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雅也带着谭杏花回来,谭杏花昨天夜里一直睡不好,现在见了自己的娘,“哇”的一声就大哭出来,惹得周致雅和刚进门的赵氏都红了眼眶。许悠然见没什么能帮忙的,便先回去。又过了几日,何巧大约是听说谭桃花没出事,便带着两个儿子回来。到了家门口发现钥匙开不了门,仔细一瞧原来家里换了锁。气得她在门口破口大骂。桃花娘和谭竹子听到骂声从屋里走出来,何巧立即闪身挤进去,用身体挡着生怕门又被关上。
谭大树在外面欠了赌债还不上,债主上门讨债。
谭桃花不愿意出钱替他还债,谭大树发了狠,抱起谭杏花塞进债主的手里,说要卖了谭杏花抵债。
这下把谭桃花惹毛了,双方打了起来,谭桃花和谭竹子身上的伤大半不是债主打的,而是谭大树打的。
周致雅说起来就生气,“这都什么人啊,赌坊的打手都没他下手重,打完人知道出事了,赶紧就跑。”
许悠然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何巧和她的两个儿子,便问道:“桃花姐的大嫂呢?”
周致雅冷哼一声,“她啊,一看出事了连忙收拾东西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去了。”
许悠然无语了。
这还亲人呢,都处成仇人了。
然后,周致雅便说了一些许悠然不知道的事情。
谭大树和谭桃花姐弟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桃花娘是继室,谭大树是前头的妻子生的。
桃花娘嫁进来后一开始还相安无事,直到生了谭竹子,谭大树觉得原本家产都是自己的,现在要被谭竹子分走一半。
他们的爹还活着的时候能制住谭大树,等他们的爹去了,谭大树无人压制,做事开始无法无天。
谭桃花一直退让,直到不久前她娘病了,谭大树和何巧掌控了家里的钱,硬是一文钱都不愿意拿出来给娘看病,谭桃花终于忍无可忍。
现在她把自己赚的钱握在手里,谁也不给。
周致雅叹息,“其实桃花本来都定亲了,没想到她爹在山上出了意外,桃花要守孝,男方本来就等不及,又听说了谭大树的为人,立马就把亲事退了。”
许悠然不知道这些内情,谭桃花性格爽朗,看上去一向是积极乐观的,要是不认识她的人,一定会觉得她出生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
“周姑姑,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帮帮桃花?”
周致雅摇头,“这是他们的家事,村长都不好多插手,何况是我们。”
许悠然也没办法,她看着窝在周致雅怀里睡得不安稳的谭杏花就心疼。
更心疼谭桃花,又担心她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周姑姑,今晚让竹子和杏花去我家住吧,他们两个孩子留在这里不安全。”
周致雅也这么认为,谁知道谭大树那个混球今晚会不会突然回来,到时候家里就谭竹子和谭杏花,可太危险了。
谭大树还动过要卖掉谭杏花的心思,要是大半夜的谭杏花被他偷走,那可是想找都找不回来。
周致雅帮着两人收拾东西,一起去了许家。
许家刚建好不久,卧房都干净得很,几人帮忙收拾了一间房间给谭竹子。
至于谭杏花,她太小了,许悠然本想让她和自己睡,但周致雅不放心,也回家去收拾了衣物搬过来。
于是又收拾了一间卧房出来,让周致雅带着谭杏花睡。
幸好许家卧房多,不然就要睡不开了。
当天夜里,谭青松来还驴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谭桃花中途醒过来一次,虽然后来又晕过去了,但大夫说能醒来便等于危险期已经过去,接下来好好养养就行,明日再看,要是没大问题,谭桃花就可以回家修养。
因为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谭竹子原本饭都吃不下,这下总算好了。
谭桃花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家,许悠然收到消息,立马带着谭竹子往她家赶去。
桃花娘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昨夜没怎么休息,见到许悠然,她立即掏出银子递过来。
“昨日我太慌张了,诊金都要你垫付,太谢谢你了。”
许悠然接过钱,“婶婶别客气,桃花姐照顾我许多,我帮个小忙是应该的,对了,桃花姐现在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了现在看着无大碍,但要卧床休养,等药喝完再去复诊。”
桃花娘说这话时满脸愁容,大夫还说要是没养好,今后可能会落下后遗症。
可马上就要秋收,自从家里男人去世,谭桃花就是家里下地的主力军,就算让她在床上休养,以她那个性子,就不是能躺住的人。
许悠然不知桃花娘的担忧,她进房看过谭桃花,见她的脸色比昨天好,心里放心不少。
周致雅也带着谭杏花回来,谭杏花昨天夜里一直睡不好,现在见了自己的娘,“哇”的一声就大哭出来,惹得周致雅和刚进门的赵氏都红了眼眶。
许悠然见没什么能帮忙的,便先回去。
又过了几日,何巧大约是听说谭桃花没出事,便带着两个儿子回来。
到了家门口发现钥匙开不了门,仔细一瞧原来家里换了锁。
气得她在门口破口大骂。
桃花娘和谭竹子听到骂声从屋里走出来,何巧立即闪身挤进去,用身体挡着生怕门又被关上。
谭竹子推了她一把,把人推了个踉跄,差点摔着地上。
何巧指着谭竹子大骂:“作死啊你,我是你大嫂,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谭竹子不甘示弱,“我才没有你这种大嫂,谁家大嫂会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妹妹。”
何巧心虚地眨了几下眼睛,那天谭桃花和债主抢谭杏花的时候,她把想上前帮忙的桃花娘拦住了。
后来谭大树动手,把谭桃花和谭竹子都打伤,这是她没想到的。
难道她愿意谭桃花伤得这么重吗?听说谭桃花不仅去镇上看大夫了,还在镇上医馆住了一晚上。
那得要花多少钱,本来应该是她的钱,都被谭桃花拿去看大夫了!
她不敢说心里话,便转移了话题,“我问你,家里的锁怎么换了也不说一声。”
谭竹子大声喝道:“我怕家里进贼,换锁防贼怎么了?”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贼!”何巧气得尖叫。
“是你自己承认自己是贼的,可不是我说的。”
许悠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谭竹子守在门口和何巧对骂。
谭竹子比许嫣然大不了多少,但他长得高,在气势上居然一点都不输给何巧一个成年人。
何巧落了下风气急败坏,一扭头看到许悠然在看热闹,骂道:“是你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个坏心肠的,一定是你在中间挑拨,你想让我们家无宁日。”
许悠然呆滞。
天降大锅啊。