢才深吸一口气:“南词,修身养性,修身……修个屁!”
她本就是军中长大,肆意如风,当永安王妃时的隐忍已经磨去了她上下两辈子的好脾气。
滕玉鸢走到赵秉文院中,一脚将门踹开,却刚好看见赵秉文将衣衫褪去,背后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
“顾景……”
最后一个字还未喊出,房中烛火倏地灭去。
下一瞬,有刀剑破空之声响起。
借着月光,滕玉鸢看见赵秉文面容冷厉地持一把长剑冲她心脏直直而来。
滕玉鸢眼眸一厉,手腕翻转间露出一抹冷光。
但那剑却是如刁钻蛇影般越过滕玉鸢,往她身后刺去。
赵秉文将滕玉鸢护在怀中,两声轻不可闻的闷哼同时响起。
一声来自于滕玉鸢身后的黑衣刺客,另一声则是赵秉文。
赵秉文垂眸往怀中看去,只见滕玉鸢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刺进了他心脏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